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詢問讓洛淺秋微露疑惑,側首歪著秀頸問道:“什麽?”
李南柯耐心解釋,“我調查出了一件案子。兩年前……也就是天武二十六年的六月十七日,安平王的二女兒白鳳凰,在鳳凰山被人襲擊。
事後影衛調查出,襲擊者是鬼神槍。因為對方使用的武器,就是你的那把銀槍。
所以我才問你,有誰偷了你的兵器?”
聽完丈夫的解釋,洛淺秋一挑秀眉,詫異道:“兩年前,那把長槍一直在妾身的身邊,從未被人偷過啊。”
“伱確定?”
李南柯沒料到竟是這個回答。
他努力回想當時情形。
那把銀槍分明就是和妻子的兵器一模一樣。
洛淺秋語氣肯定,“當時妾身在……總之,那杆槍就在妾身的身邊。若是有人偷走,妾身一定會察覺。”
李南柯大腦開始迷糊了。
要麽那杆槍只是和妻子的兵器長得像而已。
要麽……自家妻子在說謊。
但自己身為她的夫君,以洛淺秋的性格,在這種事情上寧可沉默也不會故意當著面欺騙的。
“你方才說,影衛調查出的襲擊者是鬼神槍。可為何當年,妾身並沒有遭到朝廷的追查?”
女人拋出了疑點。
李南柯道:“長公主告訴我,這件事被安平王給壓下去了。是他不願追究,影衛才沒有繼續調查你。
不過我猜測,安平王應該是知道你的另一個身份,所以……”
洛淺秋“哦”了一聲,神情若有所思。
“不過說起來,當初何盼君又是怎麽把你的長槍給偷的?”李南柯順便扯出之前的疑問。
“是我自己扔的。”
“啊?”
“不行嗎?”洛淺秋美目流沔,嘴角似笑非笑。
“呃,也不是不行,畢竟那是你的東西。”李南柯笑了笑,本想順勢打問妻子的師門情況,但看對方明顯不想說,隻好作罷。
晚飯過後,李南柯洗了個澡,回房間準備休息。
在鳳凰山折騰了一天,又和那黑衣女人戰鬥了一回,早已精神疲憊,隻想早早入夢養精蓄銳。
躺在床上沒多久,妻子便進了屋,脫掉鞋子,上床躺在男人身邊,手臂很自然的環住丈夫的腰間。
“這幾天妾身是不是冷落相公了?”
女人聲音沉悶,臉部埋進男人的胸口,吐息熱烘烘的。
李南柯輕輕摩挲著妻子的鎖骨,感受著指尖膚觸的膩滑,輕聲說道:“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這些天真的是很太忙了,不過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驚喜?”
女人仰起小臉,排扇似的兩彎濃睫眨巴了幾下,好奇問道,“什麽驚喜?”
“如果告訴你,那就不叫驚喜了。”
“哼,可別到時候又給妾身介紹一個好姐妹。”女人唇角彎起如月弧度,嬌聲打趣道。
說者無心,聽者心驚。
和孟小兔的事情總是難以開口。
明明答應了夫人,要把第一次給她的。結果……唉,只能怪老天了。
相比於孟小兔,和黑衣女人的親密倒是沒太大的負罪感……反正那是兩年前發生的事情,就當是一場夢。
但有一說一,滋味是真不錯。
“相公和冷姐姐進行到哪一步了?”
或許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丈夫的情緒變化,第六感極強的洛淺秋忽然開口問道,目光帶著審視。
李南柯乾咳了一聲,淡定道:“冷姐太矜持,摸都不行。”
“真的?”
“比黃金還真。”
“行,既然冷姐姐都這麽矜持,那妾身也要矜持一些,免得被相公給看輕了。畢竟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癢癢。”
洛淺秋故作甜膩的嗓音裡,帶著一抹狡黠笑意,作勢便要起身。
“誒……我不是那個意思。”
李南柯連忙挽住妻子的細腰,嘿嘿笑道,“我的意思是,除了最後一步,我和冷姐都做了。”
“真的?”
見妻子眯起鳳目,李南柯心道壞了,被對方套路了。
“那好啊,有冷姐姐在,就不需要妾身了。妾身還怕相公身子會被憋壞,現在放心了。”
洛淺秋曼移柔荑,嫩如茭尖纖纖玉指如小刷子一般輕輕撫著男人的胸膛,柔聲說道,“妾身很期待相公和冷姐姐,早日入洞房呢。”
女人溫柔的聲音讓李南柯很無奈。
這醋壇子無時不刻都會發作。
“冷姐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們還沒正式入洞房前,她哪兒敢啊。”
李南柯歎了口氣,“真搞不懂你們兩,到底在相互謙讓什麽,謙讓來謙讓去,小心讓別人登了先。”
“那就讓別人登先唄,妾身也不在乎。”
女人輕描淡寫的說著違心的話語,“只要相公喜歡就好。”
這話讓小兔子聽見,那丫頭肯定開心。
李南柯暗歎了口氣。
真是諷刺啊,明明和冷姐與妻子的感情是最深的,卻總是差那麽一點感覺,無法親近到最後一步。
三人之間,有意無意存在著一些隔閡。
可沒人能說出這層隔閡是什麽。
若是霸王硬上弓,或許兩女也不會做太大的反抗,但這終究會影響到感情。
對洛淺秋和冷姐而言,第一次總歸是希望完美的。
反而和孟小兔親密的時候,李南柯感覺很自然,很愜意。哪怕兩人的第一次,是帶有“強迫”的意味。
為什麽會這樣?
思來想去,是因為孟小兔那丫頭想的不多的緣故。
她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身子給了喜歡的人,無論過程如何,她都覺得是完美的。心裡很開心,很滿足。
甚至於,她對於那些名分都抱有可有可無的態度。
你若風風光光的迎娶我進門,給了我名分,那我自然很開心。
可你若什麽都不給我,但能陪我一輩子,我也同樣開心。
這樣的女孩說是單純和天真,其實是家庭造就的性格。
說白了,孟奶奶對小兔子的影響很大。
看著親人每日孤孤單單的盼望著情郎,孟小兔對於愛情的追求也漸漸變得簡單了很多。
畢竟有些時候的錯過,那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生氣啦?”
見丈夫遲遲不言語,洛淺秋眼裡的不滿情緒散去,將嬌軀靠近了幾分,歉意道:“妾身只是開玩笑的。”
“我在想,要不咱們再重新成親一次?”
李南柯提議道。
洛淺秋一怔,抿嘴莞爾,“那得等妾身把你休了再說。不過在這之前,妾身還是要履行做妻子的一些責任。”
說話間,女人白璧般的纖長柔荑順著丈夫的胸膛輕撫而下。
……
次日,李南柯來到夜巡司,直接前往青龍部尋找上官關。
可上官關還沒到來。
於是李南柯一番打問,直接找到了對方的家裡。敲門許久,對方才帶著一身酒氣開了門。
“昨晚倒是挺放縱的。”
看著屋子裡地上亂扔的酒壺,李南柯揮了揮手,打開窗戶通風。
上官關有些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掐著眉心問道:“什麽事?是打算將我繩之於法嗎?”
經過一夜,上官關看起來滄桑了不少。
胡子拉碴的,頭髮也是亂糟糟。
“還剩下一次進入鳳凰山的機會,我打算殺了怪物白鳳凰,你覺得呢?”
李南柯開門見山。
上官關隨手抓起旁邊的茶壺,對嘴灌了幾口冷茶,語氣冷淡,“你們想怎麽做是你們的事情,不需要問我。”
李南柯道:“鳳凰山是一個連接紅雨世界和現實世界的傳送點,怪物白鳳凰肯定會出現在那裡。
一旦讓它成功傳送到現實世界,很多人會喪命。
它和我們常見的魔物、墳墓人以及夢魘不一樣。它是一種你們從未見過的怪物,很厲害。
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傳送地等著它出現,然後把它給殺了,以免禍害人間。”
上官關笑道:“你倒是很大義,為了無辜的人甘願冒險。”
“不,我隻關心自己人。”
李南柯沉聲道,“我之前破壞了它殺人的計劃,它肯定會怨恨我。一旦出來,必然會找冷姐,找我身邊的進行報復。”
“那你找我做什麽?以你的能力,殺怪物豈不是輕輕松松?”
上官關神色複雜,”我可是親眼看到,那個渾身金黃色的女人,是被你召喚出來的。”
李南柯沒有否認。
以上官關的智商,哄騙他是不容易的。
而且他也很感激,上官關沒有告訴那位龍侍衛這件事。
否則,龍侍衛必定把他抓到京城去做小白鼠。
“我想讓你當誘餌。”
李南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說到底,白鳳凰最怨恨的人除了杏兒之外,無疑就是眼前這位。
哪怕變成怪物後它的記憶消失,但只要上官關出現,強大的恨意就會洶湧而出,進行報復。
“誘餌。”
上官關笑了起來,顯然猜到了李南柯的目的。
李南柯說道:“我們下次進去,怪物白鳳凰就會出現,但它不一定會主動找我們。因為那時候的它,實力應該比較弱。
而鳳凰山那麽大,就憑我們是不可能地毯式搜查,把它找出來的。
可只要你在,它就必然會來殺你。
恨,會讓人失去理智。尤其對方本來就是一個沒有理智的怪物。”
聽完李南柯的解釋,上官關沉默了良久,輕聲說道:“你們別進去,我進去就行。”
“你想同歸於盡?”
李南柯很聰明,瞬間就猜到了對方的所想。
見對方默認,李南柯道:“我剛才說過,紅雨怪物和以往你們見到都不同,那些招數可能不管用。
而且我已經找了高手幫忙,只要按照計劃,必能殺了怪物白鳳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