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既然能夠看出來晚輩所創之法還存在可以上升的空間,那是否能給晚輩指一條路?”
石昊看向江槐,表情希冀,希望能夠從江槐這裡得到一些收獲和啟發。
在強渡仙王劫失敗之後,他便知曉若是沒有辦法將自己所開創的人體秘境一法推演到第六重境,即便是積累再多也沒有用,因為自身的生命精華並不會發生什麽實質性的改變。
再次重渡仙王劫的時候,仍舊難說能夠過得去這道坎,還是會被阻攔在外,或許蹉跎無數年都難說能夠成功。
可眼下他已經將人體的幾大禁區全都開發了出來,再往上,實在是毫無頭緒,不知道往哪裡走。
他的路與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走的仙古法或是今世法,都有前人的經驗可以參考,他只能自己摸索著前行。
好處很明顯,他若是能夠達到那個境界,絕對可以瞬間在仙王一境做到無敵,即便是初入仙王,也有信心能夠鎮壓那些已經不知道在仙王一境沉澱多久的巨頭存在。
不過壞處同樣也十分明顯。
他不知道下面的路該往哪裡走了。
而且,他眼下也並沒有半點感悟,甚至有些小小的迷惘。
人體是一個得天獨厚的大寶庫,嚴格來說,世間萬物生靈的的所有肉體身軀都是一個偌大的寶庫,只要是開發得當,都能獲得超乎想象的偉力。
那些部位就相當於是禁區,他所開創的人體秘境一法就相當於是將那些禁區一步步打開。
屆時,其中氤氳的澎湃力量便可以反哺自身,不受天地的秩序和法則約束影響。
秘藏不乾涸,力量便會源源不斷,永久不息,哪怕是末法紀元再次到來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可如何開啟,是個很大的難題!
他雖然並不是第一個以身為種之人,但卻是將這條路走的最遠的人。
這條路,他已經算得上是第一人,更算的上是引路者,早就已經無可借鑒,恩師孟天正也無法提供給他太多的建議,相反,他的一些修煉感悟倒是可以讓後者借鑒一下。
“你是這門體系開創者,何需要本座為你指路?莫要癡妄,本座若是給你指路的話,那這人體秘境一術還能算得上伱獨自開創麽?”
江槐笑道,聲音並不算大,但在石昊的腦海之中卻是如同響雷一般炸裂開來,回響不停。
這一刻。
石昊感覺自己的腦海中仿佛巨浪滔天,轟鳴聲震耳欲聾,如同天崩地裂一般,讓他的整個心神都處在某種震蕩之中。
下一刻。
石昊若有所感,莫名的怔住,久久不語,
片刻後,他的身上突然升騰起一陣血色的霧氣,隱約可以看見一抹黑若墨汁一般的粘稠氣體夾雜在其中。
隨著熾熱如萬丈陽光一般的火焰卷席而過,那血色霧氣瞬間消散,石昊臉上的神情這才終於恢復了正常,恢復了原本清明。
“多謝前輩醍醐灌頂,若不然,晚輩恐怕連被心魔鑽了空子還不知道,是晚輩太過心急了!”
深呼一口氣,石昊衝著江槐拱手抱拳,那雙亮若星辰一般的眸子之中充滿感激。
就在剛剛,他居然差點被心魔入體。
若不是眼前這位柳村無上存在的聲音直接驚醒了他,他恐怕到現在都發現不了。
心魔入體雖然並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影響,但一旦心魔作祟,徹底在他的識海之中扎根,到時候要是想清除的話,少說也得花費數年世間。
這也怪他自己疏忽大意了。
一路走來,他從來都沒有碰見過心魔一說,一直都覺得心魔與自己無緣,沒想到今日自己也會經歷這一遭!
“你的體內擁有一絲殘存的黑暗力量,應當是一直都寄居在你的體內,平日裡隱藏的很深,不過那絲黑暗力量極為稀薄,縱然是留在你的身體之中也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但如今你心神不定,因此才給了其可乘之機,應當是它引動了你的心魔,若非不然,以你的底蘊,心魔應該是無法沾染你的!”
江槐背負雙手,立於蒼勁古木之下,眼眸如星,從石昊身上掃視一圈後收回。
四周,如同牛毛一般的靈雨緩緩落下,像是下了一場淡白色的霧華,如夢仙境。
聽著江槐的解釋,石昊頓時反應了過來。
那殘存的黑暗力量應該是因為黑暗之血的緣故。
當年,他從異域歸來,突然體內突然多了一絲黑暗力量凝聚而成的黑血,扎根在他的元神之中,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樣,不管用盡什麽辦法都無法祛除。
後來在禁區之主的幫助下,將那滴黑暗之血關押,又經過一夢萬古,耗費了幾十萬年的歲月中,他這才將那滴黑暗之血鎮壓。
在這個過程中,他以此為手段,將這滴黑暗之血和身上中的折仙咒互相以毒攻毒,將自身的元神魂魄加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原本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沒想到這麽長時間下來,實際上他居然還沒有將那滴精血徹底煉化,還是留下了殘根。
尋常時候還好說,他六神清明,元神魂魄固若金湯,黑暗之血的殘根只能蜷縮在元神最深處,不敢亂動一下,否則會被他第一時間察覺抹除。
而眼下,自己因為渡仙王劫失敗的緣故導致心情煩悶,以至於心魔突生,這才給了那滴殘存的黑暗之血有可乘之機。
盡管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影響,不過還是讓石昊感到震驚!
那滴黑暗之血的生命力太誇張了,怪不得連仙王級別的存在都能被汙染侵蝕,足足五十多萬年的時間都難以將其徹底消磨乾淨。
而且明明是死物,卻像是擁有靈智一般,居然還知道伺機而動,真的是難以想象,不誇張的說,除了黑暗之血,他從未在其他任何東西上看到過這般詭異的特性,這可只是一滴,若是兩滴,三滴……無數滴呢?足以匯聚成江河大海呢?
又該如何抵抗?
誰又能抵抗的了那黑暗意志的侵蝕?
想了想後,石昊將自己的這一番遭遇說了出來,同時不忘詢問黑暗之血的來歷。
禁區之主當時雖然出手將這滴黑暗之血禁錮住,但並不知道其來歷。
“你如今不該知道的!”江槐搖了搖頭。
“這是為何啊前輩?”石昊滿臉疑惑。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還要有時間限制?
假如一個人真的像他前段時間獲得三世銅棺一般分為前世,今生和未來三種狀態,但此刻的他知道,豈不是對未來的自己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