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面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姐妹,不要沉迷男色,特別是張池這種狗男人,他可壓根沒考慮過你的死活!
這點就是紫面誤會張池了。
張池可以不在乎唐若菱的死活,卻不會不在乎陳潤雨。
這可是粉絲頭目,雖然再培養一個也不難,但像陳潤雨這麽乖巧,關鍵時刻還能發揮作用的,那就很少了。
最怕的就是給自己招黑的,那得多糟心。
陳潤雨身上的羽織足以抵擋神魂境界強者的一擊,身上的衣服也有一定的防禦效果,內兜裡面全是救命的丹藥。
在張池的算計中,今天晚上衝虛肯定會對他動手,但衝虛不會親自動手,只有可能讓青輝出面。
青輝一旦從劍宗離開,就成了亡命徒,逃命才是他最要緊的事情,犯不著為了衝虛的事情拚命。
張池和他敵對,那是各為其主,但大長老卻是對他脅迫利用,他能辦事就不錯了,還能指望他忠心?
何況,只要照面,他就會知道陳潤雨是假的,犯不著大開殺戒。
所以說,這一切看似凶險,其實都還在張池的預料之中。
當然,紫面覺得張池是個狗男人也沒錯,他可是清楚地預判了今晚陳潤雨會遇襲,他還是算計了這個滿心只有自己的女孩子。
何其地不當人!
紫面心中滿是同情,她現在看陳潤雨,就想看到了那愚蠢至極的青面,她們都被一個男人給騙了。
一定要讓她們知道張池的真面目!
紫面下定了決心,她掏出一顆丹藥給陳潤雨服了下去,又搭了搭她的手腕,發現她沒太大的問題,這才松了口氣。
她也跟在陳潤雨的身邊有一段時間了,一開始雖然是算計,相處久了,對這個愚蠢卻善良的少女也多了幾分好感,可不想她被狗男人算計還落不到好下場。
按照張池的安排,要讓陳潤雨救下唐若菱,現在陳潤雨昏迷了,她反而更好操作了一些。
她把陳潤雨推下了水,自己在下面托舉著,朝著唐若菱藏身的方向遊,看上去就像是陳潤雨被水衝著走。
另一邊,看守唐若菱的傀儡也動了起來。
“時間到了,該上路了。”
唐若菱被綁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心情也緊張起來。
傀儡拿出了一顆黑乎乎的藥丸遞到了唐若菱的面前,冷冰冰地道:“吃了這個噬心蠱。”
唐若菱心裡頓時一咯噔。
她建議紫面給她下毒,是因為她自信毒藥毒不死自己。
但蠱蟲就不一樣了。
做為植物妖,排毒不難,但身上長蟲了,就真的是無可奈何。
到時候就真的不得不對張池下手了……
到這個時候,唐若菱才發現,她內心深處居然是不願意傷害張池的。
提議吃毒藥的時候,她已經考慮了自己硬扛毒藥的後果。
這說明她壓根沒想刀了張池。
“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怎麽會喜歡這個幾次欺辱自己的男人!
紫面見唐若菱猶豫,也有些不快,催促道:“你在猶豫什麽?”
看在唐若菱想要給她刀了張池的份上,她已經格外留情了。
毒藥一旦入腹,就算有解藥救下,對身體也有損害。
而且每個人身體不一樣,毒藥發作的時間也不一樣,萬一自己沒來得及給唐若菱解藥,把她毒死了可怎麽辦?
如果是之前,她可不會考慮這些。
但這可是一起敵視張池的姐妹啊!
雖然不能完全信任,紫面卻也不想誤傷她。
噬心蠱就是最好的選擇,只要她不發動,吃了就和沒吃一樣。
“這個……我從小就害怕蟲子……”
這個倒是不假,植物妖最怕的就是蟲。
紫面聞言,頓時無語。
這什麽場合啊,你還在這裝可愛呢!
“噬心蠱被封在了蠟丸裡,我不催動,它不會出來的。”
雖然很不耐煩,紫面還是解釋了一句。
無奈之下,唐若菱深吸一口氣,把藥丸吃了下去。
紫面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她吞咽下去了,才把她背了出去,這地方並不是渡口,而是蟠龍河某條不知名的支流邊上。
隨後,她把唐若菱綁在了樹上。
唐若菱一驚,問道:“不等張池了?”
紫面對她這個態度也很滿意,看來,她還是很想刀張池的。
“我改變了計劃。”
紫面解釋道:“我打算讓你留在張池的身邊,想辦法讓所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殺他太便宜他了。”
紫面當然不想承認自己成了張池的奴隸,這多丟人,她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唐若菱都驚了,這是什麽仇什麽怨?
這樣倒也好,她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解決身體裡的蠱,不用馬上選擇是刀了張池還是刀了自己。
接下來的故事就簡單了,水裡的陳潤雨緩緩蘇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在隨波逐流,而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上,正綁著一個人。
陳潤雨身體雖然虛弱,卻也一眼認出來了,那不是唐若菱嗎?
她連忙遊到了岸上,確認是唐若菱,她才小心謹慎地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朝著唐若菱靠近。
解開她身上的繩索,才嗅到唐若菱身上有一種異香。
“引獸粉?”
陳潤雨一驚,月光下,一雙雙幽綠色的瞳孔顯現出來。
附近的獸類都被引過來了,如果只有普通野獸還好,要是引來了妖獸可就要命了。
想到這裡,她趕緊摸了摸身上,萬幸,信號彈還在。
她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想來也沒出河左盟,先求救再說!
信號彈一發,野獸們更加狂暴了,陳潤雨拔出隨身寶劍,使出了大河劍術。
藏在暗處的紫面目瞪口呆。
她是想給陳潤雨製造一些危險的,不然就這麽簡單地把人救走了,未免過於離譜。
但陳潤雨更離譜,她記得陳潤雨說過,大河劍經太難了,怎麽都學不會。
好家夥,這熟練度,你跟我說不會?
大河劍經的感悟源自蟠龍河,最核心的就是生生不息,綿綿不絕。
陳潤雨分明已經掌握了其中真意,劍光如瀑,不曾斷絕。
“這家夥,扮豬吃老虎?”
和陳潤雨朝夕相處的紫面開始懷疑眼前這個陳潤雨是家的。
實際上,陳潤雨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感覺到危險,她就很慌,緊張之下,學過的劍術本能地就用出來了。
原來我這麽厲害?
陳潤雨越打越自信,直到救援的長老過來,驅散了所有的野獸。
過來救援的,正是衝靈長老。
聽陳潤雨說起救下唐若菱的過程,她也目瞪口呆。
還有這種事?咱們緊張兮兮,四處布防,隨時準備出手救援。
結果陳潤雨被人襲擊墜河,被浪衝到了這裡,就發現了藏在這裡的唐若菱。
這合理嗎?
不過,不管過程如何離譜,結果是好的就行,剩下的慢慢查。
於是,一行人護送著陳潤雨和唐若菱返回了劍宗。
這一夜的劍宗,注定無眠。
唐若菱被救回來了不是重點,重點是青輝的逃離。
青輝的逃離也就意味著他貪墨靈石是事實,其他宗門的眼線知道了這個消息,紛紛來到了劍宗。
以往駐守靈石洞這樣的好事都是劍宗的人負責,這裡面有多少有誰,旁人光是想象都覺得眼紅。
如今,劍宗的神魂長老監守自盜,他們當然要抓住機會,讓劍宗把這個油水特別足的崗位讓出來。
這會兒,劍宗的神魂長老也恨死了青輝,一頓飽和頓頓飽分不清嗎?
可這會兒他們實在理虧,也不得不把這個崗位交出來,讓其他門派的人都有參與。
經此一役,劍宗算是顏面掃地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骨幽幽偷了五百多顆靈石。
他如果沒偷,張池絕對不會多事。
張池不參與近來,可能這件事就完美地過去了。
但沒辦法,死道友不死貧道,為了我的安全,就隻好犧牲一點宗門利益了。
外面紛紛擾擾的時候,張池還在修行。
身體和靈魂各練各的。
由於缺少實驗道具,張池只能暫緩神龍九探的研究,轉而投入到了大河劍經的感悟之中。
也沒啥,就是在腦子裡模擬練劍而已。
身體則是由骨幽幽控制,進行高端練氣。
很快,骨幽幽身上的靈石就被吸幹了。 uukanshu
她隻好把紫面打暈,才挖出了床底下靈石,封好之後,才用冷水把紫面潑醒。
紫面:“???”
你是不是有病?
骨幽幽並沒有任何解釋,盤膝坐下又開始修行了。
對一個大佬而言,新手階段的凝氣,簡直就是隨便玩的。
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半個月,張池就可以築基了。
以張池的狀態隨時可以築基,但為了完美築基,骨幽幽才一壓再壓,半個月後,大概就壓不住了。
然而,意外就是這種時候發生的。
也許是量變引發了質變,過量的真氣在張池的氣海裡極速聚合。
骨幽幽凝神內視,原本籃球大小的氣團,現在成了乒乓球大小。
“這是嘛呀?人族的隱藏特性?”
魔族和人族的體質,終究是不同的,骨幽幽也很不理解。
但她閱讀過人類修行功法,當然也知道人類對於各個境界的判定標準。
凝氣時氣海都是氣團,稱之為真氣。
築基期之後,氣化為液,稱之為真元。
而張池氣海中的一團,依舊還有氣的特征,卻也顯得格外粘稠,有點像是液態。
骨幽幽表示不理解。
發現她很震驚之後,張池接管了身體。
內視一看,不禁笑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不就是半步築基?”
液態是築基,氣態是凝氣,半氣半液肯定就是半步築基嘛,沒毛病!
骨幽幽:“……”
總覺得哪裡不對,但硬是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