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東林周刊,剛剛推開門,就被搶購一空。
當下小說中是一個四十年的懸案,並且這案件的過程也確實曲折離奇,其中的真凶十分狡猾,在陳嶽的挑戰信下,每一個讀者心中大多都有一個答案,現在來這邊,就是各自驗證心中猜想。
偵探小說中,最重要的就是在追凶中的代入體驗,以及罪犯得到懲處。
在心中有了猜想之後,讀著小說驗證,代入感幾乎拉滿。
“真凶是一個女人,整個事件,都是一個女人做的。”
趙淵在文中揭示,說道:“這個女人的名字,明明就在我們的眼皮下面,但是我們一再的將她給忽略了,因為她對我們玩了障眼法,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從我們眼中消失了。”
“這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並且按部就班完成的謀殺。”
“凶手連續的犯下三個案件,然後消失了。”
文中的趙淵,捧著文檔,對鄭露和持劍長老解釋,說道:“我們從第一個案子開始說起,這是一樁密室殺人案,在這個殺人案中,我們注意到的人物,是一男一女神秘的腳印,我們要追查的人物,是梅進士所畫神秘的模子,但是我們從始至終,都忽略了這個密室的構成,也就是案件的第一發現人。”
“也就是梅進士的女兒,依時。”
“整個案件都是依時發現的,當時是否為密室,在案件出現的過程中,這依時用了什麽手段,我們現在所說,都是揣測。”
“但是只有梅進士家中的人,才能夠讓梅進士毫無戒備,當面喝下安神的藥。”
“腳印也都是她留下來迷惑人的,活動的床鋪同樣也是迷惑人的,因為她一個弱女子,根本吊不起來床鋪,但是這樣一來,能夠給人一種外來行凶的印象。”
案件的第一發現人身上,往往都有重要線索。
王守濟看到這裡的時候,認可依時的嫌疑,也確定認為依時在他的眼皮下消失了,但那是因為,在第三個案件中,依時已經被確定死亡了。
“第二個案件,就是梅家長女被殺。”
“當時梅家長女背對來者,面朝鏡子,顯然是因為來者為熟人,由此不加戒備,而這就給了熟人可趁之機……凶手要殺了長女,就是因為長女所處偏僻,可以作為分屍的場所。”
“在殺掉了長女之後,凶手去勾引了阿島父親,事後將阿島父親的體液灌入長女的體內,造成了一種先殺人,後強X的痕跡,也因為凶手和長女是姐妹,過於相像,才能夠蒙蔽阿島父親。”
“而找到阿島父親,也明顯是有預謀的,就是要阿島父親作為運送屍身的人。”
“同樣這先殺人,後強X的痕跡,讓講武堂的破案路線,一直都在往男子身上查找,從而直接忽略掉了女子的可能。”
這一點,也對應了文中鄭露提示,阿島父親被女人騙了。
“可是依時在第三個案件中已經死了!”
持劍長老很肯定的說道。
這一點,也是廣大讀者的疑惑,不清楚陳嶽在即將揭秘的時候,怎麽會突然推出來了這一個死去的女兒。
“那是我們被騙了。”
趙淵開始揭露手法,說道:“梅進士的筆記剛剛寫就,梅進士就被殺了,凶手知曉梅進士的筆記,為什麽不將這個筆記給收起來,然後在暗中鑄就**天女呢?”
“她是憑什麽認為自己的記憶不會出現一點偏差呢?”
小說中的趙淵並不相信記憶,在這時候很肯定的說道:“這是凶手在一開始,就給我們留下來的暗示,她偽造了梅進士的筆記,從而偽造了一個梅進士的形象,在這個形象中,讓我們認為梅進士就是生出了魔念,想要殺了六個女兒,鑄就一個姑射仙子,事實上,她是讓我們相信這些。”
“由此這個案件,在一開始調查的時候,講武堂就走偏了,我們根據筆記,理所當然的認為六個少女各自缺少一點,就形成了姑射仙子,而姑射仙子埋葬了某個未知處,一直沒有被人發現,卻沒有想到,六個少女各自缺少一點,其實是五個少女的屍身。”
頭,胸,腹,腰,大腿,小腿。
這是六個組件,其中依時在這組件之中,所缺的是頭顱,由此完美的掩蓋了自己。
而將頭略去,其它的屍身拚湊在一起,就是完美的五具屍身。
為什麽會分屍,這一點也就解釋清楚了,凶手是通過分屍來掩蓋自己,並且在分屍的過程中,因為這五個少女同凶手年齡相仿,個頭一樣,還有凶手之前在筆記裡面留下各位少女的身體特征,以及這些少女在掩埋的時候,有些遠,有些近,有些埋的深,有些埋的淺,導致屍身發現的時候,有些僅能憑借衣服來做判斷。
而在分屍之後讓人發現,就是為了梅家的遺產。
依時在這個案件中也就此脫身離去。
案件寫到了這裡,心中各懷答案的眾人已經是目瞪口呆,他們都以為自己在案件中,最起碼也抓到了真凶,卻沒想到這姑射仙子從一開始就是騙局。
通過這個姑射仙子,讓所有人下意識的就認為,多出的部分就是被拚湊成為了姑射仙子,在某個地方存放著,卻沒有想到,少的部分,能夠拚湊出一個人。
“天才!”
“這可真是答案就在眼前,但是我們沒有看到。”
“無怪乎能夠對讀者發起挑戰,我們太相信文中的信息了,也就相信了筆記裡面的內容。”
“依時真是可怕,從一開始就規劃好了如何給全家人送葬。”
“這樣的凶手,我都忍不住敬佩她了,一個小姑娘,把講武堂都給騙了。”
王守濟在一旁,聽到這小姑娘騙了講武堂之後,不發一言,他作為講武堂的人,同樣也被陳嶽給騙了,而六個少女的分屍圖這些,在文中早有標注。
這一個案子,只要參悟到了少女的隱藏方式,就能連帶著推斷出第一案,第二案的許多內容。
真凶就是依時,這說法足以讓人信服。
“這樣的案子,確實是稀奇。”
高師叔合上了書卷,在看過了行凶方式之後,他對剩余的內容不怎麽關心,在人群中淡然轉身,悄然離去。
正陽的冬天在這時候,忽然冷了幾分。
小說中的趙淵和持劍長老,根據依時尚且存在的痕跡,開始尋找依時的下落,而出乎意料的,這依時的隱藏手段極為簡單,很輕易就被找了出來,面對趙淵和持劍長老,也從容的坦誠了自己的罪行。
“為什麽會殺梅家上下,為什麽會陷害梅進士的妻子……”
依時已經六十多歲,談及過往,仍舊滿懷恨意,說道:“因為她是後娘,而我在梅家過的並不開心,所以我制定了計劃,一步步的將梅家人給殺死,也讓我的親娘得到了一大筆的遺產。”
“只不過得到遺產之後,她的一生仍舊不快樂。”
依時在說到這些的時候,黯然了許多,說道:“就算是我,也沒有那麽快樂,我一直都在等著,等一個人能夠看穿我的所有計劃,然後來到我的面前,這樣,我這個罪人也就任他拿捏了,即便是這個看穿我罪行的人已經有了妻妾也沒關系,畢竟我在他的面前,沒有絲毫反抗余地。”
“我認為這是我的命運,但是這命運晚來了四十年。”
依時的目光看向趙淵,很是遺憾。
在這時候,依時的面色逐漸有所改變,趙淵和持劍長老立時明白,依時已經服用了毒藥。
“你在這裡枯守四十年嗎?”
鄭露在看到了依時將死,放下了依時的罪惡,憐憫問道。
“倒也不是枯守。”
依時說道:“這些年來,我也進入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組織,在那裡認識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人,不過終歸和他們不同路……”依時最終看向趙淵,說道:“倒是你,你這麽聰明機敏,一定會遇到他們的。”
“什麽樣的人?”
趙淵渾不在意。
“水邊一隻雞……”
依時在說完這些後,合目而逝。
趙淵在這時候,卻如遭雷擊,因為這水邊一隻雞作為謎語,謎底就是一個“酒”字。
這讓趙淵立刻就想到了那個黑夜,想到了那個叫做“琴酒”的殺手。
一卷的故事到了此時,宣告完結。
而翻看了這一卷故事的讀者們,一個個意猶未盡,既感歎依時在殺人時候所用的手段,又感慨依時生活中的不幸,致使她心念偏激,從而將全家人都給殺死。
最重要的是這一卷的結尾處,似乎和趙淵自身的一些仇恨合了線,一個代號可能為酒的組織,就此出現了。
“厲害。”
“陳嶽對我的挑戰,我輸了。”
“我也輸了,心服口服,這一卷的構建,即便是我再看一遍,也想不出這樣的詭計來!”
“認輸了!”
這一卷的故事,徹底的折服了正陽這邊的讀者們,認為陳嶽能夠發文挑戰,確實是有備而來,而他們在面對所有信息的時候,仍舊沒有想到故事中的詭計所在。
由此,讀者輸了。
陳嶽贏了,贏了全城的讀者。
這一封的挑戰信,讓陳嶽直接贏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