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入煉虛,說來也巧合。
本**推算靖王前後今生,其余,倒也沒什麽了。
可誰能想。
出了命運河流,還不曾等他反應過來,便有一劍,斬站在了自己的氣運上。
於是……
氣運斷裂。
似乎,也昭示自己這命運的終結一樣。
只是出手之人似乎沒想到。
連陳落也沒想到。
氣運斷裂,非不僅沒使得自己身消道隕,反而因禍得福了起來。
沒了氣運。
不受了天地五行的控制。
隔了陰陽。
分了生死。
本就長生不死。
如今再沒了氣運,似乎,自己變得越發了離譜了一些。
本就停留了少許時間的神遊九境,終於耐不住了寂寞,向前邁出了一步。
於是。
神遊成為了過去。
一個名洞玄的境界,悄然抵臨。
洞玄啊……
全新的境界。
區於香火的煉虛。
雖處於等同境界,可真要出手……
少不得,也算是自己正式入了大乘境?
於是想著,便覺得心境越發的不錯。
入了內視。
欲見體內變化,卻是變得越發的離譜了一些。
起初還能見一顆蛋。
現在神海昏暗漆黑一片。
蛋早就不見。
倒是整個神海,似乎融合為了一體。
那些經文要義的虛影什麽的,早就瞧不得,感受不得。
好在……
劍還在。
心所念,劍既出。
練炁八百載,少不得一劍,也能叫這天地日月無光了。
當然了。
這些事情陳落不好說,了因問自己何故?他總不能說:咱家已超越了生死,脫離了陰陽五行,不受天地秩序控制,似乎,成為了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
瞧瞧這話……
說出來也顯得有些心酸。
甚至驚世駭俗了一些了吧?
故而,攝得一縷殘留天地間的香火氣運,權當掩飾了一把了。
如今……
大師已去。
沈掌門也回去閉關。
自然自己也少不得要去處理一些自己應該處理的事情了……
……
“公公出了城西了,東廠來信,似乎,有些奇怪?”
雨雲空和天定帝聊天。
倒也不是監視什麽的,只是京都就那麽大……
而偌大京都,皆有東廠眼線,想要不知道都難。
且……
昨日一日出了那麽大的動靜。
那雷雲似乎都要落下,摧毀整個京都,自然,這東廠的人也就多了一些。
“如何奇怪?”
“公公出了院子,先是在不遠處的長寧街喝了一碗豆花,又了朱雀街買了一些黃紙。
後又閑著沒事,去了福運客棧聽了曲子……如今,好像朝著玄武街去了……”
“長寧,朱雀,玄武,白虎…公公現在欲前往青龍街?”
“消息傳來時,是……說是去了青龍街附近芳軒巷的紅袖招……”
“去那裡做什麽?”
“打了酒……”
“嗯?”
“女兒紅。”
話出,天定帝沉默,連雨雲空也沉默了下來。
雖然,世人皆知曉,紅袖招和公公關系匪淺,這些年來因為公公的緣故,紅袖招的發展也越發的快。
這大漢修仙界,不知道紅袖招者,也越發的難以尋到。
可去紅袖招打酒?
誰不知道紅袖招是一個煙花之地……
去煙花之地打酒,怕是數千年,上萬年,都遇不到的事情吧。
“這公公……”
天定帝想了許久,只能道一聲:“總是這般的神秘莫測。”
“是……”
雨雲空道:“但總覺得,似乎有著什麽思量一樣。”
“嗯,無需擔憂。”
天定帝道:“京都有公公在,出不什麽亂子。”
“也是。”
能在京都卷起風雲?
那麽他們就是擔憂,似乎也沒什麽用了。
……
京都。
城東郊外。
靖王府。
劉靖坐在池邊垂釣,目光平靜的看著面前的湖面,似乎有著掌控天下的坦然和自信。
陳落出陳府的消息他便是不想要知道也是有些難的。
對於這京都的人來說,公公的一舉一動似乎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出陳府?
那更是難得。
尤其是加上昨日風雲變化,於是好奇的人越多,猜測的人也就越多了。
只是……
做什麽?
去哪裡?
倒也無人可知。
只是……
於這般的平靜的表面下,靖王的內心其實倒也不見如這般的寧靜。
“怕了?”
柳桑榆的聲音傳來。
“他出了陳府,走遍了整個京都,各大街,你不是說,從不畏懼,可為什麽,現在會怕了?我以為,你不會害怕。”
“你很希望我死?”
靖王沒回答柳桑榆的話,而是用著戲謔的目光看著她。
“伱該清楚,我死了,你似乎,也活不得!”
“解脫,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靖王笑了笑。
“你說得有道理……來,過來。”
他招手著。
她在抗拒。
似乎不願意。
可卻也還是走了過來。
“跪下。”
他說。
於是女人跪下。
“抬起頭。”
抬頭。
將那一張傾城的臉展現在他的面前。
伸出手輕輕撫摸著。
似乎好像是在撫摸一塊白玉一樣。
“多好的一張臉,可惜,就是脾氣了爆了一些,養了你數十年,終究還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說著。
卻是一巴掌拍了過去。
也不去理會她那怨恨的目光,將她踩在腳下,當做踏腳石,撐著下巴,繼續釣著他的魚。
女人啊……
無非便是一個工具。
哪怕不老實了一些,但也只是工具。
於他而言,殺了她也好,留下她也沒事。
只是躺在地上,當做一塊腳墊,卻能給她一個羞辱,於是這般想,心中倒也多了一些刺激了。
當然。
他也知曉她在想什麽、
“你覺得,本王當真畏懼他?柳桑榆啊柳桑榆,你永遠不會明白的,於本王而言。
陳落,只是陳落。
再強,他也只是一個凡人。
這大漢也好,東土也好,還是天穹,他都太過於渺小了,渺小到了只要願意,他連死,都不會清楚他是怎麽死的。”
“這樣話,你昨日也這樣說……但……他還活著。”
劉靖不再說話了。
這的確是他沒想到過的失誤……
斬斷氣運,又能在凝。
當然。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會那麽在乎他的原因。
天下啊……
總要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才是。
若不是如此,於他們而言,這漫長的歲月歷史中,也過於無趣了一些了。
……
陳落是一個人出的城東。
打了一壺酒。
酒是女兒紅。
喝一口,倒也不錯。
只是尋不到了當初的味道……
似乎,數百年前第一次喝到的女兒紅,和今日喝到的女兒紅,除了一個名字一樣,剩下的,皆不同了。
昔日醇厚, uukanshu 入口綿香。
今日再喝,倒是清香無比,似乎好像一個在紅塵打滾多年的普通人,突然剃掉了頭髮,上了山,拜了廟,入了佛門,成了和尚了一樣。
不過……
醇厚也好。
清香也好。
各有所愛,也皆有長短。
陳落都喜歡。
於是也就覺得不錯。
當然……
若是沒有人攔著自己,那麽倒也好。
直道上。
風靜止。
雪花停滯在了虛空,不願在落下。
抬頭。
道路上。
皚皚白雪間,一個個人站在那裡。
黑衣,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