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情有不少的知情人,雖然最喜歡八卦的陳潤雨沒有到處去宣揚,但陳潤雨的朋友們都是愛八卦的,這麽大的瓜,怎麽能忍住不分享?
於是,一夜過去,劍宗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了昨晚的故事。
唐若菱在河左的名氣可不小,之前聽聞唐若菱被抓,就有不少傷心的人。
沒想到幾天過去,峰回路轉,故事一波三折,最後還真讓張池把人救下來了。
張池的戰績上再添上了傳奇的一筆。
不過,因為有某些人壞事,導致張池這次的戰績並不完美。
人雖然救下來了,卻……
昨晚,也不知道有多少猛男猛女落淚。
如果說唐若菱是男弟子的夢中情人,張池就是女弟子的夢中情人。
唐若菱最頂的就是身材,然後就是她那治愈的笑容,性格也很溫柔,比劍宗很多潑辣的女孩子好多了。
劍宗女弟子可是會砍人的,但靈藥谷的女孩子卻溫柔體貼,男人會喜歡誰很明顯吧?
而張池在劍宗的人氣自然不用多說。
長得帥,能力強,對師弟師妹都很關照,卻也從來不和別人玩曖昧。出身雖然不高,卻憑借自己的努力當上了大師兄。
誰能不喜歡這樣勵志的人呢?
不過,猛男猛女雖然傷心落淚,卻也能理解,還有一部分覺得這樣的發展其實也不錯。
細想之下,張池和唐若菱其實也挺般配的。
如果他們能幸福就更好了。
於是,張池今天回宗門,便有很多人祝福他和唐若菱。
張池不得不回以禮貌的微笑,到青雲居時,他的臉都快僵硬了。
青雲居是江輕雲的住處,江輕雲的尊號是青雲真人,真人的住處自然以名號命名。
“弟子張池,求見師父。”
“你來做什麽?”
江輕雲早就發現了張池,但她心裡還有氣,並不想見他。
“弟子來找師父認錯。”
“你是人人讚頌的大師兄,智勇雙全,德才兼備,如今又抱得美人歸,前途無量,又何必來我這裡認錯?”
江輕雲這話怨氣深重,顯然,昨晚的事情對她刺激不小。
張池知道她的心思,當然是堅持認錯。
“弟子沒有聽從師父教誨,讓師父擔心了。”
“我可沒擔心你,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再說了,你不是因禍得福,成了靈藥谷的乘龍快婿麽?
就當是好人有好報吧!”
江輕雲的話,越發陰陽怪氣。、
張池已經看出了她的心思,卻佯裝不知,在青雲居外,他一臉傷感,道:“早知如此,弟子也不做這個好人了,咳咳。”
江輕雲原本還在生他的氣,一聽他氣息有異,不免有些擔心。
“你怎麽了?”
她終於推開了門,便看到了張池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
“昨晚的傷還沒痊愈,不礙事的。”
“怎麽會不礙事!既然身上有傷,為何不去好好調養?”
江輕雲滿眼都是責怪,張池卻道:“身上的傷不足掛齒,我更擔心師父厭我棄我。”
“伱!”
江輕雲氣他不知道珍重身子,築基階段,若是傷了根本,以後也難有成就。
但張池如此重視她,也讓她心裡的怨氣消散了不少。
歸根結底,張池也沒做錯什麽,她只是太正直了。
這不是他的錯,是這個世界的錯,才會讓他這樣一個好人,總是被欺負。
想到這裡,江輕雲又有些心疼張池了。
她從懷裡拿出一瓶療傷的丹藥,遞給張池,叮囑道:“你回去好好休養,以後別再這麽魯莽行事了。”
“可是……救下唐若菱,師父你就能得到唐谷主的支持了,以後在宗門或是聯盟,大長老想要欺負你,就沒那麽容易了。”
江輕雲聞言,頓時愣住。
原來,他都是為了我。
剛才我還怨他,不給他開門……
想到這裡,江輕雲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以後不要做這種冒險的事情了,你想要幫我,也要考慮自身的安危。”
“沒關系的,昨晚也沒遇到什麽危險。就是可惜,師父送我的平安鎖壞掉了。”
說這話的時候,張池拿出了有幾道裂紋的平安鎖,這就是昨晚損壞的防禦法器。
看到這個老舊的法器,江輕雲不以為意地道:“既然壞了,你還留著幹嘛?一個下品法器,再去領一個就好了。”
“這個是我入門的時候,你送我的。”
張池這句話有太多的未盡之意,他沒說太多,但江輕雲已經品出來了。
她這才想起,自己在收張池做徒弟的時候,的確是送了他一件護身法器,那已經是在十年前了,她都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張池居然這麽珍而重之,連壞了都不願意丟棄。
她的心忽然像是被什麽東西塞滿了,沉甸甸的,跳不動了。
沉默了許久, uukanshu 她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連忙道:“沒事,為師過陣子再送你一個就好了。
行了,你有傷在身,回去歇著吧,為師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說著,她匆匆回了屋子,把門關上了。
“有趣的女人。”
張池嘴角一歪,笑容略微有些邪惡。
骨幽幽看他這麽忽悠人,也不禁心疼江輕雲。
她要是知道那平安鎖是張池自己打壞了的,也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平安鎖的確是能夠阻擋築基修士的攻擊,但畢竟只是下品法器。
張池這個凝氣十層的,多打幾次,也就壞掉了。
“你這麽欺騙她,良心真的不痛嗎?”
骨幽幽試圖理解張池,張池算計了這麽多人,每一個似乎都有他算計的理由。
像大長老和周然不必多說,那是敵人,算計是應該的。
唐若菱和唐風的事情,是因她而起,那是為了自保。
可江輕雲是這麽多人裡面,唯一一個真正關心愛護張池的,這也要算計嗎?
就算是魔族,也不會如此。
“這就是你不懂了,平安鎖只是一個下品法器,珍貴的是它的附加價值。
如果我不毀了它,誰也不會知道它的珍貴。
只有當它已經失去,師父才能知道其中的意義。她不會為一件破損的法器傷心,卻會為了一份真摯的感情而高興。
既然沒有人會因此而難過,我為什麽不能算計?”
骨幽幽:“……”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