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動手乾脆點。”
疤臉修士對著身後兩個同伴囑咐道。
“放心吧,大哥,咱們又不是第一回做事了。”
疤臉修士聽到這話,點點頭道:“還是小心點好,這裡是瀾州,不是隸州。”
“也活該這兩個家夥倒霉,選了這麽偏僻的甲等洞府租住,他若是住在乙等區域,咱哥幾個還真不好動手。”
“好了,都小聲點,用斂息符。”
“是,大哥。”
話落,以疤臉修士為首的三位張家仆修紛紛往身上拍了一張斂息符,三人氣息頓時變得若有若無起來。
若非蘇銘提前布下陣法,除非他時刻用神識探查,否則還真會被這三人摸到洞府前。
從這三人熟絡的動作,不難看出他們是經常乾這種事情的老手。
望著面前的兩座洞府,其中一名修士側頭看向疤臉修士,道:“大哥,先殺哪個?”
“那小姑娘區區練氣四層修為,不足為慮,先殺那個練氣八層的。”
“動手!”
突然,疤臉修士爆喝一聲,偷襲變成了強攻。
實際上,摸到這麽近的地方,繼續潛伏也變得沒有了意義。
除非被襲擊的修士是個傻子,否則絕不可能被摸到眼前還毫無所覺。
“嗯?”
突然,疤臉修士發現眼前的洞府入口消失了,四周升起了濃濃的霧氣。
“不好,是陣法!”
疤臉修士心裡一驚。
按理來說,陣旗類法器價格高昂,普通練氣期修士根本買不起,更別說蘇銘布下的還是二階陣旗了。
陣法光幕瞬間將整座山巒全都籠罩在內。
濃霧中,一具具紙人傀儡朝著三人飛速襲來。
片刻。
三具屍體被徹底燒成了灰燼,蘇銘再讓紙人傀儡去山林裡挖了個坑,將灰燼盡數掩埋,這才將紙人傀儡收了回來。
“張家的行事作風,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蘇銘不信對方不知道瀾州對盜修打擊之嚴厲,但張家就是敢在星羅島上對蘇銘二人動手。
估計對方也是調查清楚了,蘇銘和恭小彩二人並非瀾州本地修士,且在這裡毫無根基背景,即便失蹤,也不會引起星羅島方面的重視。
最近由於大淵國入侵隸州,大量的隸州修士湧入瀾州,由此帶來的混亂和廝殺事件本就變多。
一兩個毫無根基背景的隸州修士失蹤,能引起多大波瀾?
說到底,蘇銘現在既沒有進入瑤元道院,更不是仙霞派弟子,只要不被星羅島修士當場抓住,張家人動起手來,自然肆無忌憚。
三日後。
瑤元道院前來星羅島招人的靈船,緩緩停靠在星羅島港口。
每年瑤元道院在瑤元水境各大仙島招收弟子的日子,都是各大仙島最熱鬧的時節。
對每個年輕修士而言,進入瑤元道院,意味著將有機會一步登天。
他們若是未來能通過仙霞派考核,成為仙霞派外門弟子。
其他先不說,至少得到一枚築基丹,成為一名築基修士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也是無數散修對進入仙霞派趨之若鶩的原因。
當然,瑤元道院每年招收的年輕修士雖多,但真正能進入仙霞派的修士,卻並不多。
仙霞派招收弟子的理念,向來是寧缺毋濫。
牢牢掌控整個瀾州地界的他們,也確實有這個底氣。
星羅島港口,巨型廣場上。
此刻廣場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幾乎所有星羅島修士全都聚集在了這裡。
恭小彩第一次看到瑤元道院的巨型靈舟,興奮道:“蘇銘哥哥,那就是瑤元道院的靈舟嗎?好大啊!”
蘇銘順著恭小彩手指的方向看去,點頭道:“確實雄偉。”
瑤元道院的這艘巨型靈舟,船身比蘇銘此前乘坐的貨船,起碼長了近十倍,船面也寬了七八倍。
最主要的,這艘靈舟依靠靈石和陣法驅動,不像凡人駕駛的帆船,依靠風帆為動力。
巨型靈舟上。
一位位築基修士從船上走下來。
為首的一位,乃是一名築基後期修士,星羅島這邊負責與他接洽的,亦是一名築基後期修士。
兩人熟絡的交談一番,便正式開始招收人。
瑤元道院招人的規則已經十分清楚了,要麽是在星羅島上為仙霞派耕種了五年以上靈田,要麽出一年一千靈石的巨額學費。
招人的通道,也明顯分為了兩個陣營。
一邊是身家寒酸的散修,另一邊是身家闊綽的家族修士。
只是和家族修士相比,身家寒酸的散修佔了絕大多數。
像蘇銘這樣,既不是身家寒酸的散修,又不是家族出身的修士,反而比較少見。
當然,少見歸少見,也並非沒有。
有的修士有煉丹、煉器天賦,雖不是家族修士出身,但一個個也都攢下了不菲的身家,選擇繳納巨額學費進入瑤元道院。
蘇銘和恭小彩排在人數較為稀少的隊伍中,很快便輪到了二人。
負責給二人登記的,是一位築基初期修士。
“姓名。”
“蘇銘。”
“年齡。”
“十八。”
“哪裡人士?”
“隸州上陽郡。”
“嗯?”
聽到這,那位築基修士抬起頭,仔細打量了蘇銘一眼,旋即又低下頭,繼續詢問蘇銘的信息。
由於蘇銘的身份,他詢問的相當仔細。
幾乎將他此前在上陽郡清水坊市的個人情況問了個遍。
蘇銘絲毫沒有隱瞞,全都如實交代。
除了臨行前那一夜他突襲張家堡外,蘇銘並沒有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即便他那天夜裡進攻張家堡,細說起來,也是在幫助清水坊市打擊魔修走狗,就算被仙霞派知曉,也只會大力嘉獎,而非受到責難。
只是蘇銘自覺從張家得來的《神庭日照經》非同小可,乾脆也就沒有多事,將這段直接隱去了。
良久。
這名築基修士登記完蘇銘的信息,點頭道:“登記好了,先繳納一年的學費。”
聞言,蘇銘直接拿出一個儲物袋,裡面裝著整整兩千靈石。
他拱拱手:“另一半是替我妹妹繳納的。”
聞言,這名築基期修士接過儲物袋,神識一掃,隨後取出靈石,將儲物袋還給蘇銘,道:“上船吧。”
接著,他又開始詢問起恭小彩的個人信息。
一番問詢,恭小彩也順利登船。
見狀,蘇銘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果然,仙霞派和外界傳言一樣,不止是對瀾州本地修士寬厚,對大乾其他州的修士亦十分包容。
這也是每年都有那麽多外州修士,不辭路途遙遠,前來瀾州道院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