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者,人恆殺之。蒼莽山一行,胥致濟把我們當炮灰草芥,我殺之。胥致承是因為你們胥家不念舊情,一定要對姬家趕盡殺絕,我殺之。
至於你那寶貝孫子,他主動上門要殺我,你說我有什麽辦法?”夏道明冷笑道。
胥致遠沉默不語。
“老爺子,你下手報仇吧!”夏道明淡淡道。
“好!”姬元真聽到這話,頓時間眼眶紅了起來。
提刀再上前一步,高高舉起,對著胥致遠的脖頸就重重劈斬了下去。
頭顱咕嚕嚕滾過地面。
斷脖處鮮血噴薄而出,點點灑落在姬元真臉上,他卻仿若未覺,只是緩緩跪地,老淚縱橫。
好一會兒,姬元真再次起身,提刀朝丁邦程三人走去。
又是兩個頭顱滾地。
丁、林兩家家主斃。
姬元真繼續提刀朝丁邦鴻走去。
丁邦鴻目光沒有看姬元真,而是落在梁景堂和夏道明身上。
“老夫自詡老謀深算,算無遺策,卻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被你們師徒兩像耍猴一樣耍著玩!”丁邦鴻滿臉自嘲道。
“不管如何,你也算是死個明白了,不像你那個孫子丁楚勇到死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梁景堂淡淡道。
夏道明看向梁景堂,不齒撇嘴。
師父過了啊,你這是殺人又誅心!
丁邦鴻聞言臉部肌肉一下子扭曲起來。
不過緊跟著就是一道刀光落下,他也屍首分離。
街道安靜了下來。
遠處,胥家的方向還在不斷傳來廝殺聲。
夏道明開始彎腰熟練地摸身,一臉期待。
梁景堂和姬元真見狀一臉愕然。
一槍都能刺死武道宗師的人,竟然做這低等的苦活?
“我靠,個個都是窮鬼,竟然什麽都沒有!”很快夏道明就一臉不爽鄙視地站直了身子。
梁景堂和姬元真再次愕然。
血色殘陽不知道何時完全墜落西山。
暮色蒼茫下,胥府前的廣場兩支人馬還在進行慘烈的廝殺。
血染紅了廣場。
屍體橫陳地面,無人多看一眼。
三家盟總體實力肯定要勝過胥家。
但三家盟沒有宗師,而且三家盟畢竟是三家聯盟,肯定各有私心,無法像胥家一樣團結。
這一次,重返巔峰的胥致遠一人牽製殺戮太多三家盟的精銳和頂尖強者。
結果,廣場前的一戰是真正的勢均力敵。
雙方不斷有人倒下,人數不斷在減少。
三家盟的八品大武師只剩下了一位。
胥家那邊的八品也只剩下家主胥尚東一人。
兩人都已經傷痕累累,勁力幾近枯竭。
但都還在死死硬撐著,站在隊伍後面嘶吼咆哮。
“殺!殺!”
嘶吼咆哮時,兩人時不時要朝城門的方向望一眼,充滿了期待和焦慮。
但突然間,兩人幾乎同時變了臉色。
他們都沒有等來他們要等的人。
相反,他們等來了一批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的人。
一馬當先的兩人,一個是面容矍鑠,氣質儒雅飄逸的耄耋老人,一個是高大威猛的花甲老人。
磅礴的氣血勁力從他們二人身上散發出來,在眾人都如強弩之末,身上都帶傷的情況下,顯得格外氣勢逼人。
在兩人的身後,還有三位七品大武師,數十位五品六品大武師。
他們身上全都爆發出恐怖的氣血勁力,匯聚在一起,在這一刻,簡直就如洶湧的大江一樣,朝著廣場奔湧席卷而來。
“姬元真!”
“梁景堂!”
“姬守禮!”
下意識中,雙方的人馬停下了手,看著氣勢如虹踏步而來的姬家精銳和潛蛟武館師徒五人,個個驚呼出聲,不敢相信眼目所看到的。
“三家盟和胥家殘忍無道,視我們性命如草芥,扣押我們家眷為人質,逼我們為他們而戰!
我姬家族人死傷近半,若不是老天垂憐,得遇奇人相救,早已經被滅族,而我們姬家求的不過只是離去!
今日我姬家已經趁機擊殺兩敗俱傷的胥致遠老賊和丁邦程等人,你們還更待何時?莫非還準備替胥家和三家盟賣命嗎?”姬元真手提大刀,振臂厲喝,白色的須發皆張。
“胥致遠老賊死!丁邦程他們也死了!”
廣場一下子變得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被這個驚天消息給鎮住了!
“他們都死了,我們還等什麽,殺啊!”突然人群中,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
這喊叫聲就像點火線一般。
隻一瞬間,廣場的人群一下子就炸了開來。
原本還為三家盟而死戰的武師突然調轉兵刃,對著身邊的三家盟子弟就瘋狂砍殺過去。uukanshu
胥家那邊也是如此。
三家盟和胥家的人一下子就被砍蒙了。
然後,非常諷刺性的一幕出現了。
剛才還非要殺個你死我活的三家盟和胥家子弟,在這一刻,竟然下意識地匯聚在了一起。
三家盟僅剩的八品大武師和胥尚東並肩站在了一起,絲毫不擔心曾經的死敵會給自己突然來一刀。
“殺!”姬元真見狀舉刀厲吼一聲,老當益壯,一馬當先,握刀就直接朝兩位僅存的八品大武師殺去。
“殺!”梁景堂見狀也將手中槍一揮,緊隨姬元真衝殺上去。
“殺啊!”姬家子弟和尉遲嘯等人叫囂著,如同滾滾洪水,衝殺上前。
三家盟和胥家所剩之人本就不多,個個又如強弩之末,而姬家和潛蛟武館這邊,個個養精蓄銳,而且最低修為都是五品大武師以上,七品大武師就有三個。
這一衝殺去,那還了得!
頓時間,三家盟和胥家的人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梁景堂很是勇猛。
他那一晚大受刺激,服用鳳鳴丹,結果沒能突破,反倒尉遲嘯突破,成為七品大武師,跟他一樣。
不過,雖然那一晚沒突破,但他的勁力之雄渾凝煉,離衝開八品關卡,其實也就一線之差。
他以一杆青龍槍,單挑三家盟那位八品族老。
沒幾下就殺得那位八品族老連連敗退,想轉身跑路,但梁景堂的長槍如同狂風驟雨,一槍緊著一槍,根本不給他絲毫喘息機會,更別說轉身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