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無涯像是沒聽見小白的話,徑自出了樸宿院。
他在天極宗閑庭漫步,期間遇到不少修士,大家紛紛向他行禮,祝賀他重生歸來,他沒興趣搭話。
最後在小白的帶領下,他去到了碧霄樓。
這期間他聽到不少人竊竊私語,都說他比以前更高冷,難以接近,還說只有沈青禾才能治得了他。
他不喜歡天極宗,這兒太吵,所有人說話的聲音都能傳入他的耳中,讓他覺得聒噪。
“小白,你去叫沈青禾過來。”東方無涯被嘈雜的聲音吵得頭疼,對小白下命令。
小白苦著臉回道:“主人才回來呢,這麽快就讓青禾仙子過來嗎?”
“把她叫過來!”東方無涯皺緊眉頭。
小白沒辦法,隻好去到樸宿院對沈青禾訴苦:“主人看起來很焦慮,他說天極宗很吵,吵得他不得安寧。青禾仙子就可憐可憐主人,去陪陪主人吧?”
沈青禾正在琢磨東方無涯為什麽會變得捉摸不定,想晾一晾東方無涯,但一想起東方無涯才重生歸來,她又覺得自己不該和他太較真。
他能還魂已是萬幸,她如何還能對他過於苛刻?
待她進了碧霄樓,東方無涯朝她招手:“過來。”
沈青禾依言走到他跟前,被他擁入懷中:“你來了,就不吵了,本君不喜歡天極宗,你為何不跟本君走?你不是說喜歡本君嗎?為何結契那天你不來?”
沈青禾無奈地嘀咕:“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罷了,過去的事不提,改天咱們把結契這事辦了,以免夜長夢多。”東方無涯自顧自地又道。
沈青禾覺得他現在腦子不太清醒,說話顛三倒四,什麽結不結契,她又沒答應,也就是他在自說自話。
“還有你那個奸夫,本君一定會殺了!”東方無涯又道。
沈青禾沒好氣地回道:“我哪來的奸夫?你是不是腦子出現了問題?”
東方無涯聽到她的大嗓門,睜開迷人的桃花眼,慵懶地啟唇:“你很吵。”
沈青禾覺得跟這個人有理說不清,看在他才活過來的份兒上,算了,讓讓他吧。
“你睡吧。”沈青禾悶聲道。
“本君都沒生氣,你倒是委屈上了?本君可是親眼看到的,你躺在他的床上……”
沈青禾聽到這裡忍不住探上東方無涯的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淨說胡話。莫說我跟其他男人沒有任何關系,就說跟你的婚約也已解除了,你休想往我身上潑髒水!”
“什麽解除婚約?本君沒答應,你便不能逃出本君的手掌心!”東方無涯滿臉戾氣,突然問道,“晏長生在何處?本君先把他抓起來,再讓他親眼看著本君娶你!”
沈青禾:……
這是什麽奇怪的操作?
“你到底喜歡他還是喜歡我?”東方無涯說話間,把沈青禾壓在身下。
沈青禾覺得他重死了,想推開他,卻發現推不動。掙扎了一回,她還是放棄了抵抗。
“本君的問題有這麽難回答嗎?沈青禾,你不能喜歡除我以外的男人。”東方無涯掐著沈青禾的下巴,逼她正視自己。
沈青禾無奈地道:“你不是要睡覺嗎?”
話這麽多,不像是要睡覺的樣子。
東方無涯把頭埋在沈青禾的頸窩處,覺得委屈:“這裡吵死了,你怎麽不跟本君走?是不是晏長生在此,所以你才舍不得走?如果本君殺了他,你會恨本君嗎?”
沈青禾覺得東方無涯語無倫次:“我都說了,我跟晏長生沒關系。”
“你先回答本君,他是不是在這個鬼地方?”東方無涯執意要沈青禾的答案。
沈青禾沒好氣地回道:“他是我的二師兄,當然在天極宗!”
下一刻,東方無涯起身道:“本君去殺了他!”
他走了幾步,以為沈青禾會來阻止他,誰知沈青禾沒有跟過來。他疑惑地問道:“你怎麽不阻止我去殺他?”
“他的死活與我何乾?”沈青禾不以為然。
東方無涯不相信沈青禾這番話,覺得她是嘴硬,他索性把沈青禾拽在手裡:“你帶本君去找他!”
沈青禾剛好也想看看東方無涯到底在發什麽神經。說他語無倫次吧,偏偏他的話有條有理。
當他們去到韶年樓,東方無涯像是進自己的家:“晏長生,你滾出來!”
晏長生還在想剛才見過的女人,聽到東方無涯的聲音,他走到院中,果見東方無涯來了,手上還拽著沈青禾。
東方無涯上下打量晏長生,而後皺緊了眉頭:“你現在的修為怎麽這麽差?不對,你體內竟然還有魔氣?”
晏長生聽到東方無涯熟稔的語氣覺得莫名其妙。
他跟東方無涯素來不對付,以前東方無涯根本瞧不上他,今兒個是怎麽回事?
莫說晏長生困惑,沈青禾也很困惑:“二師兄的修為已是出竅期,也不算太差吧?”
“出竅期是什麽?”東方無涯無法理解,手指晏長生道,“他天生仙體,是月帝的嫡子,這跟出竅期有關嗎?”
沈青禾傻眼,看向晏長生。
晏長生也是滿臉困惑:“無涯君,你究竟在說什麽?!”
沈青禾也覺得很詭異:“你這次復活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東方無涯看看沈青禾,再看看晏長生,這才發現不對勁。
他轉瞬到了晏長生跟前,探向晏長生的神魂,而後了然:“原來是被人壓製了仙體,難怪。”
沈青禾越聽越覺得古怪:“無涯君,這是二師兄,你到底是怎麽了?”
東方無涯又看向沈青禾,仔細打量後,突然問道:“現在是哪一年?”
這可把沈青禾問倒了,她想了想,模棱兩可地回道:“如今算是修真中代吧?”
“上古時期呢?”東方無涯又問。
這回是晏長生回答東方無涯的這個問題:“上古時期距離現在已有數十萬年之遙!”
東方無涯瞳孔緊縮,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他覺得天極宗吵。
他怔忡地看著沈青禾,許久才低歎一聲:“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