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到時候進入十凶巢穴後也好有所幫應。
但此刻,聽到寧川的一番話後,土娃子實在是受不了了。
張口閉口都是罪血有罪,罪血招誰惹誰了?還口口聲聲替天行道,一個天驕罷了,算什麽東西,大道需要你來守護?!真當自己代表了天意不成?
土娃子表情嚴肅,緊緊的盯著六冠王。
最重要的是,他也是從下界上來的,若是按他說法,也是罪血,以他的性格,是受不了這樣貶低的,其他人也就罷了,可這裡麵包括他,因此不再隱藏自身,從一旁走出,一上來便直接質問對方。
另外,他對於罪血並非一無所知。
柳神大人曾經告訴過他們,罪血罪血,雖為罪字,但其實是一種無上榮耀!
相傳在那最璀璨而又輝煌的年代,曾經舉行過一場封王盛世,在當時的籠罩著天神輝的帝城,只有對九天十地有過傑出貢獻或是豐功偉績的人才可獲封王稱呼。
這既是一種認可,又是一種燦爛傳承。
而這流傳下來的燦爛光輝,便為罪字,是一種至高榮耀,若是放在仙古歲月,一旦亮出便會引得萬族羨慕,只是時間太過漫長,昔日的榮光早已斷層了而已。
那才是真正的歷史,絕非眼前這個少年口中所說的那樣。
他土娃子最是看不慣這種胡說八道的人了。
“既然罪血都到全了,那也省得我到處尋找了,對於爾等,我即代表天意,此程便是專門鎮壓你們這些罪與亂的大凶後代而來!”
六冠王收回心神,雪白長袍揮動,目光遙望三石外加土娃子。
盡管他心中已經感覺到了一絲不安,但眼下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是不可能後退的。
少年至尊,必須要有不敗無敵的信念!
“慢著,既然你專程是為了鎮壓罪血而來,那我等也應該賣你這個面子,兄弟們,都出來吧,不用藏身了,這個人說要鎮壓我們,咱們應該給他這個機會,省得他日後再尋我等!”
土娃子揮手,突然朝著六冠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而後朗聲開口。
六冠王眸子微微一眯,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很快他便知道原因了。
四周沃土之內,突然有無數道氣血之力澎湃而起,彷若一道道熾熱而又奪目的耀目神輝一般衝霄而起,震得這片天地都在轟鳴做響,每一道都席卷著滔滔凶威,很可怕,竟然全部都是罪血,氣機彌漫,恐怖的氣勢崩雲……
一道,兩道,三道……足足多達幾十道。
這一幕很誇張,無數枚繁瑣的罪血之字透體而出,烙印在天穹上,燁燁生輝,異常的璀璨,震得四周圍觀的眾人紛紛張大了嘴巴,此生都沒有如此驚愕過。
“罪血,竟然全都是罪血,滿滿的都是罪血!”
有人大喊大叫,不過隨即又啞口無言,因為周圍有不少道目光看過來,全都虎視眈眈。
“快扶我一把,我眼神突然有些不好,罪血怎麽還重影了呢!”亦有人嚷道。
殞仙嶺之中,在短暫的鴉雀無聲之後,瞬間沸騰了起來。
如此多的罪血後代出現在仙古遺跡中,他們簡直前所未見,聞所未聞,即便放在上個紀元都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而如今,他們居然親眼所見。
最為首當其衝的是六冠王,感覺整個人都要暈掉了。
那些滔天罪字所形成的氣勢威壓全部都是朝他而來,他的感受也最為清楚,讓他都產生了一種心季驚恐之意。
這已經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了,而是自己能不能活的事了。
他縱然認為自己舉世無雙,有萬夫莫當之勇,可以橫推同輩,但可能是這麽多罪血天驕的對手,尤其,其中還有幾道與他相比甚至都絲毫不遑多讓。
“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的罪血,而且每一個都可稱之為當時最頂級天驕!”
六冠王整個人直接傻掉了,罪血,為萬族中的最低一等,尋常能出一個蓋世天驕都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的事情,可如今居然一下子出現這麽多,哪怕親眼所見,寧川也有些不敢相信。
…
…
三千盛開的大道之花前。
混沌氣彌漫,將四周籠罩,霧靄茫茫。
透過花瓣映襯的仙古景象。
一群教主睜大了眼睛,若非親眼目睹,簡直不敢相信。
太誇張了,甚至讓他們有一種窒息感。
罪血,在他們看來象征著亂與血,為三千道洲上的最低一脈,如今卻大批大批的進入了仙古遺跡中,不僅如此,甚至嚇得六冠王寧川都不顧一切的逃離。
尤其是其中幾人,太強大了,身上散發的氣勢簡直如奔騰的大江大河一樣,凶威滔滔,若是活著出來,一旦成長起來,上界很有可能會多出數個帝族,絕對會改變未來三千道洲的格局。
不少人警醒,心中難安。
他們都為利益的既得者,早已在這實地上盤根錯節,蛋糕就這麽大小,差不多都已經被他們瓜分的乾乾淨淨了,只剩下那些還無法探索的無人區地帶,而現有的利益分配鏈,他們絕對不允許打破,否則真的會傷筋動骨。
至於柳村,那是例外,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否決擁有無敵巨頭護佑的勢力?
尤其是羅浮真谷,火雲洞,妖龍道門等方向,其領頭人更是臉嚇得蒼白,倒吸冷氣,身哆嗦。他們都曾經教導過寧川絕學,與其有很深的關系,罪血當除更是來自於他們的教導。
“大家有沒有發現,那些人好像都是來自柳村!”
有人突然開口,有所發現,小聲開口。
“好像還真的是!”立馬有教主細心探查起來,而後臉色震撼,忍不住吐血
這麽多的罪血天驕,竟然都是來自柳村,這裡還叫什麽仙古遺跡啊,不如日後改名叫做柳村後花園得了!
“怎麽……可能!
”火雲洞,羅浮真古,妖龍道門等勢力的教主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
罪血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些人都來自柳村,為輦車上那位無敵至尊的道統,與那些人為敵豈不是與這位無敵至尊不對付?
在真正仙人不出的年代,誰敢招惹?誰有資格抗衡?!
一想到可能發生的可怕結果,火雲洞等幾大道統的教主簡直想直接暈過去,他們平日裡可是最看不起罪血一途,私下裡的打壓更是不計其數,死在他們手中的罪血之人數不勝數。
而如今這位至強至尊門下居然全都身懷罪血,豈不是說明對方很有可能與罪血一脈關系匪淺,甚至就是罪血一脈的先祖都不可能啊。
猛的,他們突然想到了邊荒七王,那是七尊無上仙王,不過最終喋血,在自己人清算下人頭滾滾……
而當初,他們所在的道統可是主謀之一!
一瞬間,這些道統的教主覺得自己的血都要涼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念頭一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們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不然的話,那碾車之中的巨頭為何要收如此的罪血後代為門徒?
再加上之前突然對仙殿出手這一系列的事情……這些勢力的各大教主感覺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大手在悄然間緩緩靠近九天十地,很有可能在準備清洗他們,清洗當年的罪與罰!
“一定要稟報門主!”一時間,不少教主利用隱藏手段匆匆傳音。
這絕對是一件大事,若是處理不好的話,很有可能萬載歲月的積累都付之一炬,哪怕生前在強大恐怕也終究會化為一堆廢墟!
畢竟,他們所在的道統即便再強大又怎麽可能趕得上仙殿?門內的強者即便在不凡又如何能比肩殘仙?
但縱然是那般龐然大物都在一昔之間倒塌,門內弟子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就連已經登臨仙道領域的無上存在都被一巴掌活生生拍死。
就在外界一眾教主手忙腳亂的時候,殞仙嶺前,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事情。
堂堂六次征戰仙古,奪得魁首之名,自出生時便有無盡氣運籠罩的六冠王寧川竟然不戰而逃,毅然決然地背叛了自己的終生追求,當著一眾罪血的面,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內逃的無影無蹤,那一瞬間的速度,甚至連石昊的鯤鵬寶速都比不上,當真是驚爆了不少人的眼球。
不過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嗤笑六冠王,他們們心自問,要是換做他們的話,很有可能還不如六冠王呢。
“這位兄弟逃命的本領倒是一絕啊!”
看著寧川的一騎絕塵的背影,土娃子愣了許久才回過神,忍不住怎舌道。
“確實是一絕,剛剛即便連我都慚愧不如,恐怕已經快如鯤鵬在世了!”石昊同樣不無感歎。
不過相比一起六冠王的速度來說,他更佩服對方的果斷,逃得太乾脆了,明明上一課還是一副不屑於骨欲與天下豪傑爭雄的姿態,甚至都已經擺出了作戰架勢,但下一刻居然轉頭就跑。
“算了,既然人都走了,那咱們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尋找機緣才是最重要的!”
土娃子說道,他本就是個財迷,打打殺殺對他而言只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能夠以德服人,就像這次,那他最樂意了。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柳神大人所說的最高境界。
石昊雖說恨不得將那六冠王挫骨揚灰,但對方既然已經拚命逃走,那他也沒有辦法出手,只能等著後面的時候新仇舊帳一起算。
對方同為這世間少有的天驕,他相信早晚還會再見面的,屆時,他定在第一時間施展鯤鵬步,將對方撤退的方向全都堵死,萬不能像今天這樣讓對方一走了之。
接下來,石昊和柳村的其他人全都一一打過招呼。
他曾經拜訪過柳村,也算都認識,雖說彼此之間的關系不至於太密切,但或多或少也都能說上說上一兩句話。
打過招呼之後,一行人浩蕩蕩的朝著十凶巢穴裡面走去。
四周,原本圍觀的眾人則直接朝著其他的方向走出,他們都是識趣的人,知曉這些人十有**來自同一個地方,同時亦很清楚以他們的實力即便是僥幸進去很有可能連湯都撈不著不說,可能還會丟了小命,甚至和眾人交惡。
那樣一來的話,未免太過得不償失。
反正這裡為仙古遺跡,那是有史以來記載的最神聖的歲月,各種機緣數不勝數,廣袤無垠,即便是六冠王,十冠王他們其實也沒有探索只需要耐心去找其他的即可,沒有必要非要集中在一起。
跨過殞仙嶺,越往深處走,山峰越發密集起來,並且通體赤紅如驕陽,仿佛即將要噴發的火山一般,不斷的發出咕嚕聲,景象浩大,似乎下一刻便會噴發,以無窮熔漿火焰覆蓋此處。
但這還不是最奇異的。
天穹之上,十輪猩紅血日橫空,三十三輪血月懸掛,還有三千輪星辰轉動, 覆蓋蒼宇,
“這究竟是哪一位十凶的巢穴?居然如此震撼!”有人開口,聲音充滿驚奇。
他們感覺眼前的所有景象都顛倒了過來,這裡已經不是一片古陸地,倒更像是一顆星球,不過已經染血,被血水侵蝕。
“這處巢穴好像是鳳凰所留!”林海開口,在一處角落裡發現了一根色彩鮮豔的羽毛,即便於漫長的時間下仍舊栩栩如生,就和剛剛落下的一半,揮動之間更有火花迸射。
到了這裡,他們再次兵分幾步,尋求機緣。
這注定是一場沉澱加磨礪。
一群人都有所收獲,獲得了一頁經文,上面記載著幾式寶術,真的為鳳凰寶術之一,雖不完整,但收獲也足矣稱得上豐富。
江槐並沒有過多關注,十凶寶術雖然罕見,但對他而言其實也就那樣。
他的目光遙向遠方,看向一處極陌生之地。
那是一處無盡虛空,已經瀕臨這片古地的邊界,到處充斥著混亂不堪的力量,只是一絲便足以將一眾踏入其中的天驕抹殺。
就在這時。
原本無垠的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大裂縫,足足有數百丈大小,裡面隱約傳來悠揚的號角聲。
一艘黑色的巨船就停在那裡,不過通體染血,甲板上,船艙上盡是鮮紅奪目的血水,似乎是時間太久,不少船板還都已經腐朽……
不過,就在接觸到江槐的目光後,那艘已經停靠了不知道多少時間,本不應在這個時間段出現的巨船居然緩緩動了起來……
“……”江槐頓時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