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壽山五莊觀,乃是三界少有的洞天福地。
能被鎮元大仙立為道場,再加上這人參果樹匯聚靈氣,只是一夜的短暫修行,便讓師徒幾個受益匪淺。
不過修行也並非一蹴而就,在於朝夕刻苦不間斷,除非久住在這五莊觀之中,否則也不差在這一兩天上。
法海笑了笑,或許他們也是一句客氣話,便輕言婉拒。果然,兩位仙童也不再多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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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用過了早飯,明月幫著八戒一同清洗廚房,小白龍前去探路,沙僧收拾行李,清風陪著三藏法師閑談——
“悟空。”
“師父。”大聖上前聽候吩咐。
“取些柴米錢來。”
“是。”大聖心中默算了一番,從包裹裡取出些錢財來,送到清風手中:“我師徒吃了你家的不少米糧,這些權當是添用。”
“法師萬萬不可!”清風連連推諉:“哪有主人家招待客人,複還收取錢財的道理?若是師父知道了,怕是我等少不了一頓好打...法師欲陷清風於不義乎?”
法海見清風堅決,便也不在僵持,又謝了一聲:“既如此言說,原是貧僧失了計較...悟空,收起來吧。”
清風忙道:“正該如此!法師乃是大德高僧,高風亮節,小子委實欽佩...卻也不該以這財貨小覷吾等。”
“是極,是極。”大聖一邊兒將錢財裝起來,一邊兒笑道:“所謂君子之交澹如水,況且吾等亦是趣味相投...切不該讓這銅臭俗氣玷汙了玄門清光...老孫這就收起來。”
清風瞧著鼓囊囊的行囊,忽好奇問道:“法師既然行腳僧人,怎隨身還帶著這許多財貨?”
他心說,昨日三太子言說他們行腳僧人,身無長物...果真是為了將那人參果撇下的推諉之言?
“仙童不知道。”悟空跳到清風身前,道:“我家師父一向喜愛懲奸除惡,這一路上降服了不少強盜妖魔,這些都是他們的...可不是我等財貨。”
“既然到了列位手中,為何還說不是你們的?”清風又問了一句。
“此乃不義之財,本不該為我等所取...可若是將之丟於荒野,豈非浪費可惜?”大聖雙手合十,道:“師父大慈大悲,言說這些貨既然劫掠於民,此番吾等得之,便應散之於民...因此這一路走,一路散...到了你們這萬壽山地界,想是得鎮元大仙庇佑,因而民風淳樸,倒也少見有什麽為惡之人,百姓雖非皆是富庶殷實之家,但也可得個溫飽無虞...所以這些財貨才未能散出去,一直留到現在。”
清風肅然起敬,他對著三藏法師一禮,道:“小子久聽佛寺善收香火斂財之道,得見聖僧才知何為佛門大德...還請聖僧再次原諒清風無狀,竟三番兩次心中誹於聖僧...實羞愧萬分。”
他連稱呼都變了。
“仙童切勿如此。”法海將他一扶,“我等行走於世,有所為,有所不為...行事也不過求個問心無愧。”
“便是這問心無愧四字,世間又有幾人能知曉?”
也是法海氣度非常,便是這清風一向眼高於頂,如今也難免為他折服。
幾人複閑談了幾句,也不過簡單說些西行路上的趣事兒,氣氛便更加融洽。
不多時,小白龍已經探路回來,沙僧也將行李拾掇起來,八戒與明月將廚房收拾好,且取一些乾糧以備路上食用。
如今行李越來越多,
隻八戒一個人挑起來自也沒那麽容易,大聖與沙僧都替他分擔了一些。大聖管著錢財包裹, 沙僧挑著衣用行囊,八戒則是背著鍋碗瓢盆以及各類米糧...這一套器具,他從一土匪窩裡收拾出來的...畢竟隻他一個人食量最大,師父又一向不管飯,無奈之下便只能自力更生。
一路上埋鍋造飯,自然是練出了一手好廚藝。
且看他肥頭大耳的模樣,往他灶台邊兒上一站,所有食客便都先得個放心。
因八戒愈發長進,便也無需刻意“欺”他,師兄弟們幫他分擔些行李,更不是什麽大事兒,無非是兄弟情深罷了。
法海對此喜聞樂見,取經路上仙佛阻難,再加上自己這不肯求全性情,往後這路怕跟是難走,若他們五人尚不能齊心協力...也難言上得西天。
因此法海也愈發好奇,若是自己不曾來過,只是三藏法師本身,是如何去了這西天的?
“多謝兩位仙童招待,貧僧這就告辭了。”
清風、明月送師徒五人出了五莊觀,頗有些不舍之意。那清風更是抓著法海胳膊上的袈裟,“聖僧,適才那降服黑風怪的故事還沒有講完...聖僧若是取經歸來,路過我觀的時,千萬進來坐坐,且飲一杯茶水...也讓我聽個全乎故事,這聽一半而斷,好叫人難受。”
“既然是仙童所請,貧僧謹記在心...取得真經之後,定來觀中拜訪。”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何況君子相交,更不在朝朝暮暮。
師徒五人一路向西,觀看這好山好風景,也算是愜意。
卻說那鎮元大仙自元始天尊講道完畢散了會,領眾小仙出了仙宮,徑下瑤天,踩著祥雲飄浮於萬壽山五莊觀門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