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道明,你還不放我們下來,你,你這是要背叛宗門嗎?”馬天良和鍾朦這時也猛然回過神來,厲聲斥喝。
兩人聲音還在大殿裡回蕩,幽水蛟龍爪突然松開。
寒意冰凍兩人的經脈,真氣法力難以運轉。
幽水蛟龍爪一松開,兩人頓時間嚇得啊地叫了起來。
接著“嘭嘭!”兩聲。
兩人重重砸落在地。
好在兩人是煉氣九層修士,肉身比起普通人還是要結實強大許多,這才沒有摔得斷胳膊斷手,但饒是如此,也是痛得兩人哇哇直叫,感覺渾身都散了架一般。
“夏道明你這是真要背叛宗門嗎?”賈少軒見狀臉色微變,色厲內荏地質問道。
他本就心存要狠狠修理夏道明的想法,提前啟動了這間大殿的屏蔽陣法。
如今夏道明真要喪心病狂背叛宗門,那他處境絕對危險。
“我夏道明既然拜入青元門門下,就忠於師門,又豈會做出背叛師門之惡事?”夏道明坐回椅子,翹著二郎腿道。
“既然如此,你還不立馬放了我!”賈少軒見狀心頭大大松了一口氣,重新恢復了膽氣,厲聲道。
“你說放就放,你算什麽東西!你既然敢攻打我,我就能鎮壓伱,一直鎮壓到我覺得解氣了再放你。還有你們二人,別以為我放了你們,這件事就算了。
你們二人,一個身為外門弟子,一個身為內門煉氣弟子,竟然敢祭放法器攻打師門長輩,此乃大逆不道之舉,我必會稟明執法殿,嚴懲不貸。”夏道明沉聲道,身上有一股威嚴氣勢迸發而出。
馬天良見狀臉色微變,心裡湧起一股極度不安,莫名想起了商芮。
當年他去拜見商芮,隻把夏道明當一個小人物來看待,結果他竟然和商芮稱姐道弟,說起來,竟然跟他曾祖母同個輩分。
“夏道明就算你現在是煉氣圓滿弟子,就算你實力驚人,一日沒經考核,你就還是外門弟子,你跟我提什麽師門長輩,實在是笑……”鍾朦卻沒有那個經歷,聞言忍不住咬牙切齒道。
不過,鍾朦後面那個“話”字還沒說出口,眼珠子就一下子瞪圓了。
不知道何時,一道令牌從夏道明手中飛出,懸浮在半空中,散發著一絲絲帶著金丹修士的玄妙氣息。
馬天良看著懸在半空的令牌,嚇得兩腿一軟,當場就給跪下,顫抖著聲音道:“師叔恕罪!弟子錯了,弟子不敢了!”
開玩笑,金丹長老的親傳弟子啊。
他什麽身份,不過只是一介內門煉氣弟子,竟然敢處處跟他作對,今天還先出手攻擊他,這事真要稟告到執法殿,那還了得,一個不好,說不定都要被逐出宗門。
馬天良豈能不慌,不害怕!
“親傳弟子!不可能,絕不可能,我才只是金丹長老的記名弟子,你算什麽?你也配……”被鎮壓在大手印下的賈少軒見狀臉色大變,脫口叫了起來。
“啪!啪!”一隻手掌虛影突然出現,對著賈少軒就是左右一個巴掌。
看著夏道明連賈少軒的耳光都敢煽,馬天良臉色煞白,魂都要飛了起來,臉頰莫名是陣陣發疼。
“噗通!”
鍾朦終於也被夏道明這霸氣的做法給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兩腿一軟,跪了下去。
“師叔恕罪,弟子錯了!弟子不敢了!”鍾朦兩眼汪汪,眼淚不斷落下,楚楚可憐樣。
“你竟然敢打我!”賈少軒倍感羞辱,青筋根根爆起。
“你敢動我,我為什麽就不敢打你?你老實一些,現在開口求饒,我還能放你一馬,否則我就這樣鎮壓著你,看誰硬得過誰!”夏道明冷笑道。
也不見他什麽動作,令牌重新飛回他手中,被他收了起來。
賈少軒氣得臉色鐵青,牙齒都差點要咬碎了,但看著夏道明篤定的樣子,又想起他剛才的狠勁,終於賈少軒還是低下了他驕傲的頭顱。
“夏師兄,我錯了,還請高抬貴手!”
“早說不就沒事了嗎?”夏道明見狀站了起來,淡淡說了一句,轉身離去。
伏虎手印隨著夏道明的離開,化為一陣清風消失。
賈少軒站了起來,臉色鐵青地看著夏道明的背影,但沒敢有任何舉動。
直到夏道明推開門,消失不見,賈少軒才一巴掌拍在一座案幾之上。
“嘭!”
案幾崩碎,木屑四濺。
“師叔,現,現在怎麽辦?”馬天良和鍾朦戰戰兢兢地問道,心裡慌得一塌糊塗。
那可是金丹長老的親傳弟子啊!
賈少軒冷冷看了馬天良和鍾朦一眼,心裡恨不得煽兩人幾巴掌。
若不是他們,他也不會一再跟夏道明這種變態對上。
不過事到如今,已經不是兩人的問題那麽簡單。
現在事態已經擴大。
“哼,有什麽好慌的!夏道明再厲害,能厲害得過我羅慕師姐嗎?是她要對付夏道明和莫永芝,事先也是經我師尊點頭同意的。
夏道明剛才敢這麽羞辱我們,那就是在羞辱我羅慕師姐,就是在跟我師尊作對。哼,剛才我看了他的令牌,他的師父是左東閣長老。
左東閣長老是什麽情況,你們應該多少聽說過吧。此子敢這麽囂張,敢給左東閣長老招攬麻煩,指不定今兒回去就會被直接掃地出門。
等他被掃地出門,沒了金丹長老做靠山,他就算實力再了得,也只是築基級別,在我師尊面前又算得了什麽?”賈少軒冷聲道。
“沒錯,剛才我差點忘了,左東閣長老性情古怪,從來沒有一位弟子能長久跟著他,一般沒多少日就會被掃地出門,後來就再沒有人拜入他門下。
夏道明這般自大狂傲,就算走了狗屎運被左長老收為弟子,也肯定沒幾日就會被掃地出門!”鍾朦聞言精神大振。
“沒錯,沒了金丹長老做靠山,不用羅老祖出面,羅師叔都能收拾他!”馬天良也跟著精神大振。
“你們現在跟我去拜見羅師叔,跟我一起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說與她聽。”賈少軒冷聲道。
“多謝師叔引薦!”鍾朦和馬天良兩人聞言兩眼不禁猛地一亮,連忙躬身道謝。
羅慕是真傳弟子,又是金丹長老獨女,以他們二人的身份,以前是根本沒機會跟她攀上關系。
今日機會終於來了。
——
飛舟上,夏道明遠眺如一柄巨劍一般,直插雲霄的天劍峰,眉頭微皺,神色凝重。
別看他剛才鎮壓賈少軒很是霸氣,實際上,夏道明心裡清楚,這次事情已經鬧大。
不過,自從夏道明知道莫永芝也被罰去黑風洞面壁,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很難善了。
除非他肯忍下這口氣,肯眼睜睜看著莫永芝和邵世瑜受罰。
前者,或許他能做到。
但後者,他很難做到。
這件事說起來,莫永芝和邵世瑜多少還是受了他的牽連。
“唉,也不知道這個師尊關鍵時刻能不能靠得住!要是靠不住,恐怕我得大展神威,才有可能穩住局面。可真要走到這一步,我的實力展露過多,一旦傳出去,不是好事啊!”夏道明暗忖,心裡對這個性情古怪的便宜師尊並沒有多少信心,已經做最壞打算。
天劍峰。
古舊宮殿深處。
左東閣像平時一樣,坐在水池邊,輕輕擦拭著斷劍。
突然他心有所感,朝青元主峰的方向望去。
一葉飛舟正從那個方向疾飛而來。
“這個臭小子,這個臭小子,總算想起來來給我請安了!”左東閣看著飛舟疾飛而來,莫名有些怨氣和心酸。
這輩子收了那麽多徒弟,哪個不是早請安晚請示的?
又哪個不是天賦異稟?
就這樣,他還是有諸多看不慣,將他們一一掃地出門。
結果,收了夏道明這家夥。
要天賦沒什麽天賦,要修為沒什麽修為,卻比他這位師尊還要跩。
第一天就不願意在他膝下聽道,寧願跑去藏經閣。
去也就去吧,這一去竟然就是一個多月,連個請安都沒有!
實在,實在氣死老夫了!
左東閣越想越來氣。
左東閣正生氣之際,飛舟已經飛越過長老府前殿中殿,來到了後殿。
“師尊您老人家這些日子可還好?弟子來給您請安了。”夏道明收起飛舟,飄飄然飛落左東閣面前,對著他鞠躬拱手道。
夏道明不請安還好,這一請安,左東閣越發來氣。
你小子還知道這些日子啊!
那這些日子,你又跑哪裡去了!
左東閣心裡氣著,正想著要好好教訓這小子一頓,突然微微一愣。
“你煉氣圓滿了?”
“師尊您老人家好眼力,弟子這一來就被您老人家給看出來了!”夏道明一臉恭維道。
見夏道明竟然拿這種事來恭維他,左東閣氣得差點就要拿手中的斷劍去敲他的腦袋。
他堂堂金丹老祖,若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也好直接拿劍抹脖子了!
不過左東閣還沒來得及發火,突然臉色微變,目光如刀劍一般盯著夏道明,道:“不對,你不僅煉氣圓滿,你的氣血湧動力量跟上次也不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