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壯漢大喝一聲,擋在了許長安的身前。
在他們面前,一名雙目通紅,表情猙獰的女子動作癲狂地衝了過來。
壯漢身上血氣翻湧,乾淨利落地就將衝上來的癲狂女子給製服。
許長安被這突然而來的襲擊給嚇了一跳,他看著這名已經失去理智的癲子,又看向對岸的混亂情形,他表情凝重。
“這狂人病竟然真有這麽誇張。”
他帶著隨從繼續趕路,過了城門口的檢查,來到了縣城的衙門。
經過幾道檢查,許長安被帶到一個房間,房間裡幾位年紀頗大的老者看著他,其中一人見到許長安,笑著對他說:
“弘慎來了啊。”
隨即轉頭向其他人介紹道:“這位便是今科狀元,許長安,許弘慎。”
許長安連忙應禮,禮貌地向眾人問好。
“這次陛下派我來,除了運送一批抗疫物資,還是想讓我來具體了解一下情況。”
許長安說完,頓了一下,想起剛剛遇到的那一幕,又說道:“看起來,情況不容樂觀啊。”
此話一出,幾位老者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個最先和許長安搭話的老者露出幾分苦笑:
“確實,我們幾個老家夥雖然說不上醫術絕頂,但論見識加在一起可以說是冠絕當世,可這狂人病我們無論是用何種方式都研究不明白。”
“通過水源感染,感染者理智全失,破壞欲高漲,似乎還能通過傷口感染”
這時,另一位顴骨有些高的老者拍了一下桌子。
“就你們事多,以我看,當今之計,是趁著大部分病例都還在平城縣之中,徹底對平城縣進行隔離!”
另一人聽了這話,厲聲反駁:“放屁,秦老鬼,你這般做法讓平城之中的無辜百姓怎麽辦?”
“怎麽辦?你說怎麽辦?這些日子,研究也做了,古籍也翻了,伱可找出了什麽辦法?”
“普通人染病倒還好,那平城之中還有那麽多的犯病武者,其中不乏三境武者的存在,你管得住嗎,如今那牢房都快關滿了。”
那個姓秦的太醫越說越激動,紅著脖子:“再不隔離,到時候江南淪陷,你姓薑的就是罪魁禍首!”
那個被他指著的老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雖然他想反駁,但是他也知道這個姓秦的家夥說得對。
許長安目瞪口呆得看著這一幕。
怎麽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
那個和許長安熟識的老者對他說道:“不用管,他們兩個老家夥天天吵架。”
許長安提出疑惑。
“難道這狂人病真的沒有根治手段嗎,那豈不是.”
“唉,我等也不清楚,不過,依我之見,這般症狀,其實都不太像傳染病,倒像是.”
“是什麽?”
“投毒!”老者神情嚴肅,說出來自己的擔憂。
“投毒?!”
許長安大驚。
“沒錯,通過水源下毒,讓人失去理智.”
聽到這個說法,許長安毛骨悚然。
“這這,不太可能吧。”
如果這種狂人病被人故意傳播的,還是這種無差別大危害的疫病顯然不會有什麽別的目的,就是來攪亂天下安寧的。
這下一步不會就是造反了吧!
“咳咳,當然,這個只是我的猜測,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似乎察覺到自己有些危言聳聽了,老者又解釋到。
這讓許長安松了一口氣。
隨即他說出了自己來這的主要目的。“陛下要我來問一下各位太醫,這疫病你們到底能不能治了,現已有半月有余,平城都快淪陷了。”
“額,這個,想來,再有一段時間,應該可以。”
聽了這話,許長安眼中閃出幾分光采。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去上清山請伏龍觀呢,陛下之前不是囑咐過來嗎?”
是的,他,許長安,這次不來,不僅僅是幫魏皇問個話,更重要的是,他又可以借著這次機會見到陳澈了。
雖然之前陳澈要他查的真仙教一事還沒有什麽頭緒,但不影響他許長安通過公事來見師父啊!
“許狀元,你是在侮辱我等嗎!”
那名姓秦的太醫當即又是一拍桌子,板了臉,怒視著許長安。
“我世代行醫,一生活人無數,你竟然要我去找一群道士來幫忙!”
這時,之前和他爭吵的那一名太醫小聲提醒:“唉,這可是陛下的囑咐,慎言啊。”
秦太醫回頭,回瞪了一眼:“慎言什麽慎言!醫者就是要講究真材實料!論治病救人,我們不行,難道那些裝神弄鬼的道士就可以嗎?”
此話一出,眾太醫紛紛沉默,顯然也認同秦太醫的話。
許長安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各位誤會了,那上清山的道士可不一般,都是有大本事的。”
“有什麽大本事,道士本事再大,還會治病救人不成!”
“許小子,我看你是個狀元,等會罵起來我怕罵不過你,你不要逼我小老兒動手啊!”
許長安聽了哭笑不得,這位秦太醫還真是一位性情中人啊。
“不一樣的”
秦太醫又是瞪了許長安一眼:“你還說!”
“我秦天霸的拳頭也未曾不重!”
“休要用道士來侮辱我的醫術了!”
許長安眉頭一皺,突然覺得這個太醫好生不講理,天下能人異士那麽多,怎麽這般頑固。
眼看著事情不對,周圍的人趕忙圓場。
“有話好好說,沒必要沒必要。”
“許狀元你也別在意,這老家夥之前被道士給騙慘了,才對道士的觀感不好。”
更有一眾人附和。
“是啊是啊,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
“我們世代鑽研醫術,若是我們都治不好的病,找一個道士想來也無用,的確沒有這個必要。”
“在理在理,我看咱們還是先一齊再去找找古籍,看看這個病到底有沒有什麽來歷,也好對症下藥。”
許長安神情冷淡,他看了眼一眾太醫。
“既然這樣,你們研究你們的狂人病,我自去上清山上請人,反正是為朝廷出力嘛。”
說完,便轉身離開。
眾人看著許長安離開的身影,議論紛紛。
“這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
“請道士有什麽用,難道做場法事病就好了?”
“這不是胡扯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