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神橋橫亙在天穹之中,綻放無量光華。
一直通向了九天的深處,被漫天雲霧所遮擋,一眼望不到頭。
萬裡雲層匯聚而來,形成一朵朵團雲,在橋外環繞交織。
“真的是通天橋啊,大造化啊!”
“沒想到,我這輩子臨死前,還能夠看到這等傳說之物!”下方,有老者涕零,悲愴道。
他實力很強,卻一輩子卡在了準仙境,一直無法突破。
如今壽元無幾,雖早已看淡一切,但此時見到了傳說中的通天橋,也不禁動容。
“師父,傳說中,沿著通天橋一直走,就可以去往天界,見到天庭,這是真的嗎?”
芷煙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
站於通天橋上的那個偉岸身姿,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心底。
雖然她並沒有入天庭的想法,但是看到如此不凡的神橋,也是非常震撼。
“傳說確實如此,但是至於是否通往天界,誰也不知道。”浮雲上仙搖頭。
“天界難尋,天庭亦有十幾萬年未曾徹底顯化於世間,更沒聽說過有誰下凡。
近年來,哪怕是身負天旨,下界而來召人上天的天庭神官,也越來越少了,沒人知道天上的情況。”
事實上,對於這些各大宗門的門人弟子來說,天庭對他們的吸引力並不算大。
天庭卻是強大,威壓整個冥玄界。
但是,入了天庭,便意味著要恪守天規,維護天條。
若是沒有征召,有可能要一輩子待在天庭裡,枯燥無味,遠不如下界舒坦。
再加上有著宗門的培養之恩,極少有大宗大派之人會選擇入天庭。
除非是真的天資絕世,天賦罕見,讓天庭願意花費大代價。
否則只有一些散修會接下天旨,跟隨天庭神官們入天。
當然,天庭有著自己的培養英傑俊才的渠道,對於這些上來的下界散修,也並不是太上心。
隨手封個小神之位,便不再關注。
“今日,我等說不定要見到登天之舉了。”
“此人要入天庭?不對啊,如此實力,若是想上天庭,早該就去了,怎麽還會留下?”
通天橋上,呼嘯的狂風裹挾著大量的天地靈氣而來,將陸軒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陸軒雙眼微眯,神光乍現,眼力穿透一切,看向了九天之上。
在那裡,有一道門戶隱隱顯化,朦朧而混沌,與南天門極為相似。
由玉石為基,琉璃為底,鍍金鑲彩,光華衝天。
但是卻小了一號,顯得並沒有那麽氣派與壯闊。
陸軒又看了幾眼,隨後很乾脆的轉身,一步一步從這問道梯石階走了下來。
閑庭信步,又邁了三十六步到了地面。
在他離開通天橋後,這座橫亙於天地間的金色神橋逐漸虛化,最終化為了漫天光點消散於天地。
天上的那道門戶也慢慢消失,整個天地重新變得平靜起來。
這一次人們看的清清楚楚,全都嘩然,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不登天了?”人們發愣,但很快有人醒轉。
“是了,如此實力,絕對心有縱橫,睥睨天下,傲視世間,想必絕不會去天庭受人管轄。”
“那是,我要有這種實力,我誰也不服!”
對於眾人的議論,陸軒並沒有理會,他剛才其實是想走上去看看的。
但是他剛形成這個想法,靈覺就傳來了示警,傳來了針刺般的感覺。
好像一旦他真的選擇走上去,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如此征兆,自然讓陸軒心中警惕。
雖然這個世界跟混元界差不多,面前並沒有見到什麽太強的人物。
但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那種恐怖存在活著,還長存於世間。
所以,沒有萬全的準備,還是最好不要貿然行事。
陸軒走下了問道梯,閉上了眸子,聆聽感知著這一條上古之物的脈動。
在他邁過完整的七十二階問道梯後,他的腦海中忽然多出了一些功法與神通。
這些都是當年清虛道宗的開山祖師所留,不光有清虛道宗的鎮宗仙法,亦有開山祖師的一些不傳神通,用於嘉獎後輩傑出子弟。
只可惜,這麽多年來,從未有人真正的邁過問道梯,這才被陸軒得了便宜。
“參見前輩!”一位老者最先反應過來,躬起身子,施大禮參拜。
神色激動而又有些慌張,這可是大神通者啊,還是一位人族,那可太罕見了。
其他老者亦是回過神來,趕緊上前,一齊施禮,心中惴惴不安。
一個隻存在於傳說之中,可以邁過問道梯七十二階的大神通者就這麽出現在眼前了,跟天方夜譚一樣,好像在夢境之中,讓眾人有種不真實感。
是來自何方的高人?聽其所說,還是一位散修,這就有些荒誕了,散修沒有跟腳,也沒有資源,絕不可能修煉到這種程度。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在猜測,絞盡腦汁的思索著北荒的一位位人物,有一些甚至開始回憶起冥玄界曾出現過的叱吒人物。
十幾位老者這個樣子,讓一群看熱鬧的年輕人更是懵住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只能面面相覷,一齊行大禮,小心翼翼,不敢吱聲。
在他們看來,這怕不是一位活祖宗級別的人物,萬萬不可招惹。
芷煙有點發呆,她本以為這人是某個大宗的傑出弟子,實力可以媲美老一輩修士。
她還想著打聽到他具體名號之後,想辦法混個交情,進一步發展一下,可現在她不敢了。
眼前這個男子,給了她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各宗各派這麽多老修士都被懾住了。
而她剛剛幻想出來的美夢也直接破碎,渣都不剩。
至於歸元派的其他弟子們更是嚇傻了,惶恐不安,跌坐到地上。
他們心中無比悔恨,惱恨自己為何會如此目中無人。
他們生怕這位祖宗想起來,降禍於他們,將他們一巴掌拍個粉碎。
之前曾想對陸軒出手的那名弟子更是臉色煞白,身軀在顫抖。
他不光出言嘲諷,還想出手,他覺得自己惹了彌天大禍。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只能戰戰兢兢,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這些人自然是多慮了,陸軒怎麽可能會與他們一般見識。
此時睜開了雙眼,看著身旁圍了一圈,長拜作揖的修士,道:“那啥.清虛道宗到底怎麽走?有知道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