“不要叫我江閣主,叫我師父。”
“不,我怎麽可能叫你師父!你再厲害也不是我師父!我不管你做了什麽,你把那個什麽數據還給我師父!簡生觀才是我師父!”沙依格德語無倫次地說。
“吵死了。”江故不耐地皺眉,“再吵信不信我騎你身上再把你馴服一次!”
“騎、騎我?你怎麽知道師父騎過我?”沙依格德怔住。
“……”阿浮欲言又止。
“整個莫賀延磧不是都知道我騎過你嗎?”江故道,“有精力在這裡跟我胡攪蠻纏,不如快點向我確認身份。”
阿浮用胳膊肘撞了撞沙依格德,小聲說道:“會不會是什麽靈魂轉換之術?你不是說師父是半仙半神之體嗎?或許他們之間有什麽移魂**?”
沙依格德冷靜下來,望著這個與師父截然不同的人,冷哼一聲,問道:“我在前往撒罕的路上,曾給師父寄去一封密信,之後師父特地讓黑翅鳶給我帶回一樣東西,你可知道那封密信裡寫了什麽,師父給我的又是什麽?”
這是只有他和師父本人知道的事情,沒有旁人知曉,那時舞衣也還沒出現,更不會被多羅閣的人探聽到。
既然此人非要說自己等同於師父,端看他能不能答上來吧!
第70章 驗證
面對沙依格德的試探,江故絲毫沒有猶豫,宛如親身經歷過一般順暢回答:“你那封密信上寫的是——心中鬱鬱,嘴上起泡,疼。我讓跟屁啾帶去了你弟弟拜厄斯的水囊,裡面裝的是我給他熬好的祛火湯,他沒喝完,正好給你喝。”
沙依格德怔住了。
阿浮也不知道那會兒是什麽情形,只能緊張地問他:“是這樣嗎?”
沙依格德抿了抿唇,他沒想到江故竟真的知曉這件事,更沒想到他甚至比自己還要清楚個中細節,忍不住向他確認:“那是師父給拜厄斯熬的祛火湯?他沒喝完才給我的?”
江故道:“你們兄弟倆在這方面還挺像的,遇上點事就容易著急上火,嘴上起燎泡。當時湯藥熬都熬好了,拜厄斯先喝了一碗,剩下的本打算留著第二天再喝,晚上我看到你的密信,就拿來先給你送去了。反正我與他同路,給他熬湯藥很方便,你那邊卻是離得遠顧不上。那小子心眼實, 第二天還以為自己不小心把水囊弄丟了。”
聽了這話,沙依格德又覺得心中熨帖——師父果然還是更在意他啊。
描述得如此詳盡,由不得旁人不信。至於真假,若是沙依格德執意求證,自可給拜厄斯去信詢問,但大動乾戈只為了這麽一件小事,實在是沒有必要。
最關鍵的是江故的態度,他似乎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簡生觀,在認真回應自己兩個徒弟的困惑與試探,言語上也有著他們所熟悉的冷靜。
阿浮剛剛完成拜師,打量著這個與片刻前的師父截然不同的新師父,陷入了沉思。
沙依格德忽然吹了一聲口哨。
數息之後,就見黑翅鳶從空中俯衝而來,滑翔入門,直奔江故背後,儼然是要偷襲!
江故略略回身,深灰色的眸子瞥了它一眼。
不知怎麽的,黑翅鳶猛地刹停,翅膀零亂地拍打兩下,隨即繞著江故盤旋了幾圈,竟老老實實地歇在旁邊的朽木架子上,主動銜了自己的一根羽毛遞給他。
江故收下羽毛,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沙依格德震驚了:“跟屁啾你……”
這傻鳥也把他當成師父本尊了嗎?每次跟屁啾搞偷襲,師父都會拔它一根羽毛作為懲戒,久而久之它已經被師父馴服了。
這會兒是認出來了,被這人的氣場所懾,直接奉上自己的羽毛道歉了嗎?
太荒謬了,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可是……他似乎真的承襲了師父的所有記憶和意志。師父也曾說過,可以無條件地信任這個叫江故的人,他想怎麽做,都可以聽他的,那自己是不是該認下這個師父呢?
沙依格德有些迷茫了。
***
就在此時,邱浮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把手伸向江故頸後,挑起他幾根頭髮就要拔!
拔!再拔!
江故的頭髮毫不松動,一根都沒被拔下來。
他平靜無波地看著邱浮,問道:“你在做什麽?”
邱浮收回手,捂著自己腹部差點崩裂的傷口嘶嘶抽氣:“啊,江……閣主,別誤會,我這是在……我……”
江故的眼神落在他身旁的金屬匣子上,立刻了然:“哦,你想對我和簡生觀使用基因檢測盒。這東西剛給你,你倒是挺會物盡其用。”
既然被發現了,阿浮乾脆也不裝了,笑道:“嘿嘿,師父,能賞我一根您的頭髮嗎?”
江故在自己手指上纏了一跟黑色長發,拔下來給他,又去修複艙那邊,拔了一根簡生觀的白發過來:“拿去吧,測測看。”
阿浮如獲至寶,打開匣子側邊的機括,把一黑一白兩根頭髮往出現的空洞裡塞。
江故指點他:“最重要的是髮根,太長的部分可以削掉。”說著他微微抬手,一道氣勁飛出,精準削斷了多余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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