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武 第451章 系統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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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的蒼狼原一片狼藉，由天狼軍大營往北四十裡，所見之處全是巨靈屍體，躺滿了一地。

皇黑玄的撤離決定還是很及時的，此戰巨靈一方死傷近百萬之巨。

其余絕大多數卻都成功撤了出去，遁入到蒼狼原的北面大山。

他們的高品巨靈損失更為慘重。

此戰光戰死的三品巨靈就達二百多位，二品也戰死二十余人，不過整體還是保存了將近六成左右。

這主要是人族一方的軍力太少。

以不足三十七萬的兵馬掩殺，必須得小心翼翼，生恐被對方殺一個回馬槍，所以整體殺傷不多，追擊時以驅散為主。

楚希聲在巨靈大軍崩潰之後，就沒有參與戰鬥了。

只因巨靈軍心大潰，針對他的敵意殺念，也就崩潰瓦解，導致他的戰力大減。

楚希聲甚至還得躲入天狼軍大營，回到狂劍風三與楚芸芸等人的羽翼下，避免被那些強大巨靈，甚至是人族一方的一品高人暗施襲殺。

神意觸死刀的特性就是如此，敵愈強，我愈強。

敵弱了，我也跟著弱。

就在大軍掩殺之際，楚希聲正與楚芸芸一起，在一座帳篷裡面對面的盤膝而坐。

他們不是在雙修，是在調查楚希聲體內的‘系統’。

楚芸芸看過楚鳳歌留下的遺信，知道楚希聲體內有東西，是一件伴生神寶。

她這兩年來的疑惑得到了解決。

楚芸芸一直在奇怪，楚希聲從墓裡面蘇醒之後，明明天賦平平。尤其家傳的‘萬象’血脈被奪取之後，更是泯然於大眾。

然而他卻能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內飛速提升，而今已是青雲總榜首席，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蓋世之傑！

尤其是在楚希聲名聲鵲起之後，提升之速尤其猛烈。

這個家夥似乎越出名越強大，越是人數眾多的場合，楚希聲的血脈天賦越易晉升。

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桉。

“這東西的確是你的伴生神寶，它現在藏於你的腦海深處，神魄核心，我也不知道它具體是什麽東西。”

楚芸芸眯著眼，凝神感應著楚希聲體內的情況:“你說它依靠的是‘信’的力量，別人相信你的天賦與實力，你就能獲得與之同等，甚至更多的力量，那此物很可能是與一位強大的神靈有關。那些神靈，依靠的就是信念與敬畏。”

她說話時神色匪夷所思，忖道這天地間竟有這等神奇寶物?

楚芸芸若有所思:“這很可能是與‘如意’之法一脈相乘之物，如意與無敵之法，也根基於信念與意志，看來希聲你真該修一修神意如心劍了。

你說那些換取來的武道知識，都是從你自己心靈之內湧出，像是本來就已學會，那有沒有可能，是楚希聲你的意念認為自己會，然後就真的學會了呢?”

“不可能。”楚希聲搖了搖頭，感覺荒唐。

“神意如心之法應該沒這麽誇張，我現在認為建元帝已經死了，能砍掉他的腦袋麽?”

“當然不可能這麽誇張。”楚芸芸笑了笑:“如意之法哪怕修到造化層次，也不可能真正的隨心所欲。

要想神意如心，就必須有一定的基礎與條件。你想用神意如心之法抵禦敵人，就需自身的意志，真元與法力足夠強大;要想改變一件物質的特性，那麽除了自身魂力強大之外，最好還得對這物質的特性有足夠的了解。

不過希聲你忘了?你有著‘太上通神’，你仔細想想，你每次通過那所謂的‘血元點’提升武道，是否與‘太上通神’的通玄狀態如出一轍。那有可能是這神寶，放大了這門感知天賦的通玄之力。”

楚希聲眉頭大皺，仔細回思:“有點相似，但還是有點不同。比如我之前在武道寶庫裡面學習的極招‘八風不動’，問題是我都沒看過這門刀訣的極招武譜。想要以太上通神參研，總得有基礎吧?這無法解釋。”

——就更不用說他兌換的那些天賦卡，極招卡，神通卡等等。

坐在不遠處護衛的狂劍風三，此時卻驀然神色一動。

“聽你們的議論，主上體內之物，倒有點像是傳說中的‘東皇鏡’。”

“東皇鏡?”楚芸芸聞言愣了愣，隨後陷入凝思:“你這麽一說還真有可能。”

她看過無數武典，自然知道東皇鏡之名。

東皇乃是一位遠古時代的天帝，身具的神通偉力，不在盤古十二祖神之下。

“東皇鏡，是如意一脈最強大的一件神寶。”

風三一邊說話，一邊撓著頭。

他其實不明白自己的知識從何而來，這與他的昆侖散修身份不符。

一個散修能有這麽博學?

“它由神靈的香火信願之力催動，傳說可實現人的任何願望。不過此物實現願望的方式很有意思，據說是偷搶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比如你想擁有一件法器，那麽它很可能從兵神黎貪的兵庫裡面直接偷出來，也可以尋覓那些散落於野外的法器給你。甚至還可回朔時光，調度那些已經損毀於過往歲月的法寶兵器來到現在。

再比如你許願自己無敵於世，也會出現不同結果。具體得看香火信願之力的多寡，如果信願之力足夠多，它會讓你降臨於一方外域虛空，在那邊稱尊做祖;如果信願之力太少，它就可能讓你出生在蟻窩，無敵於螻蟻之輩。

又比如它要復活一個人，這人靈魂破碎，實在復活不了怎麽辦?東皇鏡可能會直接抓取一個人的靈魂塞進去，強行把它們融起來。也可能將這人的殘魂送去寄體養魂，直到完全恢復之後，才將之複生。反正很有意思。”

他說完之後，就無限惋惜的一聲慨歎:“可惜這東皇鏡，在東皇死後歷經數代主人，在很多年前就已毀了。”

楚芸芸與楚希聲二人，卻神色怪異的對視了一眼。

狂劍風三沒看過楚鳳歌的遺信，不知究竟。

二人卻知道，楚希聲體內的‘系統’，其實是楚鳳歌以昔年楚家初代家主尋到的一件毀壞神寶，顛倒陰陽，使之再複生機。

楚希聲更是暗暗驚駭，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風三言者無心，他卻想到了自己的狀況。

難道說他本人也是在顛倒陰陽之際，被體內的伴生神寶抓過來，塞到楚錚的體內?

還有這東皇鏡的功能，聽起來就像是許願機。

“極有可能是東皇鏡。”

楚芸芸將真元聚於雙目，定定的看著楚希聲，似乎要看透楚希聲的靈魂本質。

不過須臾之後，楚芸芸還是放棄了:“不過不確定，你說的‘系統’，與傳言中的東皇鏡還是有一點不同。也可能是楚鳳歌對此寶做過改造，用於消除東皇鏡的副作用。

東皇鏡強則強矣，可如許願不當，也會禍害無窮，傳言中它的幾個主人，都因此隕亡。”

她隨後慎重其事的交代:“它是你的伴生神寶，確實不會害你。不過兄長你絕不能因此就大意輕心，過於依賴器物之力。外物可以借重，卻絕不可以之為根本。”

“我明白。”楚希聲微一頷首。

他從來都將外物與自身分得很清。

即便得知體內的‘系統’是源於自身的伴生神寶，也不敢在晉升秘藥上大意疏忽。

“你不明白。”楚芸芸微一搖頭，她驀然將一隻手，拍在了楚希聲的肩上:“你現在試試看，是否能動用你身上的法器?”

楚希聲不由暗暗心驚:“這是?封絕之力?”

他發現自己與萬象星盤，與血睚神刀，還有身上的神睺內甲，道劫玄甲等等法器神寶的聯系，竟都短暫斷絕。

就連自己眼前的系統熒屏，也變得虛幻不定，字跡扭曲起來。

這應當是與系統的性質有關，此物乃是他的伴生靈寶，彼此的聯系更為緊密。

此時他唯一聯系上的，竟是神契天碑。

神契天碑的‘契天’之力極其高等，強大到楚芸芸封不住，絕不了。

楚希聲心念一動，運用起自身借來的‘通天’之法，總算是突破楚芸芸的封絕，恢復了與這些法器的聯系。

“正是封絕，所以法器可用不可恃。”

楚芸芸點了點頭:“你還沒遇到更厲害的，就比如那位闡門至尊，他可重新闡述你這些法器的能力，讓它們無法發揮作用。我還知道一個人，掌握‘無天’之道，將一切外物之力化為烏有。

所以偉力神通都需基於自身。兄長你將系統中的血元點，用於激發自身的血脈天賦是正確的。血脈天賦根基於人的血髓與靈魂，開啟之後誰都收不走，誰都拿不去。”

她說到這裡神色一動:“你現在的血元點數量，應該很多?”

楚希聲就側目看了自己的系統面板一眼。

“是很多。”

——這都已經五百多萬了。

這次的萬魔窟與蒼狼原之戰都是大場面，不但天下間的各方勢力關注有加，還倍受諸神矚目。

所以他收獲的血元點數量額外誇張。

後續還有《論武神機》，與《天機武譜》。

此時距離他與萬劍生一戰已過了一個多月，新一期的《天機武譜》即將發售。

還有北方巨靈。

想必天狼原之戰的結果，也會震動中土。

不過這億萬生靈的信願之力，比不比得過那諸天神靈，與人間的眾多高品強者，不太好說。

楚希聲還得等上一陣，看實際的收益情況。

此外他的系統，還有一處發生變化。

黎貪之門(高)，已經變化為黎貪之門(極)。

——僅僅這一戰，楚希聲就已經追上了那位安北大將軍秦勝，獲得了黎貪神卷，擁有了頂級的‘黎貪之門’。

從此他可從兵神黎貪的兵器庫中，同時調用一千口二品以下的兵器。

也就是說秦勝能玩的兵器雨，他現在也能玩，搭配‘誅戮神刀’，同樣威力驚人。

楚芸芸聞言微一頷首:“你需盡力將這些血元點，用在新的血脈天賦上，我感覺你的血髓中，又有了極大的冗余——”

她話音未落，就戛然止住。

楚芸芸感應到了帳篷外，有數道熟悉的靈機飛至。

首先掀帳而入的是李長生，他後面跟著陸亂離與劉若曦，舟良臣等人。

幾人都氣機凌厲，身上還殘留著戰場上的血煞與殺氣，顯然都在此戰中斬殺了大量的巨靈。

李長生已經沒用‘神妄劍’了。

他可能是嫌自己太矮了，身軀懸於虛空，離地五尺。這可以讓他微低著頭，以睥睨萬物之態俯視他人。

李長生進來之後，就上下審視了楚希聲一眼。

他隨後眉梢一揚:“修為果然已四品了。”

楚希聲一直在使用‘通天’之法，一身血脈真氣貫通天地。

反正是從巨神那裡‘借’來的法門，不用白不用。

那頭巨神被封在萬魔窟裡面，平時也用不上。

是故李長生一時也看不透楚希聲的修為。

在他的神念感應中，楚希聲與這片天地交融在一起，氣勢額外的恢宏浩大，讓人難辨虛實。

看楚希聲的感覺，就像是在看一片天。

不過李長生還是以平天劍，強行稱量出了楚希聲的功體層次。

“正是！”楚希聲拱了拱手:“就在趕來之前，弟子已晉升四品下。”

陸亂離聽了之後，不由暗暗心驚。

楚希聲居然已晉升四品下了，他在時之秘境外面，明明才過了兩個月。

她隨後在心裡為自己鼓勁。

四品下又如何?自己可是術武雙修！

同一境界，她贏定了！

“還算不錯，武道已初成氣候了。”李長生神色滿意的微一頷首:“汝之天資，略有我昔日三分風采，封刀得此佳徒，幸甚！幸甚啊！”

楚希聲聞言訕訕一笑，抱拳回道:“慚愧！宗主謬讚，謬讚了。”

他心裡卻在想，這神妄劍如果由狂劍風三使用，搞不好能將風三的神意如心劍，強化到匪夷所思的層次。

他隨即收起了這念頭。

神妄劍實質是天克如意劍與獨尊刀。

修煉這兩門武道的，本身就非常自信。

然而自信過了頭絕非好事。

就比如面對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明明需得必盡全力才能戰勝，你卻讓我相信一根手指就能夠戳死對方，豈非是適得其反?

神意如心劍與唯我獨尊刀，其實根源於意志力，而非是自信。

“你既然功體已入了四品，又有著混沌之心，那就該嘗試修行神意觸死刀的第二式了。”

李長生背負著手:“神意刀心可讓你一力應對萬軍，然而真正想要在戰陣之上無敵， 就必須修成神意觸死刀的第二式‘神心無量’。”

他眼神悠然，冷冷一笑，“今日蒼狼原之戰，必將令希聲成為當代武林神話，名動天下，卻也會讓你成為眾失之的。我料這世間各方勢力，都會針對你的神意刀心籌謀應對。是故你參研‘神心無量’一事，越快越好。”

楚希聲眸光微閃，隨後一抱拳:“弟子正有此意。”

其實鐵旗幫那邊，還有許多事務需要他解決處理。

這個江湖幫派對他的意義，已經不止是復仇與斂財的工具，還關系著他的諸天秘儀。

鐵旗幫如果現在毀掉，楚希聲的四品功體雖然不會隨之塌垮，卻必定會威能大降。

它的重要性，已經上升到極高層次。

不過相較於‘神心無量’，鐵旗幫那邊卻可暫時放一放。

神意觸死刀第二式的作用，是放大他人的敵意殺念——

所以神心無量與神意刀心結合，才是血睚刀君無敵於天下的根基。

也就在此時，計錢錢也掀帳而入，她也帶著一身血煞，朝著楚希聲拱了拱手:“主上，都紅蓮傳信過來，你要的罪證，已經收集到一部分了，足以將冰絕二州的軍衙錦衣衛，連根拔起！”

無相神宗增援蒼狼原戰場之際，計錢錢也隨之北上。

不過她身份特殊，沒有與無相神宗弟子混在一起，而是率領本部千戶，與天狼軍將士一起作戰。

楚希聲不由抬頭，與李長生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凌厲無比的殺意。

蒼狼原與萬魔窟塵埃落定，現在該是秋後算帳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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