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派果真守信!”
‘五龍’道人掃了一眼,清冷一笑。
旋即掃過東陵,淡淡說道。
“貧道接下來要探查一部分龍脈區域,確定龍脈汙染的面積,鎖定那龍脈孽根所在,還請東陵之內的道友暫時壓製住國運龍魂,以免貧道施法,誤傷龍魂!”
聞言,其他數位洞字輩道人對視一眼,目光望向龍脈深處。
這是‘五龍’道人提前提出的條件,他們也沒有意外。
卻見東陵深處一道濃烈金色劍光刹那與東陵龍氣融合,隱隱約約可聽到恢宏龍吟咆哮之聲,眾多道人此時仿佛能夠看到一條恢宏黑龍驟然被劍光引導沒入龍脈深處,外圍龍氣明顯削減。
“鏡月攝靈!”
見到這一幕,“五龍”道人抬手之間,一道恢宏法力流轉而出,宛若攝來太陰明月,顯化出一面法鏡,驟然罩住東陵一部分區域。
那是他從《鏡月經》中參悟而出的鑒照法門。
此等術法宛若他舉手投足之間摘下一輪明月,映照幽暗的龍脈深處,將龍脈深處照亮的纖毫畢路。
即便是淨明道人,以及洞真,洞玄,洞玨道人也看的分明,龍脈深處此時在鏡月之下,遍布裂痕。
“龍脈竟然破損到了這等境地?”
望見這一幕,三位洞字輩道人面容一沉,心頭卻是冒出了一股無端寒氣。
手足冰涼。
龍脈破損到了這種境地,通常只有王朝末時才會出現這等變故。
想想王朝末時的景象,三位洞字輩道人心頭更是無端生出一股恐懼。
他們當初都經歷了蜀國的滅國之戰。
當年的蜀國未嘗沒有鎮國教派。
最終偌大道統被諸多高人圍攻,幾乎是全軍覆沒,諸多教派修士死狀極其慘烈。
四百多年過去,他們未曾想到大乾的運勢竟然衰落到這種境地。
他們可不是元神真人,還有生機可存。
一旦大乾崩潰,他們這些洞神觀的長老首當其衝。
他們的根基全部來自於特殊的命格之上,這些命格各個與氣運相關,一旦根基崩潰,道法先行削減五成,余下五成道法如何應對危機?
張堅心頭亦是略微詫異,龐大陽神神識融入到東陵深處,他看到的更多。
東陵深處的龍脈裂縫遍布,龍氣外泄,這是其一。
而另外則是龍脈深處另有一股龐大的凶煞力量隱藏,它亦是牽製住了大部分龍脈龍氣,以至於龍脈暗弱,竟然無法壓下蜀國龍脈反噬,最終讓蜀國龍脈龍氣完全滲透了進來。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麻煩!”
張堅也感覺到了棘手,他雙眸深處閃過一些淨化龍脈的秘法,眼底泛著波瀾,這些秘法其實倒是可以誘出一部分蜀國龍脈怨煞,甚至完全煉化。
譬如要求大乾皇室鑄就九鼎,借助九鼎之能,可以重新洗練龍脈怨氣。
但九鼎必要有人坐鎮。
要不然則是抽取神獸之靈鎮壓龍脈。
張堅顯然並不想將自己與大乾這艘破船氣運相連。
“五龍前輩,如何?”
淨明道人皺著眉頭,透過鏡月攝影,龍脈的惡化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得多。
這種情形,他亦是不由自主懷疑,龍脈是否還有得救?
“帶本座去見天子!”
張堅神情不動,探明了龍脈深處一部分底氣,張堅心頭此時反而多了一絲笑容。
淨明道人點點頭,當即便是帶著張堅前往皇宮紫微殿。
紫微殿中,龍氣高熾,景武天子此時面容煞白,他背後高高隆起,身子宛若弓了起來,成了駝背。
這副尊榮對自詡英明神武的景武天子打擊很大。
他身後的惡瘡一直在反反覆複發作,哪怕是國師動用妙法將它割去,還是會很快在他背後複生,汲取他的精氣神不斷成長。
若非洞神觀動用了洞神觀鎮觀之寶,用一顆天元金丹替他滋補精氣神,天子已經支撐不住。
“陛下!”
旁邊齊皇后望著這一幕,也不禁心如刀割,鳳眸中泛著紅潤。
看到齊皇后模樣,景武天子反而越發煩躁,忍不住怒喝道:“哭喪什麽,朕還沒駕崩呢!”
他的突然爆發顯然令齊皇后有些措手不及,只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旁的慶奉長公主上前輕輕拍了拍齊玉珠的手,示意她先行離開,她走到景武天子身旁輕聲道。
“陛下,你不用擔心,國師已經請來了高人!”
“遼闊天地間有那麽多的高人,一定會有仙人能夠治好陛下!”
這位長公主輕言細語,景武天子面容微緩,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長姐,片刻他才輕輕說道。
“長姐,朕只是有點不甘心,這一切的孽力原本乃是祖宗造就,憑什麽最終落在了朕的身上,朕不服啊!”
景武天子面容苦澀。
慶奉長公主聞言略微輕歎,這只能說時也命也。
正待安慰,卻見門口梁師武的身影匆匆出現,他面露歡喜之色。
“陛下,長公主,國師帶高人前來了!”
“速宣!”
聞言,景武天子,慶奉長公主俱都是雙眸微喜,卻見淨明道人帶著一身布衣法袍的高冠身景自寢宮之畔進入。
景武天子直接道。
“國師,另外一位應當是五龍仙人,兩位不必拘泥於凡俗禮節,還請為朕診治病況吧!”
景武天子此時焦躁的神情也緩緩收斂,但望著張堅,雙眸中還是帶著希冀。
張堅神情不變舉步上前,他略微察看了一番景武天子背後的惡瘡。
在他目光中,景武天子背脊上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大肉瘤,這肉瘤仿佛是活著一般,還在景武天子背脊上不斷顫動,它無時無刻不在吮吸著景武天子的精氣神,在壯大。
內裡仿佛看到了無數恐怖惡孽,龍氣交織的異兆,它們與龍脈中的惡煞共鳴,似還在源源不斷吸引它們融入景武天子體內。
張堅略微皺著眉頭。
這麽大的惡瘡,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東西也無法直接割除,因為它已經和景武天子靈魂相連,若是不斷根,這東西哪怕是切了還會再長。
次數多了,景武天子的肌體也承受不住這種一次次的收割。
“仙人,如何?”
景武天子此時雙眸中泛著希冀。
張堅聞言笑道。
“此瘡雖惡,但也不難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