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迎客的長老迅速反應了過來,帝長生?!
煙海台也是有弟子上古天庭的,起初,他們只是從弟子那邊了解到玄天出了個驚才豔豔的天才,哪知千年還沒過呢,她快打到自家門口了!
他們這才通過各種渠道,將她和太一眾臣的畫像畫出來,叫所有弟子熟記於心,遇見了趕緊上報。
可當湛長風真正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心中俱是一咯噔,畫師該辭了
畫上明明是個拿著手杖的瘸腿修士,光看著就是冷漠霸道的睚眥必報之輩,眼前這位,卻是風光霽月又不失大帝威重的絕代至尊,合該站在明淨的九闕重樓上,俯視世間風雲。
這想法剛冒出,三尊者就被自己駭到了,硬著頭皮,驚喜地迎上前。
他們沒想到長生帝君會親自前來參加一位新晉尊者的大典,還不早不晚,串門似地自己來了,她不應該拖晚點,壓個軸嗎?!
別說神都、揚湯了,連普通的尊者天君都來了沒多少呢!
“恭迎長生帝君。”今次的主角作長揖,“貧道煙海台十長老, 尋不了。”
另二位長老分別道, “貧道煙海台大長老,忘不掉。”
“貧道煙海台六長老,求不得。”
湛長風尚未說話,遠方先傳來一陣猖狂的笑聲, “每每聽爾等報道號, 便忍不住肚疼,翁沅也不怕將你們給克了!”
翁沅尊者, 是煙海台的掌門, 不知道他受了什麽刺激,給三個嫡傳徒弟起了這樣的道號。
以前不是沒人拿他們的道號取笑, 他們一點都不在意, 今次卻生了羞惱。
忘不掉冷冷道,“羅良尊者,煙海台山門前, 請克制點,別驚擾了貴客。”
那架雲飛馳上來的修士,頭綁護額,身穿大紅褂,腕上戴滿了寶光四溢的手釧,脖間掛著粗大的鏈子, 鑲玉裹金, 富貴派頭十足。
這尊者在北羅界域大名鼎鼎,背靠第二宗崆武, 實力高強,就是嘴巴沒遮攔,專讓人不痛快, 相傳給他在北羅道教中編神職時,誰也沒找到他的優點, 隻得報了一個“直言快語”上去。
本想弄出一尊象征忠言逆耳的道教聖賢, 結果凡間百姓見這法像穿得十分像城裡的員外, 硬是將他傳成了財神, 有錢沒錢都朝他的法像拜一拜。
這羅良尊者確實嘴毒,將自己的信眾辱罵成豬, 斥他們汙蔑自己,下凡把法像都砸了。
沾上財神兩字,挺能收集信仰的,他那些法像帶來的信仰力, 一度超過其他尊者, 北羅道教眾尊當然是高興的, 信仰越多,依附過來的氣運也越多, 對無咎道場的好處越大。
結果他一砸,將自己從凡間除名, 為此惹了好些尊者不滿,他們也不替他操心了,就讓他在北羅道教中隨便混著。
到後來,正清上尊出世, 曾經真正得到過天地承認的財神再現,北羅道教方慶幸他砸了法像。
不過這也真是混不吝的, 沒瞧見面前站的是誰嗎, 他們籌謀這一場大典, 就是為了試探各方態度, 以擺脫虎視眈眈的太一。
他要是上來就弄出了難堪場面, 豈不是顯得北羅道教對長生帝君很是不敬?
長生帝君抓著這個由頭直接對北羅道教發起詰難怎麽辦!
臨近山門的羅良好像這才看清三位長老是在向誰報道號,樂得有點上頭,“嗬,當真是貴客!”
他那臉說晴就晴,說雨就雨,怒火從眼中噴出,“好你個帝長生,來北羅做什麽,我北羅是不會向你太一投誠的!”
三位長老的表情都裂了!
你在說什麽玩意兒!
我們恨不得把她供起來,你上來就出劍啊,她轉頭強攻北羅怎麽辦!拿你祭天嗎!
“長生帝君,這就是個混子,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家老祖已在大殿等候,貧道引您過去。”大長老忘不掉, 此刻真是忘不掉了,他能當什麽都沒發生嗎, 顯然不能!
湛長風略一頷首,目光劃過這位尊者,隨大長老進入山門,前去大殿。
羅良還要開口,求不得、尋不了連忙將他的嘴捂住。
“求你了大尊者,閉嘴吧!”
“不然你哪天死了,我們連你的屍首都懶得尋!”
羅良腹腔中傳出大笑,“哈哈哈我還會腹語,我有什麽錯,我不就是替你們把話說了!”
兩長老要不是因為打不過他,恨不得把他埋了。
求不得壓著聲音,“來者是客,你小心禍從口出,太一收服朱天之心昭然若揭,我們想著辦法避過去,你就別來添麻煩了!”
“她要真想收服北羅,你們怎麽避得過去,她太一不是德禮之邦嗎,她還能把北羅滅了不成。”羅良掙開他們,斜著眼,歪著鼻,“瞧你們這點膽子,說小都是恭維了。”
在山門口拉扯總歸不好看,得想法子不讓他出現在大典上,求不得法子沒想到,羅良先大搖大擺往山門裡躥了,嚇得她急忙跟上去。
尋不了無奈看著周圍的賓客,一個勁兒道歉,好聲好氣地請他們入內。
此時北羅某一中界——
神都人馬在和憲界域失利,轉道去北羅傳法,不幸讓北羅道教發現了,被恭恭敬敬地請到一座洞天中做客,實則勸其離開。
計唐聖子厚著臉皮裝察覺不出他們的意思,等太一拿下諸界,召開道台會,他才確認神都人馬大勢已去。
他本不想留下糾纏,但揚湯的到來,和某個發現,叫他覺得,他還能待一陣子。
計唐聖子坐在高位上,手邊放著煙海台的請帖和茶水,他的目光卻盯著大堂中的婦人。
這婦人名叫瑥史,是這一中界某個偏遠小城的武修世家的女主人。
瑥史強自冷靜,說道,“羞愧啊,我自幼不知父親是誰,少年和母親流離失所,中年安定了,盼個兒女和睦,到了風燭殘年,才無意打開母親遺物,尋到了父親的蹤跡。”
她捧上兩本書。
不久前,她得知她老早失蹤的父親史遠乃是神都大帝身邊的采風官,常在人間行走,走著走著,便來到了朱天,結果那年剛和母親結合,還沒帶她們回神都天朝入族譜,便死在了秘境險地。
她母親是中界的低階女修哪知道自己的婚契道侶是域外來客,只在臨死之際將道侶給她的玉鐲子留給了女兒。
而今瑥史已經六百歲,大半生的孤苦已經過去了,剛開始享福。
她收拾舊物時,意外發現這不起眼的玉鐲子,用親緣血脈的鮮血才能真正打開,使用裡面的空間。
她打開後,從裡面的書信印章上知道自己父親是神都史氏一族的人。
這玉鐲子原是史氏獨有的潛力誘導寶器,所以當她開啟玉鐲子時,不僅身體被洗練了一遍,血脈之氣也被族人察覺到了。
正好計唐聖子身邊帶著史氏一族的采風官,這采風官便懇請聖子來此界尋找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