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把自己研究陣法的那個大桌子整個拿了出來。
《陣法入門》就攤開了放在上面,桌上還有她記筆記用過的紙筆,還是上次學習結束時的那個樣子。
宋玉善往桌前一坐,很快就進入了狀態,沉浸在了《陣法入門》中。
連船上的鍾敲響,到了下船的時候了,她才回過神來。
將桌子全部原封不動收回乾坤袋中後,她飛快下了船。
還有小半個時辰的悟性時間,宋玉善索性一邊往甘寧觀去,一邊就著之前的感悟練起了凌波微步。
連寬敞平整的石板路也不走了,專門在旁邊的草地上跑。
根據自己在草地上跑過抖落的雪量上來看自己的步子輕重與否。
還特意調轉方向來加大難度。
為了不浪費悟性時間,宋玉善已經讓小甲先回山上給金叔他們帶了信,讓他們不等自己吃飯了,給她留一點吃的就行。
所以也就放心練習了。
等悟性時間結束了,宋玉善才上山回到了甘寧觀。
回觀裡第一件事,不是吃飯,而是找師姐。
把她拉到兩人平日裡練習凌波微步的地方:“師姐,你瞧好了!”
宋玉善往腿上引了真氣,遊刃有余的踩著竹枝,踏出了三十余尺。
秦緣驚得嘴巴都忘記合上了:“啊——師妹你小成了!”
宋玉善矜持點頭,得意一笑。
秦緣嗖的一下,躥到她身邊,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師妹~有啥訣竅沒有?”
她至今才隻練到二十尺的程度,也已經停滯一段時間沒有進步了。
就這,還是師妹提點過她,毫無保留的分享了自己的經驗的緣故。
宋玉善點點頭。
不是每一次用提升悟性的法子,感悟出的東西對師姐都同樣有用的。
不過這次,宋玉善還真有點收獲:
“師姐,我們此前一直在竹枝上面練,方便歸方便,但是比起在水上,還是少了那麽點危機感。
我這次在就是為了趕上過江渡船,在江上用了凌波微步,壓力之下一舉突破了。
另外就是,腿部真氣的穩定和圓融非常重要,一有阻塞,可能就會影響步法。”
這次能突破,提升悟性是其一,那緊張又沒有退路的危機感,也佔很大原因。
用竹枝練,比起真正的水面,還是差了一點的。
秦緣聽宋玉善講了當時突破時候的情況,感歎道:“你這也太冒險了,大冬天的,掉江裡去可不是好玩的。”
宋玉善深有同感:“下次不敢了。”
還叮囑秦緣:“師姐你也別為了進階去江上冒險,等天氣暖和些了,我讓鬼搬些木材到在甘寧渡口那邊,在江裡建幾個木樁,到時候再去練。
練的時候最好帶著小鯉,萬一落水了,它還能召喚魚群撈咱們。”
在江裡練,落水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就算她們是修士,也還是挺危險的。
秦緣也知道厲害,答應了。
“咕~”
秦緣看向了她。
宋玉善忙捂住了肚子,也不顯擺了,麻溜兒的去吃飯了。
餓了一天了,肚子早就開始抗議了。
去膳堂填飽了肚子,宋玉善又回棲遲院把烏騅牽了出來,騎著它衝進了院外竹林裡的陰世入口。
又是一年了,她得回扶水縣一趟,與管事們盤一下去年的帳。
一直到正月十五後,宋玉善才回郡城來。
除了盤帳,主要還是管事學堂的事兒耽誤了她比較多時間。
書坊旁邊的管事學堂年前已經全部修建完成了,開校前的準備也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
招生的消息也早已經散了出去。
宋玉善回去的時候,正是開始招生的時候。
管事學堂的學費不高,甚至學費先賒著,等學成後,在宋家的產業工作,掙到錢了再還也行。
除此之外還有獎學金。
對那些那些沒錢供孩子讀書考學的人家來說,管事學堂簡直是跟白撿的差不多。
至於進校開始,就得跟宋家簽契,畢業後至少要為宋家工作十年這一點,也根本不是什麽缺點。
這不就跟包分配工作差不多嗎?
誰不知道宋家書坊的待遇好,而且聽說宋家小姐去郡城發展的也不錯,到時候孩子們學成了,說不定也能走出這個小縣城,大有作為呢!
什麽?男女同堂讀書?
壞的反正是女孩兒的名聲,男孩兒有什麽關系?
把家裡養不活的女孩兒送來報個名,萬一考上了呢?
不僅不愁吃穿,學費還可以讓她以後自己還,萬一和宋靜娘一樣有出息了,說不定還能補貼家裡呢!
實在沒出息,再拎回家嫁人,嫁遠一些,也就不擔心名聲問題了。
所以管事學堂的招生空前火爆,不僅扶水縣的適齡男孩來了,女孩也來了不少。
出乎了宋玉善的預料。
知道了這些父母心裡的小九九,宋玉善既生氣又無奈。
現在這個世道就是這樣。
看著那些眼帶迷茫的孩子,宋玉善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來報名的孩子,在家裡的處境確實很不好的,宋玉善都做主留了下來。
不過不是按學堂原本預計的招生福利算,畢竟原本的學堂學生,得家裡和本人都品性都過關才行,畢竟未來,學生成功畢業,當上了管事,家人也會被優先分配工作的。
宋玉善先讓人將這些家裡人品性不過關的孩子刷了下去,然後加了一個額外招生項目。
若是願意賣身給宋家,簽個賣身契,不僅能入學,學堂還會倒給他們一筆銀子。
要孩子們的身契是其次,主要是把他們與原生家庭暫時分隔開,給他們一個改變的機會。
等他們學成,成年後,若是還受家裡裹挾,不能自救的話,那麽學堂只會把身契給他們,但不會聘用進宋家的產業。
只有能成功自立,有自己的主見,學業也完成的好的,才能既得自由,又被錄用。
不過這些最終的留用標準,宋玉善沒有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