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師徒早就定好了計策吧?”
“那小子定好了計策,我實在不願配合。”江故無奈,“他慣愛裝模作樣,我不善此道,卻還要硬陪著他做戲。所以這個師父,當得實在辛苦!”
這副身體重組後,為了最大程度地發揮武力值,早已不再加載“效仿共情”模塊。鑄造坊那段“功虧一簣、失魂落魄”的戲碼,曹肆誡演得得心應手,他這裡卻是錯漏百出,詞句說得毫無起伏,差點接不上戲。
他太難了!
“哦,原來是這般因果。”十寸雨終於了然。
第23章 破盾
盾牌屬防具,歸甲坊署管轄,所以其評比是由甲坊署的張典事主持的。
正好一箭一盾,兩個坊署各佔一個,倒也公平。
盧家與甲坊署打通了關系,至少在面上佔有優勢,但張典事也不能空口說白話,總要對他們擺出的樣品鑒定一番,說出個優劣對比才好服眾。
十種盾牌一一檢視過後,張典事排除了兩個太重的,一個過輕的,兩個重心不穩的,一個形狀不符合規定的,還有兩個不方便持拿的,剩下最後兩個,他極盡讚揚,十分滿意,大有馬上就要敲定下來批量鑄造的意思。
盧望均心情複雜,他們自雇的工匠或能力不足,或不了解軍器要求,實在拿不出上得了台面的東西。張典事選的這兩個也是用曹肆誡那邊的圖紙改來的,但眼下顧不得許多了,能獲勝才是最重要的。
對於曹肆誡所鑄造的盾牌,張典事端看良久,似乎一時也沒找出什麽破綻,隻道:“嗯,看上去還行,但用起來沒有盧家那兩種趁手……”
這麽說就是要判盧家獲勝了。
弩坊署的徐監作忽然道:“張典事是防具行家,單靠看就能看出差距,我等卻是門外漢,就這麽乾看著,實在分不出孰優孰劣。前面箭矢都演練出了效果,盾牌自然也是要真刀真槍試過才能作數吧。
“要想保護好我稷夏兵將,總歸是要選出最能扛打的盾牌,反正盧家這兩塊還未判定哪塊更好,不如就讓它們和曹家小子這塊盾牌一同做劈砍試驗,有個直觀對比,也好從中選出最好的樣品。吳監作,你覺得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吳監作也不好反駁:“老徐說得有理,就這麽辦吧。找人手執這三塊盾牌防禦,再讓人選用兵器攻擊,看結果如何。”
盧望均心思活泛起來——
吳監作所述的規則中,明顯有空子可鑽。一個人手執盾牌,一個人持械攻擊,那麽在這兩個人選上,便可以大做文章。
盧家派出了兩名孔武有力的護衛,一個體型高壯,下盤穩固,手持盾牌立於場中,就如小山般穩固。另一個孔武有力,手臂筋脈賁張,是耍刀舞槍的好手,展示武藝時,一刀下去,就把場邊的粗樹砍成了兩截。
反觀曹肆誡這邊,並無其他人可用。
在他欲登場說話時,盧望均當先開口:“公平起見,執盾和持械的人選都要是尋常人啊。”
“尋常人?”曹肆誡看著對面那兩個非比尋常的彪形大漢,嘲道,“什麽叫尋常人?”
“自是沒有極強武學加身的人。”盧望均振振有詞,“別看我這兩個護衛十分魁梧,實則只會些尋常的拳腳功夫,像這樣的人,我稷夏軍中比比皆是。但堪比無碑境的高手,恐怕就不屬於尋常人了,畢竟軍中身手能達到無碑境的,寥寥無幾吧。”
江故:“……”這話是說給我聽的?
曹肆誡望了江故一眼:“哦,你說他啊,我本來也沒打算請他出手,也太大材小用了。”他將自己的盾牌套在手臂上說,“我這邊就我一個,我來執盾扛你們的攻擊,我來持械攻擊你們的盾,很公平吧?眾所周知,我也只會些尋常的拳腳功夫。”
盧望均沒有異議。
盡管上回曹肆誡傷了盧金啟,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只是個初學者,那幾下功夫不過爾爾,實在不足為懼。
雙方達成一致,吳監作道:“那就開始吧。”
***
曹肆誡先扎好馬步,舉著盾生生挨了兩刀。
鏘!鏘!
那護衛臂力驚人,舞著長柄大刀砍下來,直砸得曹肆誡膝蓋打彎,差點跪倒下去。硬扛的手臂也震得發麻,若不是盾牌阻擋,怕是要廢掉一條胳膊。
第三刀下來的時候,他學聰明了。
接刀時舉盾下擋,順勢一滾,卸去對方大半力道,便覺得好多了。
之後密集的槍戳刀砍,他都如此應對,讓那護衛滿身力氣猶如打在了棉花上,連續十幾下的攻擊,都被他執盾化解。
盧金啟在一旁叫囂:“此次目的在於試盾,怎可以投機取巧!”
曹肆誡百忙之中回懟他:“軍中將士又不是木疙瘩,杵著不動讓敵人砍?要看盾牌在實戰中的扛打效果,就該是我這樣才對!”
眼瞅著對方攻擊了二十多下,裴典事看不下去了:“差不多了吧,試個盾罷了,這是要把人砍到累死才算完嗎?”
盧望均感覺應該無礙了,便朗聲喝止:“可以了!”
那護衛停下攻擊。
曹肆誡卸下盾牌,盧金啟直接搶過來,掃了兩眼,臉頰抽搐著大笑道:“哈哈!看見沒有!兩道凹坑!你這盾牌可真不經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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