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陣教的眾人在六陣輸給泠溪之後,便有預料,其他人恐怕很難戰勝泠溪,畢竟六陣已經是他們這一帶弟子之中最強的存在了。
可他們仍舊覺得,他們戰鬥到後面,還是有機會,擊敗泠溪的。
畢竟泠溪只是一個人,而且之前說好了,是沒有休息的時間,泠溪是要接連不斷的與他們戰鬥的。
這種戰鬥,泠溪必定會有損耗的,她不可能一直維持在巔峰的狀態。
何況,他們在戰鬥的時候,怎麽也應該能傷到泠溪吧,即便不讓泠溪重創,讓泠溪受傷也可以。
可是,接連的戰鬥之後,泠溪身上卻是一點傷也沒有。
比起攻擊,泠溪的防禦能力似乎更強,尤其是,泠溪在她的陣圖之中,仿佛是無敵的存在一般,仿佛是世界的掌控者一般。
想要擊敗泠溪,必須要先破掉泠溪的陣圖。
可是,他們都是走陣法之道的修士,他們對陣法實在太過了解了,那陣圖與泠溪與泠溪的法寶還有領域融為一體,與天地共鳴,這種情況下,除非是來歸仙境的高手,否則的話,在地仙境內,即便仙山比泠溪的仙山更高,仙力更強,恐怕也無法擊破泠溪的陣圖。而且,泠溪的仙山已經達到了四百八十五丈的高度。
在地仙境之中,仙山比泠溪的仙山更高,仙力更強之人,也不多。
他們甚至覺得,泠溪在這地仙境之中,恐怕可以稱得上是無敵的存在了,即便是之前那個項子禦,他們都覺得遠遠沒有泠溪可怕。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會我們要更加拚命才行。”
“對,正常情況下,我們不是他的對手,我認為一會戰鬥之後,我們不能再想著勝利,我們應該換一個目的,那便是讓她受傷。
我們即便輸,即便是被重創,我們也要讓她受傷,只有如此她的狀態才會下降,後面的人才有機會取勝。”
“雖然有些無恥,可如今,也唯有這樣做了!”
很快,極陣教後面出手的幾人,卻是便的更加的瘋狂,一個個寧願輸給泠溪,也要擊中泠溪,也要讓泠溪受傷。
可是,幾人雖然已經開始拚命,可他們還是無法突破泠溪的防禦,無法突破那一張張的符籙。
第七個,第八個,第九個……
不長時間,極陣教一方,六道這一輩的九個高手已是盡數失敗。
極陣教內,眾人的神色也凝重到了極點,有的是因為自己的大教,別人壓著,自己的大教輸了之後,可是要丟人丟大了,從而緊張起來,可還有的人,則是因為他們押注了太多太多。
眾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棋陣身上。
棋陣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飛出,落到了泠溪的對面。
他在戰鬥之前,雖然也布下了陣法,可他真的不認為,需要他來出手了。
畢竟,他們是十個人,另外九人全部都布下了大陣,即便是一點一點的消耗泠溪,也能夠獲勝的。可誰想到,泠溪手中拿出那樣一張陣圖,所有人都被這陣圖所克制。
另外九人全部都敗了不說,甚至都沒有讓泠溪有任何的損傷,甚至他感覺泠溪的仙氣都沒有消耗太多。
這其中固然有,泠溪太強大緣故,也因為他們的人太弱了。
他雖然戰鬥經驗也不算豐富,可他也能夠看得出來,他們極陣教的人,在和泠溪的交手的時候,很多情況下,都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力量,一直都束手束腳,戰鬥的時候,很多選擇也都是錯誤的選擇。
他看著對面,那個沐浴在霞光之中宛若仙子降世一般的女人,不由的想起宗陣當初所說的話。
所以說,宗陣師兄說的都沒有錯,極陣教的弟子們,一個個都如同,陣法花園之中的花朵和野草一般,沒有經歷正常的風吹雨打,沒有經歷生與死的磨練,所以在面對同修為境界的對手之時,他們往往都是失敗。
長此以往下去,極陣教只會越來越沒落。
如今,他們甚至被百峰教,這樣一個由宗門變成大教給壓製了。
棋陣心中感歎間,四周,一股股束縛之力,傳來,一股股的力量壓製而下,仿佛是有一隻隻無形的大手按住了他,穿過了他的身軀,進入他的體內,阻擋著他體內仙氣的流動。
是泠溪的陣圖。
棋陣連忙收斂心神,同時他的體內,仙山浮現而出。
他的仙山,比起六陣,甚至之前的一眾地仙境們都要低,他的仙山,緊緊達到了四百一十丈的高度,之前出手的一眾極陣教的弟子,仙山最低的都有四百三十丈高。
畢竟這一次選出的十個地仙境中的最強者,他們的仙山怎麽可能低矮了。
棋陣的仙山不高,可是他下一刻隨著下方的地面之上,一道道光芒亮起,一道道仙氣,匯聚成一道光柱,從下網上,直接照射在了棋陣的身上。
頓時,棋陣整個人的氣息開始急速攀升起來。
“這是……增加自身仙氣的大陣!”
“那泠溪的陣圖乃是削弱對方,而師叔的大陣,乃是增強他自身,正好針鋒相對了!”
“不知道是師叔的大陣,增加的力量多,還是那個靈犀的大陣,減弱的力量多!”
“必然是師叔的大陣增加的力量更多,師叔的大陣,那可是以天地為載體,陣圖如何能夠比的上呢!”
“沒錯,而且,師叔雖然只是地仙境,可他對陣法的研究,歸仙境的師叔們都沒有多少人能夠比得上他。”
“不過,師叔的這個陣法,有些奇怪,我怎麽從未見到過如此陣法?”
“是啊,我也沒有見到過!建耐師弟,你和師叔熟悉,你可知道,師叔這是什麽陣法?”
“不知道,我也從未見到過師叔,施展這樣的陣法。”
虛空之中,極陣教眾人的最前方,太上長老以及,極陣教主幾人看著下方,棋陣所布置的大陣,一個個卻是神色怪異的看向了絕陣仙君。
“偷天盜地陣?絕陣,你傳授了棋陣,伱的陣法?”極陣教主有些詫異的看向了絕陣仙君,偷天盜地陣乃是,絕陣自己研究的陣法。
絕陣研究的陣法,自然通過陣圖便能施展了。
沒有想到,絕陣竟然傳授給了棋陣,而棋陣,還將之改為了,傳統的大陣。
絕陣面對眾人的目光,卻是輕輕搖了搖頭,笑道:“這可不是偷天盜地陣,他的陣法可沒有那麽簡單,這是屬於他自己的陣法。”
她的確是竟偷天盜地陣傳授給了棋陣,可這個陣法,真正強大之處,可不是可以增加施展者的力量。
而且,她在這個大陣上,對棋陣的幫助,重要之處,並不是偷天盜地陣,而是讓棋陣如何更快的布置好陣法,如何在更加狹小的空間中,讓陣法穩定住。
當然,棋陣布置的這個陣法,單純的只是增加自身力量的效果,遠遠無法與她的偷天盜地陣相比。
隨著絕陣的話音落下,泠溪和棋陣交手虛空下方的大地之上,驟然射出一道道黑白色的光芒。
這些光芒飛落到虛空之中,卻是凝聚成為了一顆顆的黑白棋子的模樣,同時,虛空之中,更是浮現出橫豎線條,這一方虛空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棋盤。
絕陣看著那虛空中的棋盤,臉上露出一道讚歎之色道:“棋陣,棋陣他布下的大陣,若是沒有棋子,怎麽可以稱得上是棋陣呢!
他只是將我的偷天盜地陣,融入他的大陣之中罷了。”
四周,原本因為自己大教的人,接連失敗,而一個個面色沉重的極陣教的弟子們,看著那浮現出的棋盤與棋子,一個個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陣法,融為一個大陣?”
“不愧是棋陣師叔,這大陣實在太精妙了,三天的時間,便能夠布下如此陣法!”
“六陣師兄雖然是布下了六個大陣,可那六個大陣的威能完全無法與棋陣師叔的大陣相比。”
泠溪在期盼浮現的瞬間,陡然間,感覺到自己的獨尊無極陣圖猛然間波動起來,隨之一股股怪異的力量從四周傳來,其中更有一黑一白,兩種不同的氣息,進入她的體內。
“陰陽之氣?”
泠溪雙眸中閃過一道詫異之色,自己的這個對手,竟然和項子禦一樣,都修煉了陰陽之氣。
不過,天下間,修煉陰陽之氣的人不多,卻也沒有稀少到,幾乎見不到的程度。
真正讓她感覺到詫異以及難受的是,隨著這兩股氣息進入體內,她感覺到,自己似乎變成了一顆棋子,而對方則是棋盤。雖然這種感覺不強烈,看自己還是感覺都,自己似乎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自己對獨尊無極陣圖的感悟還是太少了,倘若自己的感悟更深一些,倘若自己與獨尊無極陣圖更加的融合,對方恐怖無法這般隱約掌控自己。
剛剛獨尊無極陣圖晃動,便是因為自己與陣圖幾乎完全融為一體,所以對方想要掌控自己,其實等於也要掌控獨尊無極陣圖,掌控乾坤八卦符籙。
只是可惜,外人看起來,自己與陣圖、符籙完美的融合,其實並沒有那麽完美的融合,自己還差最後一步,也是這最後一步,讓對方隱約掌控了自己。
泠溪對面,棋陣感受著進入泠溪體內的兩股氣息,眉頭卻是緊緊皺起。
他之所以找絕陣學習偷天盜地陣,增加自己的力量,便是為了讓自己的力量夠強,只有這樣自己身為棋盤才夠穩固。
可即便如此,才自己的棋盤展開的瞬間,在將泠溪當作棋子的瞬間,自己的陣盤都險些崩潰!
對方與陣圖融合的太好了,自己只是想要掌控對方,可是在那一瞬間,自己卻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要掌控對方的陣圖,對方的符籙。
如此一來,掌控的力量太過強大,才險些將棋盤撐爆。
還好,對方與陣圖融合的程度似乎還差一些,這才讓自己撐了過去,成功讓對方變為棋子,可是對方的陣圖還是在影響著自己,自己對泠溪的掌控並不強。
甚至,對方的陣圖,還在影響著自己。
怪不得,之前的六陣等人都敗的那麽快,這陣圖真正可怕的地方,並不只是可以削弱對方的力量,而是一種克制。
自己也能夠感受到,的確如同六陣等人所說的那般,自己與陣法之間似乎隔著一種無形的壁壘,讓自己與陣法的聯系沒有那麽的緊密。
不對……
忽然,棋陣臉上露出一道駭然之色,不止是陣法,自己通過陣法釋放出的陰陽之氣,也受到了克制。
自己可以修煉陰陽之氣,而自己更是通過陣法,將陰陽之氣,完美的剝離開來,其中黑色的棋子乃是純粹的陰氣,白色的棋子乃是純粹的陽氣。
可是如今,自己卻能夠感覺到,黑色棋子的四周,卻充斥著陽氣,而白色的棋子四周充斥著陰氣,這些氣息似乎隨時都會湧入棋子,讓自己棋子中的力量變的不再那麽純粹。
不是說,對方的陣圖,乃是單純的克制陣法的嗎?
怎麽陰陽之氣,都能被克制了?
難道說……
棋陣心中忽然生出一個驚人的念頭,對方的陣圖並不是專門用來克制陣法的,而是會克制所有進入陣圖中的人。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自己的陰陽之氣也受到克制了。
可是天下間的氣息,天下間的修煉道路何等之多,一個陣圖怎麽可能做到,進入其中的所有人都能夠克制呢?
他想不明白,也知道此時不是多想的時候,他拋出腦海中的雜念,收斂心神,專注的望著對面的女人,左右雙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其余三根手指收攏,仿佛是指揮著千軍萬馬一般,雙手向著前方指去。
原本,他在陣法的加持下,力量可以提升許多,可因為對方的陣圖,他的力量不僅沒有提升,甚至還出現了下降的程度,一時間,他手指之中,射出的仙力,卻是比沒有陣法加持的情況下,還要弱。
虛空之中,兩股仙氣落到了一黑一白兩顆棋子之上,頓時,兩顆棋子驟然飛射而出,向著泠溪落去。
泠溪眉頭陡然皺起,手中,兩張符籙驟然飛出,化作兩團火焰,撲向飛落的棋子,似乎是要將之焚燒成灰燼。
可是就在下一刻,一旁,棋盤那縱橫交錯的一道道長線卻是驟然射出一道道黑白色的光芒,這光芒仿佛是陰陽之劍一般,只是一瞬間,便竟這一方時間,變成了利劍的時間,一道道光明刺穿長空,向著兩張符籙刺去。
轉眼間,兩張符籙便被刺穿。
而黑白棋子則是繼續向前飛去。
泠溪似乎沒有想到,棋盤竟然也能發動攻擊,看著被擊碎的符籙,她的周身,三十二張符籙直接浮現而出瞬間凝聚成一座巨山,將泠溪整個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棋陣望著那急速聚攏山嶽,倆上浮現出一道失望之色,泠溪反應實在太快了,根本就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眼看他的黑白棋子便要撞擊在山嶽之上,他雙手虛空一點,黑白棋子在他的控制下,頓時定住。
隨之,他的雙手再次揮動,又控制著兩顆黑白棋子向著泠溪的方向飛去。
泠溪看了黑白色的棋子一眼,雖然不知道,這棋子具體會如何攻擊她,可她也不想讓這這些棋子聚攏在她的身體四周,她已是將三十二張符籙匯聚成山嶽,可她卻是自此施展仙氣,凝聚著剩余的三十二張符籙,向著虛空中的一顆顆棋子轟擊而去。
她可是古符仙體,以她如今的修為,同時操控三十二張符籙凝聚到一起釋放,並不是她的極限。
甚至分別操控兩張,三十二張符籙凝聚到一起的符籙,都不是她的極限。
下一刻,棋盤之上縱橫交錯的紋路再次射出,轟擊著飛出的符籙,可是這一次她凝聚的仙氣更多。
三十二張符籙自行炸裂開立,化作無數道金光,將整個天際都給填滿,棋盤的紋路雖然多,卻也無法將所有的金光都阻攔住,一道道金光宛若離弦之箭,又如同天際劈落的金色雷霆一般,帶著無匹的威能向著一顆顆棋子砸落而去。
棋陣大驚之下,迅速停止對著兩顆正在移動的棋子的操控,轉而控制著那兩顆定住的棋子迅速向著中間聚攏。
就在金光飛落之前,這兩顆棋子已是碰撞在了一起。
頓時,轟然一聲仿佛是巨大的山脈在一瞬間,完全炸碎的巨響聲傳出,整個天際在這一刻都瘋狂的晃動起來。
棋子碰撞的中心處,更是爆出一股恐怖萬分的力量,這力量向著四周激蕩而去,產生移動到肉眼可見的波紋一般的氣浪,氣浪所過之處,一道道泠溪射出的金光,被盡數湮滅,更有一股股駭人的力量直接轟擊在泠溪凝聚的高山之上,頓時將高山的一出山峰炸裂。
遠處,百峰教一方,最為靠近前方的位置,項子禦饒有興致望著那黑白棋子炸裂後所產生的威能,心中若有所思。
棋陣看著自己的棋子,爆炸後所產生的威能,卻是眉頭緊鎖,這威能比正常情況下,弱了太多太多。
除了他的力量被壓製著意外,更因為剛剛他的黑白色棋子,在爆炸之時,各自混入了陰陽之氣。
原本他的棋子,陰氣便是陰氣,陽氣便是陽氣,因此才能讓棋子爆炸,可陰氣混入陽氣,陽氣混入陰氣之後,氣息不再純粹,威能自然會大大減弱。
也就是,混入的陰陽之氣稀薄,若是混入的陰陽之氣再多一些,他甚至懷疑他的陰陽棋子都無法爆炸。
陣圖!
還是因為對方陣圖的克制。
天下間,怎麽會有如此恐怖的陣圖呢!
兩顆棋子炸裂之後,他迅速揮動雙手,再次凝聚兩枚棋子向著泠溪轟擊而去。
他不停的進攻,想要破開泠溪的防禦,想要將更多的棋子移動到泠溪的周身,畢竟只是兩顆棋子爆開的威能太小了,若是讓更多的棋子移動道泠溪身側,然後一起爆開,那恐怖的威能,泠溪的符籙便是再強也擋不住。
可是泠溪的符籙卻總是轟向他的棋,讓他的棋子根本就沒有匯聚的機會。
同時,泠溪也沒有機會攻擊到棋陣,畢竟她想要攻擊,也要穿過棋陣。
一時間,虛空之中的兩人卻是出現了短暫的僵持。
百峰教的眾人一直都很是輕松,在開戰之前,他們便覺得他們必勝,極陣教的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的,泠溪在配合上陣圖之後,不見得比項子禦弱,甚至有可能會更強。
當然,距離兩個人誰更厲害,便不知道了,畢竟他們是師姐弟,兩人不可能生死搏殺的。
只是切磋的話,兩人都不會用殺招,所以切磋的結果也無法參考。
不管怎麽說,泠溪強大那是毋庸置疑的。
若不是對泠溪有信心,他們不少人也不會押上全部身家的。
而戰鬥開始之後,也如同他們預想的一般,泠溪一路佔據優勢,前面九場戰鬥泠溪更是全部輕松獲勝。
結果,這最後一戰卻是出現了意外,泠溪竟然沒有佔據任何的優勢。
對面,極陣教的眾人,同樣神色凝重,不過,他們的凝重卻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他們的目光中,已是帶有了期盼之色。
之前的時候,他們極陣教的人,一路不停的輸輸輸,不管是誰上去都是被別人碾壓,他們都要絕望了。
如今,棋陣上場,終於挽回了局面。
“還是要依靠棋陣師叔!”
“幸好,這一次我們請棋陣師叔出手了!”
“兩個人似乎是平手,不過,師叔應該是佔據優勢的!”
“沒錯,一直都是棋陣師叔在進攻,泠溪只能被動防禦,看起來她根本就威脅不到師叔。”
“泠溪她之前畢竟戰鬥過九場了,她雖然沒有受傷,可我就不信她沒有消耗,即便是維持當前的局面,繼續消耗下去,最後獲勝的人也一定是師叔。”
“不過,說起來,那泠溪最後即便輸了,也足夠驚人了。畢竟我們都布置了陣法,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接連戰成我們九個高手,甚至與棋陣師叔戰鬥的如此激烈。”
“恩,她的確夠強,我覺得她比項子禦更強!”
百峰教一方,項子禦的神色卻是比百峰教其他的弟子要輕松許多,看起來師姐是和棋陣旗鼓相當,甚至一直在被動防禦,可她知道,師姐還沒有用全力。
他們四寶峰的弟子們平時也是會切磋的,而他切磋最多的人,一個是若雲,另外一個便是泠溪了。
畢竟四寶峰的其他弟子,比起她們三個來說,還是有一些小差距的。
他和師姐切磋那麽多次,對師姐的手段再清楚不過,世界現在明顯只是在試探對方的陣法,師姐真正攻擊的時候,棋陣的棋盤是絕對擋不住的。
他甚至不再去看泠溪,而是將注意力全部落到了那黑白色的棋子之上。
忽然,他高聲讚道:“有點意思,這黑白棋子,其實是陰陽之氣凝聚的,雖然這個家夥的陰陽之氣也就那樣,修為也不怎麽高,可他這方法倒是不錯,借助陣法之力,分開陰陽之氣,然後讓陰陽之氣碰撞,產生爆炸。這辦法,和我的法術,倒是有些相似之處。”
“是挺相似的。”一旁,北言輕輕點了點頭,急著卻是話音一轉道,“不過,人家這法術是借助棋子,棋子飛到遠處之後,再產生爆炸,根本不可能傷害到自己。
你那攻擊,那是典型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如果不是你的肉身更強,我甚至覺得,你那法術都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我就奇怪了,你為甚不能學一學別人,將你的陰陽之氣也釋放出去,他可以弄成黑白棋子,你可以弄成黑白色的骷髏頭,黑白果子。”
“你懂什麽,他這樣做,他是安全了。可是,那陰陽之氣爆炸後所產生的威能也弱了,算了,和你說,你也聽不明白。”
項子禦說話間,虛空之中,棋陣的眉頭卻是緊緊鎖起,看起來他們兩人是旗鼓相當,可是他卻知道,真正落入下風的人是他。
他的修為畢竟更弱,仙山更矮,他是依靠陣法的威能,才能與泠溪僵持的,他更是清楚,他控制棋陣消耗的仙氣有多麽快,繼續消耗下去,最先消耗完仙氣的人一定是他,而不是仙山更多的泠溪。
繼續這樣消耗下去,最後敗的人一定是他!
他必須做出一些改變。
可是,他的手段已經盡數施展了。
他倒是還有陣圖,可看對方那無懈可擊的防禦,他即便再釋放陣圖,恐怕也沒有什麽作用,何況,他再釋放陣圖,便要分散經歷,對棋盤的控制減弱。
那樣一來,對方甚至可以突破棋盤的控制。
無法施展,陣圖,那麽一來,唯有一個辦法了。
他的身上可是還有陣法的,宗陣可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個的人陣,若是他啟動人陣,與下方的大陣共鳴,以自身為陣眼,他自己的力量必然會再次提升。
若是之前,有太上長老和教主可是在這裡的,他必然不會施展人陣的,畢竟他一旦施展人陣,必然會被教主他們看出端倪的。
可如今,他都已經將秘密告訴給了絕陣,就是想讓絕陣,將這秘密告知給太上長老,讓他們大教提前有所防范。
恐怕如今的太上長老和教主都知道了一切了,既然如此,那他施展一次人陣又如何?
畢竟,如今他這一戰可是關乎著極陣教的顏面。
棋陣體內,一股股仙氣並未再次向外湧去,而是向著體內某處湧去,隨之他的身上,隱藏在衣服下方的身體上,一道道的陣法紋路射出璀璨的光芒。
他的身上有許多陣法,其中一種陣法,便可以與他下方的大陣相融,說起來,宗陣的天賦真的恐怖。
與其說是,他這陣法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到不如說是宗陣提出了大概的攝像,然後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人陣,他根據宗陣的設想,以及身上的某個人陣,才有研究出了如此陣法。
所以,他身上的認真,也可以與這陣法共鳴,發揮出更強的威能。
他現在還只是地仙境,宗陣的人陣還不成熟,所以人陣也需要借助傳統大陣的力量。
當然,這只是他的情況,他不知道,宗陣需不需要,借助傳統大陣的力量。
隨著他的身上,人陣的威能釋放而出,身上透出的仙氣也越來越恐怖,忽然,在這駭人的威能匯聚下,他身上的衣服驟然破開。
隨之一道道光芒從下方的大陣上升起,落到了他的身上。一時間,遠遠看去,他整個人更是宛若一尊來自上古時代的神一般,體內的氣息也隨之大漲。
這一方世界甚至都因此而瘋狂的顫動起來,一道道光芒擊中在他的身上,光芒只剩甚至讓人根本無法看清他的樣子。
突如其來的變化,更是讓眾人的目光盡數落到了他的身上。
“這氣息……”
“師叔,師叔怎麽突然間變的如此之強了!”
“師叔只是拿出殺手鐧了!”
“陣法,是師叔的陣法突然間變強了!”
“這等力量,這在地仙境之中,這簡直就是無敵的力量,她如何阻擋!”
“師叔要勝了!”
“不行,我的眼睛,不能看師叔,師叔身上的光芒太盛的,刺的我我雙目生痛。”
不只是這一個個地仙境和金丹期的弟子,便是一位位歸仙境的高胡搜,他們望著此時的棋陣,雖然不至於雙目被刺的生痛,卻也看不清棋陣的樣子,那光芒實在太璀璨了。
太上長老原本半睜半閉的雙眸卻是一下瞪大,死死的盯著棋陣的方向,別人看不清,她怎麽可能看不清楚,如今的棋陣身上分明浮現出來一道道陣法的紋路。
棋陣他,使用了他身上的人陣,是宗陣留下的人陣!
他竟然動用人陣的力量,動用宗陣,那個叛教者留下的力量!
太上長老體內,無邊怒火升騰而起,整個人的身子,甚至都有些距離的起伏起來。
錯陣仙君看著棋陣身上浮現出來的陣法紋路,瞬間明白過來,除了自己之外,那個人也在棋陣的身上做了實驗。
那麽說,將一切告知給絕陣師姐的人,便是棋陣師弟了。
一旁,玄陣仙君和無陣仙君兩人更是陡然瞪大雙眸,低呼道:“那是什麽?怎麽棋陣的身上,浮現出了……”
兩人的話還未說完,絕陣仙君的急切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兩位師弟,暫且不要多說什麽,等他們切磋結束,我和太上長老還有教主,會告知給你們一切的。”
關於宗陣在錯陣和棋陣身上做實驗,將兩人做成了人陣之事,她只是告訴給了太上長老,和教主兩人。
畢竟,他答應過錯陣,不會將此時完全公布給眾人,而教主和太上長老兩人也知道宗陣叛教的原因,是因為人陣一事。
只是他們兩人卻不知道,宗陣將錯陣和棋陣也做成了人陣。
至於,無陣和玄陣兩人卻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想來太上長老和教主,也是為了大教,沒有公布此事。
而無陣和玄陣兩人乃是真仙境的存在,他們自然可以看清棋陣身上的變化,若是讓兩人將話給說出來,那所有人都能知道,棋陣身上有陣法紋路,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聯想到人陣,會不會想到宗陣的叛教,所以她才連忙喊住兩人。
說完之後,她回頭看著因為棋陣動用人陣,而極其憤怒的太上長老,心中歎息一聲,傳音道:“長老,其實棋陣師弟也不想動用人陣,他如今這樣做,只是為了我們極陣教的臉面,為了戰勝百峰教,讓我們極陣教不至於丟臉。”
“我寧願他輸掉!”
太上長老說著,雙眸卻是閉了起來,臉上痛苦之色一閃而過,他們為了獲勝,必須要動用人陣之力?
這算什麽!
若是讓宗陣知道發生的一切,他會說什麽?他是不是會說,他研究人陣沒錯,說極陣教還是要依靠人陣!
棋陣的氣息突然間暴漲,首當其衝的,泠溪頓覺壓力大增,她更是清晰的感覺到,獨尊無極陣圖對對方的克制的變化。
之前的棋陣雖然似乎化為棋盤的一部分,可棋陣與下方的大陣還是分開的,可此時,她卻是感覺,棋陣便是那下方大陣的一部分!
他是將他自己當做是陣法的一部分?
所以才這樣的?
那麽若是自己做到,可以將自己當做是陣法的一部分,是不是自己與獨尊無極陣盤的聯系會更加的緊密?
泠溪面對氣息突然間暴漲的棋陣,卻是出現了片刻的走神,忽然,虛空之中,一顆顆黑白色的棋子飛行起來。
棋陣原本只是操控兩顆黑白棋子的棋陣,此時,更是一次性操控了十顆黑白棋子,這十顆棋子驟然間,便飛到了泠溪所凝聚的仙山前方,隨之十顆黑白棋子在同一時間爆開!
霎時間,轟然一聲驚天巨響傳出,聲音之大甚至震的遠處的一個個金丹期的弟子,都頭暈腦脹。
這巨響聲,甚至都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如同水中漣漪一般的氣浪,氣浪衝天而起,甚至將頭頂上的雲層都給吹散。
整個獨尊無極陣圖都瘋狂的晃動起來,爆炸的恐怖威能向著四周衝擊而去,似乎是要將陣圖都給震碎了一般。
陣圖之上,甚至浮現出一道道算不上明顯的裂痕。
兩人所在的這一方虛空的天際更是瘋狂的晃動起來,這一刻,頭頂的烈日都是去的了光彩。
泠溪身前三十六張符籙所凝聚的巨山,甚至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更有一道道駭人的威能直衝她而去,而她卻是立在虛空之中沒有任何的動作,任由那氣浪衝擊而來。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這威能已衝到她的身前,頓時她的護體法術的光芒瘋狂的晃動起來,光芒之上浮現出一道道裂痕,隨之護體光芒碎裂,這被消減之後的威能猛的衝擊在她的身上,瞬間將她整個人擊飛出去,強悍的力量衝擊下,她的體內,氣血甚至瘋狂的翻騰起來,嘴角邊更有一道殷紅的鮮血浮現而出。
“她受傷了!”
“泠溪受傷了!”
極陣教一方,一眾弟子看著被擊飛出去的泠溪,一個個大喜,泠溪今日進行了十場戰鬥,這是第一次受傷。
“我就知道,棋陣師叔是一定可以獲勝的!”
“這一次,我們贏定了!”
“棋陣師叔爆發的威能太恐怖了,她果然支撐不住了!”
“終於贏了!”
一個個極陣教的弟子放聲高呼,宣泄著心中的壓抑。
百峰教一方,眾人卻是面色大變。
“泠溪師姐受傷了!”
“怎麽會!”
“不對,泠溪師姐剛剛明明可以阻擋那衝擊而去的力量,她為什麽沒有動作!這不像是泠溪師姐的風格!”
“笑,你們看,泠溪師姐竟然還在笑!”
泠溪倒飛之中,嘴角卻是微微彎曲起來,她笑了,就在剛剛,她以符籙凝聚的山嶽破碎,獨尊無極陣盤劇烈晃動,甚至出現裂痕,然後,她體內的氣息湧出,修補陣盤之際,她忽然間悟了!
最初的時候,她能夠做到與陣盤共鳴,是因為乾坤八卦符籙,因為她是古符仙體,與符籙契合,而符籙又是八卦之道,與陣盤契合,所以,她才能通過符籙與陣盤共鳴。
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通過符籙與陣盤共鳴。
可今日,看到棋陣將他自己當做是大陣的一部分,在陣盤受損,自然而然的吸取她的力量之後,她突然明白古來,她錯了。
沒錯,她是可以通過符籙與陣盤共鳴,而且,後來她的符籙也是經過師父改造的,她的陣盤也是出自師父之手,兩者也變的更加的契合。
可是再怎麽契合,它們一個是陣盤一個是符籙,畢竟是不同的,她通過符籙與陣盤共鳴始終隔著一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