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聽不懂,隻知肯定不是好話。
匯報消息的孫二狗同樣不明所以,見新主人韓立身上煞氣湧動,無形的壓力凝成實質,身軀一陣抖動,垂頭跪在地上,隻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卻說這是為何,因為墨府已經有了個“韓立”。
自然不是韓立這個名字,不過已經有一個人上門,自報是墨大夫在外收下的關門弟子。
叫什麽吳劍銘,名字不重要,關鍵是墨府承認了他的身份,把他當做墨大夫關門弟子,孫二狗還打聽到,墨府準備將自家嫡長女,墨玉珠許配給對方。
韓立曾路上炫耀,墨師遺言中,有意將此愛女許配給他。
二人年紀身份,都是良配。
這一來,那人就不僅是冒充,還搶走了本該屬於小韓的女人,可想小韓現在是什麽心情。現在的韓立,內心戲可是比較豐富,而且挺記仇小氣,墨玉珠他可以不娶,卻不能允許別人冒充自己,騙走屬於他的東西。
“師兄,走吧,可以登門了!”
.....
墨府
五位夫人,兩嫡女,一義女齊聚一堂,面面相覷。
“四妹,你怎麽看?”
大夫人金氏端坐上首居左,目光看向右側四夫人嚴氏,余下幾位夫人分作兩側,目光也皆落在嚴氏身上。
嚴氏對外尊大夫人為主,實際上掌握決斷權力。
聞言其將書信放在桌子上,面色凝重道:“當前我等處境危險,不可讓此人打亂了計劃。”
所謂計劃,就是那吳劍銘。
其人冒充墨大夫關門弟子,他們早已經識破,卻將計就計認下。
如此一來,一則告訴外界及暗中之人,墨居仁還沒死,進而拖延時間,等到墨居仁回來處理大局,避免在此期間被敵對勢力進犯。
左側一女聽了,面色微微黯淡。
此女名叫墨玉珠,大夫人所出嫡長女,現在卻不得不嫁給一個冒牌貨,穩住局勢。
三夫人辛格潑辣,面容惱怒:“都怪那死鬼,做的什麽孽!”
二夫人知書達理,考慮問題比較感性,問:“這樣一來,那人到底認還是不認,他畢竟是夫君的親傳弟子,又言說有夫君親筆書信,若是真的,我等總不能將其趕走。”
大夫人接話:“老四,老墨現在如何,還要在此子身上打探。”
“不管如何,都要見一見。”
五夫人沉默少語,卻掌握有暗線情報,最後補充道:“各位姐姐,那人還帶了個同伴,此人看起來有些實力。”
“怎麽,那死鬼還收了不止一個弟子!”
“三姐,先別急。”
嚴氏沉吟道:“來都來了,拒之門外,恐怕會生出更多麻煩,我的意見是,先私下裡穩住他,弄清楚夫君情況,但不能對外走漏消息。”
尊卑有序,她們不能直接去迎。
余下墨家三女,嫡長女墨玉珠當前要穩住冒牌貨,不宜現身接觸,免得引起衝突。
三女墨鳳舞不錯,卻只是義女,身份上也不合適為主。
剩下就只有嚴氏所出二女,墨彩環當即自告奮勇,然此女性格張揚,愛故作天真模樣,以戲弄仰慕男人為樂,見許韓二人時,裝作不知韓立才是正主,隻對許青陽大眼好奇:“師兄,你就是父親關門弟子?”
言罷沒等回答,轉向韓立,表情厭惡。
隻道:“這又是誰,黑不拉幾的,好醜,是師兄你鄉下親戚?”
那話語,就差問,你這是不是把墨家當成佔便宜的地方,什麽窮鬼親戚都帶來了,更深層次,連兩二人一塊都罵成窮親戚上門。
韓立心裡那個氣,被堵的鼻子不是鼻子。
許青陽上輩子卻是見過不少白眼,這小屁孩一撅嘴,那股子刁蠻大小姐的味道呼之欲出,不過事不關己,“嘖嘖”發笑:“韓師弟,你這未過門的媳婦,看來不太歡迎你,要不你還是掉頭回去,把你師傅帶來撐腰。”
墨彩環先是蹙眉,後驚喜莫名。
“你說什麽,我爹在哪!”
“在哪?”
許青陽心想當然是在墳墓裡,稍稍往邊上移動一步,將韓立露出來,這個問題,還是韓立自己面對。
韓立拱手,不卑不亢:“在下韓立,有墨師親筆書信一封,要當面交給師母。”
“在哪,拿來!”
墨彩環本性暴露,上前就要搶奪,這時候就能發現韓立到底還年輕,少女氣息撲面而來,臉色立時繃緊,有些手足無措。
這要面對的是男人,他早就一個火球丟過去了。
“彩環。”
又一黃衫女子施施然出現,約十五六歲,身材嬌小,凹凸有致,氣質含而不漏,一看就很有修養內涵,妥妥的大家閨秀。uukanshu 輕聲叫住墨彩環,遂欠身見禮,雙霞微紅:“小女子墨鳳舞,適才三妹無禮,還請二位師兄見諒。”
美人如畫,一眸一笑皆是風情。
許青陽心中微微一動,此女姿容...,趕緊壓下雜念。
墨鳳舞也不抬頭,柔柔弱弱:“二位師兄路途一定辛苦,幾位娘親讓你們去客房安頓,洗去風塵後,再與你們見面。”
跟著她曼妙的身姿,二人拎包入住。
晚上洗去風塵,少許交流,次日韓立正式去拜見,許青陽沒去,他被墨彩環纏上。
“許師兄,你為什麽不是我爹弟子?”
此女性格外向,對許青陽頗有興趣,原因很簡單,許青陽不是真少年,混雜著多種不屬於他面目的氣質,神秘性感,少女總是不怕危險,勇於在不應該的年紀,去窺探不應該看的東西,然後被陷進去。
與之相比,韓立初出茅廬,繃的太緊。
且長得又普普通通,扣大分,又有對二人比之下,第一次見面交流後,墨彩環就對其失去了興趣。
只是她這問題,問的著實錯了對象。
許青陽想了想:“估計是你爹沒那個福分,只能收韓師弟當弟子。”
墨彩環“哼哼”道:“你好不知羞,明明是你沒福氣當我爹弟子,還敢說是我爹沒有福分,豈有此理!”
“嗯嗯,你說的對!”
墨彩環一拳打在空氣上,氣得跺腳。
正說說笑笑,許青陽突然轉身,望向院外某處:“別在我這打聽了,墨居仁現在如何,你們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