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一卦提議的理由倒是挺充分的,但耐不住現在一共就只有十三個長老。
很多屆長老會連十三個人都湊不齊。
十三個郡,每個郡派一個長老駐守根本不現實。
神海境長老為仙盟工作五百年,耽誤修煉就很為難了。
而要他們去下面的郡裡駐守五百年,就太難為人了。
這也是一種人才浪費,長老們駐守仙盟,把控大方向就可以了,不需要試試親力親為。
原本的【監察十三郡】,只需要每二十年暗訪十三郡一次而已,以神海境修士的速度,十三個郡城,仔細探查下來,也根本用不了二十年。
就算他們都對青州有感情,也想在任期間,讓青州和青州仙盟發展的更好,也不會自找麻煩,往自己身上加這種重擔。
所以卞一卦給大家增加工作量的提議,幾乎是一提出來,就被全票否決了。
不過他還挺執著的。
又提出,將駐守仙盟和監察十三郡的任務合到一起,又分成了【中區駐守】、【北區駐守】和【南區駐守】三個任務。
卞一卦將十三郡分成了三個大區。
仙盟和周邊花溪、玉龍、百松三郡為一個中區。
靠北的雲嶺、臨江、三河、魯山、百泉五郡為北區。
靠南的遂寧、寶澤、興安、武山、魯陽五郡為南區。
這三個任務都是五十年一期,一共十期。
南北二區的任務,每期派一個人就可以。
中區因為還要管理仙盟,每期需要三個人以上。
這樣就將【監察十三郡】和【駐守仙盟】任務的要求全部都滿足了。
還可以免了避免【監察十三郡】任務那樣任務期內,全州奔波的情況。
駐守在一個地方,不用奔波,也更方便他們騰出時間做自己的事。
而且也更能看出各郡的深層次問題,同時有什麽突發事件,郡裡求助起來也更快速。
這一次,卞一卦的提議成功了。
【監察十三郡】和【駐守仙盟】這兩個任務,現在已經變成了【中區駐守】,【北區駐守】和【南區駐守】三個任務。
而卞一卦,已經一口氣接下了全部十期的北區駐守任務。
一期五十年。北區一共五郡,平均一郡每期十年。
十期下來,他至少能在臨江郡待五十年。
估計等【接任儀式】、【道號通報】和【傳承上報】這幾個任務完成後,他就會到北邊五郡來做【北區駐守】任務了。
所以以後見面的機會怕是不少。
秦緣聽了,隻覺得頭疼。
希望某人日後自覺點,她已經是當師父的人了,得穩重一些。
可不想和他跟在書院裡時似的,天天罵戰!
想想那個場面,她就覺得丟人!
“算了算了,不提他了,忒晦氣!”秦緣一臉嫌棄。
宋玉善忍笑說:“師姐放心,這次我回去,就把護觀陣法升級一下,到時候,你不想見他,他鐵定上不了山!”
“師妹~”要不是兩個徒兒在身邊,秦緣都恨不得抱住師妹猛親一口。
有師姐和兩個小師侄在,回去的路上熱鬧了很多。
進入臨江郡,靠近臨江郡城的時候。
她們都忍不住站了起來,遠遠看向那片熟悉的土地。
宋玉善上次回來,還是六十年前。
加上在仙會中的時間,已經一百五十年沒回來過了。
師姐還是從參加遴選後,就沒回來過。
參加遴選已經是六十九年前的事了。
臨江郡城看起來倒是變化不大,但大江北岸,翠屏山腳的那片地方,卻快要變得不認識了。
宋玉善還記得,當初自己剛到這裡時,下了船後,就只有一條黃土路官道。
去翠屏山的小路都被各種雜草淹沒掉了。
如今,這裡已經變得完全不認識了。
不過宋玉善依稀還是能看出一些自己走前留給手下管事的發展規劃的痕跡。
比如在原來石板路的基礎上,又加以拓寬,能容三輛馬車並排行走的主乾道。
比如新出現的幾棟圓樓。
比如路邊的綠化帶和街道房屋之間,留出來的綠地公園和人工湖泊。
不過現在,翠屏山下,溪谷以外的整片土地,都變得這麽繁榮,是宋玉善沒有想到的。
才六十多年而已,就已經像是一個小縣城了。
宋玉善雖然驚訝,但好歹還是能看出一些手下人的手筆。
秦緣就真的不敢相信了。
“這還是翠屏山嗎?”
她甚至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下大江對面臨江郡城:“沒錯啊!是這裡啊!”
臨江郡城巍峨古老的城牆還是老樣子,她從小看到大,絕不會認錯。
翠屏山也還是竹林深深的樣子,不過師妹之前就換過一次陣法,山上的迷霧沒了。
不對,上山的路不一樣了!
之前只能步行上山的青石板小道,現在變成了盤山大道,馬車都能上去了。
她看向師妹:“這山路……”
“當初我給管事們開最後一次大會的時候,說過鬼市和集市的盈利一半作為發展資金,一半用作下鄉掃盲和修路。
說起修路的時候,我提了一嘴,說把翠屏山上的路也修繕一下。
只是沒想到,他們建了這麽寬敞的一條大路出來。”
宋玉善疑惑道:“我當初沒跟師姐你說過嗎?”
秦緣搖了搖頭,感覺師妹整個人都在散發著金閃閃的光芒:
“我估計,師父和師祖知道了,在地下都能笑醒。”
原來那條窄小的青石板山路是師祖的師祖親力親為,挖石鋪就的。
再往前,甚至都是土路。
“路寬了,上山的人也會多,別擾了山上的清淨就好。”宋玉善說。
她原本的想法,只是把本來已經年代久遠,磨損嚴重的石板,換成新的,上山也能好走一些。
不是想弄一條能走馬車,方便無比的大路出來。
畢竟到底是修行的道場,清靜也很重要。
“無妨!既成不了仙,那便都是入世修行,入世自然是人越多越好!”秦緣說:“況且還有後山呢!”
她寧肯甘寧觀人來人往,也不願再讓它遠在深山無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