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列為禁書了。”簡仙笑呵呵:“前幾年文曲星君嚴打,書庫內許多這種書都列為禁書了。”
黃天更好奇了:“那這種文,大賣麽?現在行情如何?有嚴打的消息麽?”
簡仙:……
“你學好點,這種是旁門左道,不是正道。”
黃天無奈:“好了,我知道了。”
隨後默念三個回字,意識便從天帝書庫之中,回到肉身軀殼之中。
“真奇妙!”黃天恍忽一下,只見著年有余,沒見著曹昴,便問道:“怎麽就只有你在這裡?已經過去了很久麽?”
“不到半刻鍾。”年有余吃著忍三癡送的糕點:“人家很忙的好吧,剛剛又有人來送禮拜見了,不得接見接見?”
黃天嘖嘖一聲:“那打聲招呼走吧。”
“沒有必要。”年有余道:“走吧,我們去堵那個練霓凰。”
黃天覺得有道理。
……
練霓凰出了別府,隻覺得憋屈,暗暗罵道:惠蘭心那個婊砸,挺會裝啊,那曹昴也不是真男人。
不過想到父親的話,又默不作聲了。
蜃宗之前一直在東湖立足,在八百裡東湖中,和東湖龍宮合作,開辟蚌場。
之前和東湖龍宮還是合作關系,但是自從之前一個叛宗弟子,卷走核心傳承,以及鎮宗法寶之後,就漸漸弱勢。
乃至於逐漸淪為東湖龍宮附庸,為其世代養珠。
東湖龍宮有一門“以珠養珠”法門,其中百年珍珠,可以用來蘊養魚龍之珠,千年珍珠可以蘊養蛟龍之珠,萬年珍珠可以蘊養真龍之珠。
如此蜃宗幾乎上貢頻繁,本身又在東湖龍宮有意打壓下,數代宗主,連金液還丹之境都突破不得。
不然雖然核心傳承《千幻蜃龍決》和蜃龍珠被叛宗之人盜走,做了一個以幻立派的大宗門鏡湖福地的上門女婿。
如今東湖龍宮內鬥得厲害,蜃宗雖然也受波及,但是也不失為一個機會,如何趁早脫離出來,擺脫東湖控制。
蜃宗宗主練玉華是蜃宗開派以來有數的善於謀算之士。
見著紀縣珍珠落地,靈境牽引,自覺得是機會,便將女兒派了出來,甚至還有自家壓箱底的千年珍珠,也打算作為籌碼。
練霓凰自覺美色不差,都已經委婉表示可以做曹昴的地下情人了,可這人油鹽不進,實在不是真男人。
練霓凰有些泄氣:封泥觀和玄晶洞沆瀣一氣,相互結盟,自家蜃宗的命運又何去何從呢?
正惆悵著,打算坐著車馬,繼續遊走,拜訪,希望那些肥豬一樣的長官可以為自己蜃宗說得上話……
練霓凰表面高冷清寂,可內裡已經暗澹。
“父親為什麽偏偏選擇我呢?”練霓凰暗暗歎息。
“咦?”練霓凰見著兩個童子十分主動的爬上自家的蚌殼車,卻是想起來,這是牽引靈境的五個天驕之二,一個是福神,一個是地靈。
微微神思一動:“兩位神子,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麽?”
年有余指著車馬道:“打算蹭個車。”
黃天笑呵呵:“我們兩個自來熟,仙子不要怪罪就好。”
“兩位打算去哪呢?”
“食仙樓。”年有余道:“食仙樓是本縣最有名的酒樓了,還參加本次廚神大賽,我們打算給三娘姐姐打探軍情去,點幾個特色菜吃吃,你想要一起吃麽?我怕點多了吃不完。”
練霓凰聽聞:“食仙樓倒是個好地方,我聽說八珍公對食仙樓讚歎非常,說是得食之鮮,食鮮樓更合適一些。”
“練仙子出身東湖吧,東湖有什麽美食?”黃天好奇問道。
練霓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自小喝的就是露水,只在十二歲以前,服食菖蒲,杜若,蘅蕪,水仙,蓮花,蓮子,十二歲以後,吃的不是珍珠,就是水晶,沒有吃過那些。”
“這是在養水仙香妃體,還有冰肌玉骨,你是要嫁給東湖龍王做妃子麽?”年有余驚訝了。
練霓凰:……
黃天開口問道:“蓮子之類的還好說,這珍珠,水晶又是怎麽吃的?”
“這都不懂,服食之法唄,她十二歲之後必然已經築基完成了,開始修築爐鼎了,如此自然需要一些冰清玉潔之物,來搭建上乘爐鼎。”
“不過也難說,爐鼎再好,大藥被采,隻采小藥也難成金丹。”年有余點評。
練霓凰沉默不語,也不生氣。
黃天都想要捂住年有余的嘴了:“你說什麽呢。”
年有余哼哼道:“本來就是麽,孤陰不長,水仙香妃體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練霓凰歎道:“二位有什麽話,不妨直說,不必激將於我,我之命運,是注定要為宗門犧牲的。”
年有余呵斥道:“放屁!為什麽就犧牲女人?他們怎麽不犧牲一下?”
黃天也點點頭:“你這話說得倒是不差。”
年有余哼哼道:“那是。”
練霓凰道:“兩位神子說這話倒是輕松,所以只是說說而已,食仙樓不算遠,很快就到了,我便不陪了。”
“我們兩個又不佔你便宜,真是奇怪,佔你便宜的你湊著上去,不佔你便宜的,你端著一副臉。”年有余有些不樂意了。
黃天道:“我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開設蚌場也不一定非要在靈境麽,其他地方不成麽?”
練霓凰面色一變:“神子你可有辦法?”
年有余哼唧道:“先陪我吃飯。”
食仙樓如今生意更加火爆,黃天坐著練霓凰的肩膀上,低頭一看就能看見白花花一片。
年有余哼了一聲:“難怪叫黃天。”
食仙樓的夥計是一個灶頭鬼,烏漆麻黑,見著這麽一位神仙妃子,只是帶著兩個娃娃,不由得心道:這是哪家負心漢作孽?叫著人家帶著娃娃來尋親了。
“來一個雅間,把你們食仙樓最擅長的菜,上四個熱的,四個涼的,再來四盤糕點,一個湯,主食也看著上。”
“這麽多?”夥計遲疑了:“吃得完麽?”
“吃不完打包帶走,不浪費。”黃天說道:“你上菜就是了,怎麽還怕我們付不起錢?”
“那倒不是。”灶頭鬼道:“幾位一看就是神仙妃子,少爺公子。”
掌櫃的一把拉開他,賠笑道:“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腦袋也不怎麽靈光,是我老家親戚,幾位神尊多擔待些,待會我送一壺暗梅香。”
這掌櫃乃是一頭白狗精,看起來比那灶頭鬼也沒好看到哪裡去,也不知道是哪門子親戚。
此時食客們紛紛看了過來,其中不乏認得黃天等人的。
“咦?程奎!你怎麽也在這裡,好巧哦!”
年有余對著一個角落就笑道:“你們鬼神不是吃香火就行了麽?怎麽也來食仙樓啊,要不要一起吃啊?我們點了好多菜呢。”
程奎一僵,神色迅速鎮定:或許只是碰巧而已。
“好巧啊。”程奎道:“兩位天驕神子,怎麽也來食仙樓吃東西啊,按道理兩位也不需要吃東西啊。”
黃天小聲道:“廚神大賽,給三娘打探軍情來的。”
程奎松了一口氣,不是發現自己就行了。
那位給的經費很足,程奎吃住都在食仙樓。
“這食仙樓味道確實不錯。”程奎道:“不過我還有事,我就不和你們一桌了。”
說罷翻身走了。
“心虛什麽。”年有余努努嘴。
練霓凰冷眼看出一絲端倪,不過也不言語。
等著食仙樓上了菜,年有余吃上了,還一邊吃一邊點評:“鮮是鮮,可是沒有特色。”
練霓凰開口道:“有什麽事情,現在應該可以說了吧。”
“先吃飯唄,食不言寢不語。”年有余故意吊著,不像黃天那麽單純。
黃天開始懷疑自己:我還說他是個憨憨,原來我才是憨憨。
練霓凰隻好放下仙子架勢,原本不食人間煙火,現在也開始嘗嘗別的。
結果一下快子就停不下來,眼睛都亮了,人都有光了。
年有余對著黃天道:“水仙香妃體,就是只能吃些水晶珍珠什麽的,挺可憐的。”
“那現在吃了這些會不會破功?這樣不好吧……”
“吃一次兩次倒是不會破功,吃多了就不行了,體內氣息就濁雜了,具體什麽情況, uukanshu 她自己應該也清楚。”
“確實不錯。”練霓凰吃著東西:“現在我吃也吃了,你們總得說正事了?”
黃天便切入正題道:“你知道丹鼎派封泥觀和玄晶洞兩支合為一派,打算入駐靈境的事情麽?”
“知道啊,那又如何?”練霓凰冷笑道:“與虎謀皮,我看他兩家內鬥。”
“要是他們立馬就能出一個金丹呢?”黃天開口道:“而且極為可能是一品金丹。”
“不可能!”練霓凰直接搖頭:“封泥觀自丹鼎派出身,燒練外丹,雖然有上品結丹傳承,但殘缺不堪,聽聞解密靈文的秘鑰寶冊在某次煉丹中炸毀燒掉了。”
“玄晶洞更是地仙道統,培育靈根,坐鎮大地,營造靈境,福地,和你們這種地祇十分類似,結丹也是結的自然清淨之丹,雖然前途不差,但最重悟性,便是前代洞主也隻結成中品金丹,哪裡來的一品金丹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