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師兄!”
那個丁相傑的同門這才反應過來,撲到了不省人事的丁相傑身邊。
四周的人群頓時嘩然。
離武派的四境武者,竟然被一招秒了?
“這...是什麽手段?”有人在一邊愣神,疑惑地問道。
“拒人於無形,尋常人不可近其身,外功內守...”
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江湖人喃喃道。
“難道,這是六境武者才能窺見的罡氣?”
“六境武者?!”
人群又是一陣騷亂。
“這不可能!他才多大年紀,怎麽可能是六境武者?”
“難道是用力什麽強行催動罡氣的秘法?可那也是五境武者才能掌握的啊。”
“他說他來自伏龍觀,這伏龍觀是何方勢力,竟然有這等人物。”
有人故作深沉,十分篤定道:“這裡面肯定有陰謀。”
“陰謀論去死吧!”
“不知道這位少俠有沒有婚配...”人群中也有些女性武者,悄悄開始盤算起來了,一個個眼睛放著光地看著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陳澈。
而在觀眾席上的大奉皇帝,魏青陽的父親魏元武也神情鄭重,眼神閃著精光,轉頭向魏青陽看去。
“他是伏龍觀弟子?”
魏青陽輕輕地點點頭,然後魏元武又看向身邊的另一名隨從。
“周老,他是什麽境界?”
那名有些老邁的隨從也神情嚴肅,盯著下方陳澈的身影。搖了搖頭。
“看不清,我只能感受到武道一境的波動,要麽就是遮掩氣血的法門很高明,要麽就是...”
“要麽是什麽?”魏元武迫不及待地問道。
“陛下,他是伏龍觀出來的,會不會是傳說中的...”周老目光疑惑地看著魏元武。
魏元武一愣,他知道周老的意思。
這個人是伏龍觀的,會不會是傳說中的修仙者?
可是他作為皇帝,其實比尋常人知道的更多。
這裡面的門道都可以算是皇室秘辛了。
簡單來說,從來沒有聽過哪個步入仙途的伏龍觀弟子入世闖蕩過,而且伏龍觀從來隻招收那些權貴子弟,偏偏歷代步入仙途的弟子沒有幾個權貴出身的,即便是權貴出身,也都在步入仙途後和家中斷了聯系,那些步入仙途的,反倒多是伏龍觀自己從小培養的一些嫡系...
魏元武不傻,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他也從這些事實中琢磨出一些味道來了。
伏龍觀到底能不能修仙,這可能是個值得商榷的事情。
這一點從歷代皇帝的筆記中也可以看出。
但是...
皇家的立場和伏龍觀卻是一致的。
伏龍觀做的一些事,其實都有助於天下穩定,這一點也是皇家最想看到的,所以歷代皇帝與伏龍觀之間都有一種奇妙的默契。
就算伏龍觀修仙是假,皇家也不會揭穿,反而會支持。
所以站在魏元武的角度,他還是更願意相信陳澈是一個百年不出的武道天才。
魏元武直勾勾地看著陳澈的身影,心中盤算著這個人能不能為皇家所用。
“我們下去。”
......
不過這些事都與陳澈無關。
他現在抱著元宵,無奈地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許長安。
“那日清風山上遇見先生,承蒙先生出手相救,更感謝先生解我生平最大疑惑。”
“長安飄零半生,未有歸宿,終日惶惶,不知所往,先生一言,如醍醐灌頂,始知人間有大道。”
“先生若不棄,長安願以弟子之禮侍奉先生左右。”
許長安一身士子裝扮,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陳澈撓了撓腦袋,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周圍的人。
這可有些稀奇,別人剛剛在擂台上展示了自己的實力,就有人趕著拜師嗎?
太著急了吧。
是哪個投機的家夥,就是要跪舔也不是現在啊,真沒腦子啊...
人群裡的一個人鄙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許長安,突然感覺這個人有些熟悉...
“許狀元!”
“他是許狀元啊!”
旁邊立馬有人喊了出來,這個人眼睛一瞪,許長安的形象立馬和他記憶中的一幕重合。
“那個拜師的人是前一段時間連中三元的寒門許狀元啊。”
這個人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什麽情況?”
“狀元郎當街拜師?”
陳澈有些苦惱地摸了摸額頭,和聲道:
“你先起來吧。”
許長安沒有動靜,依舊長跪不起。
陳澈有些無語,冷哼一聲。
“你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簡單嗎?”
陳澈心中想著,“我自己也就是一個煉氣三層的小修士,怎麽可以帶徒弟。”
“而且我這一身功法,都是拜伏龍觀所賜,我怎麽可能繞過伏龍觀私傳修仙法門。”
而許長安聽到陳澈的這句話,心神一震。
他明白了。
修仙之法多麽寶貴,自己難道隨便拜個師就可以獲得嗎?
確實,修仙之事怎麽可能會這麽簡單。
就就是考一個狀元都花了好幾年呢。
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肯定是先生要考驗我的品行和資質才能做決定啊。
“我一定要好好表現,讓先生認可我。”
暗暗下定決心,許長安沉默了一會,站了起來。
“先生,我懂了。”
“我會盡力的。”
陳澈微笑的點了點頭,以為許長安肯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放棄了。
“懂了就好。”
“所以...”許長安神情恭敬地看著陳澈。
“師父,我接下來要怎麽做?”
陳澈一愣,疑惑地看著許長安。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從許長安身上看到了一點自己的影子。
“額,你不明白嗎?”
“我明白了啊,師父,我現在肯定不夠格做您的徒弟,所以我想要通過我的實際行動證明自己!”
望著許長安堅定的眼神,陳澈沉默了。
“好像你搞錯了,不過...”
陳澈想了想,既然這個人這麽想求仙,等之後他帶著他拜入伏龍觀不就行了,真要拒絕也不急這一時。
“那我就過一段時間再給你答覆吧,我須得問一下我的師門。”
許長安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同時又感到莫名震撼。
他是窮苦出身,還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專門修仙的門派。
許長安喃喃道:
“修仙的門派,到底是何種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