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見狀笑容更加溫柔:“青禾,你過來一些,我真有正事要跟你說。有黑繩護你,你覺得我可能害你麽?”
沈青禾心道也是,自己有黑繩這個法寶護體,一般人傷不了她。
她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蕭塵卻在瞬間到了她跟前:“青禾,你握住我的手。”
沈青禾不解地看著他:“大師兄在說笑嗎?”
蕭塵見狀,強製性地讓她握住他的手,沈青禾忙掙扎,兩人雙手糾纏在一起……
黑繩正想攻擊蕭塵,蕭塵卻看過來道:“你莫摻和,我跟青禾之間有一樁恩怨要了。”
黑繩沒感應到蕭塵的惡意,再加上蕭塵身上有它喜歡的氣息,於是又回到了沈青禾的手腕。
沈青禾沒想到黑繩會聽蕭塵的話,正疑惑間,這時蕭塵的掌心憑空多出一把匕首,並拉著她的手一用力,匕首便捅進了他的腹部。
沈青禾臉色微變,抬眸間正對上蕭塵溫柔的眼神。
蕭塵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優雅勾唇:“我那日傷了你,這是我欠你的!”
沈青禾正要收回手,蕭塵另一隻手扣著她的手腕,她被動地再一用力,又一刀捅進蕭塵的腹部。
接下來蕭塵的程度越來越快,她一刀又一刀地捅進蕭塵的身體,匕首插進肉身的聲音聽得她頭皮發麻,她喝道:“你瘋了!!”
“青禾,你原諒我了嗎?”蕭塵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笑容依舊。
他還緊緊扣著沈青禾的手腕,眼裡的固執像是凝成了實質。
沈青禾看著眼前一身血的蕭塵,心裡只有一個猜想,莫不是蕭塵在南笙那裡受了情傷,才跑到她跟前發瘋?
“原諒了原諒了,大師兄流了很多血,我覺得止血要緊。”最初的驚愕過後,沈青禾淡定地道。
反正疼的也不是她,她管蕭塵去死呢。
蕭塵得了沈青禾一句原諒,終於放開沈青禾的手,他給自己施了個淨身訣,又得寸進尺:“我受了傷,可不可以在樸宿院坐一會兒,等沒那麽疼了再走?”
沈青禾心道他疼不疼關她什麽事?又不是她要捅他的。
偏蕭塵並不等她接話,自顧自地說道:“你沒拒絕,就是默許了。”
說完他踏進樸宿院的門坎,剛好看到沈之瑤偷窺的鬼祟樣子。
沈之瑤看到剛才那一幕傻了眼,沒想到蕭塵還會跑進樸宿院,將她鬼祟的樣子盡收眼底,一時有點尷尬。
“之瑤,你要不要也捅我幾刀解氣?”蕭塵微笑問她道。
沈之瑤想起蕭塵擊中青禾的那一掌,毫不猶豫便接過匕首,狠狠往蕭塵的傷口再插了幾匕首。
蕭塵不閃不避,任由沈之瑤插刀。
沈之瑤狠狠刺了十幾匕首後覺得沒意思。
像蕭塵這樣的人物,刺他幾匕首算什麽?也就是疼一會兒罷了。
“大師兄以為還了青禾這幾刀就能兩清嗎?不然,我至今還記得當時大師兄不分青紅皂白、因為南笙針對我們姐妹的一幕。那件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可能因為這幾匕首就能兩清。大師兄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了解身為弱者被人欺侮時是什麽樣的無力感。”沈之瑤淡聲說道。
蕭塵聽得認真,他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也覺得不能兩清。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娶青禾,用我余生護她,去還欠她的。”
沈青禾聽得真切,索性不進樸宿院。
蕭塵坐了一會兒,見沈青禾不進來,知道她是在特意避開他。
他出了樸宿院,見沈青禾蹲在牆角數螞蟻,這溫馨的一幕讓他凝住了目光。
“青禾,我還是那句話,你若想結道侶,可以考慮我……”
沈青禾站起身,打斷蕭塵的話:“我也還是那句話,大師兄找其他師姐師妹吧,我和大師兄不是一路人。”
她又不傻,怎麽可能跟蕭塵攪和在一塊?
但凡是南笙碰過的男人,她只有一個想法,有多遠離多遠。
蕭塵莞爾一笑,就想拍拍她的頭。
沈青禾卻反應迅速,避開他親昵的動作,警惕地瞪著他。
蕭塵不以為意:“來日方長,你我將來還有很多機會。”
沈青禾神色木然,直到蕭塵走遠,才進了樸宿院。
東方無涯正看得專注,蕭塵卻突然抬頭看向玄天鏡的方向,似隔著玄天鏡與他對視。
小白確實是揀回了玄天鏡,他看到蕭塵的異常,暗暗驚詫:“蕭塵似乎知道主人在看他!”
“他身份特殊,如今不過是刻意壓製了他的本體罷了,能感應到玄天鏡很正常。”東方無涯看向樸宿院,目露沉思。
小白在一旁慫恿道:“主人還是陪青禾仙子走這一趟吧。晏長生和蕭塵都在打青禾仙子的主意,主人若不看緊,青禾仙子被他們拐走可如何使得?”
東方無涯把玩玄天鏡,在窗邊的靠椅坐下:“本君又不是沈青禾的娘,她要嫁人本君還能攔著她不成?”
他也不可能管沈青禾一輩子,待他離開天極宗,沈青禾往後的路需得她自己走。
“主人真舍得看青禾仙子嫁給其他男人麽?”小白納悶極了。
主人明明對青禾仙子那麽上心,為何就是不願意承認呢?
一個月前因為之瑤仙子受傷,青禾仙子泣不成聲,最心疼的還不是主人?
“本君為何要舍不得?她不過是本君救回來的一個女修,除此之外,本君與她沒有任何乾系。”東方無涯說完,便把小白扔出碧霄樓,“你若管不好自己的嘴,就別在本君跟前露臉。”
把小白丟出後,他還是覺得壓抑,索性把玄天鏡隨手一扔。
他這一扔,好巧不巧玄天鏡便掉在樸宿院外。
沈氏姐妹只聽得地動山搖,她們疑惑地跑出來一看究竟,只見玄天鏡落在樸宿院外。
兩姐妹面面相覷,暗忖此前天極宗地動難道也是玄天鏡的功勞?
就在她們傻眼的當會兒,一道紅色身影從虛空中而來,仿佛是從天上而降的仙人,男人衣袂翩躚,桃花眼深情而幽遠,五官疏朗而俊美,虛無漂渺得不似真人,可不正是東方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