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銀月如鉤。
秦楓展開神識望向蒼穹,白色的命星依舊是密密麻麻,而其中的大多數已經與他牽引了氣機。
雖然他已經成功踏入了六品卦命境界,但是師傅與他說過,時常觀察命星,可以讓文聖道者有更多感悟,在施展卜算手段時,也能更加得心應手。
也正因為如此,秦楓並未懈怠此修行。
觀望命星之後,引動神識入神海,除了那雷霆正氣與漫天的白色命星投影,問心台上還漂浮著一座閣樓,正是師傅贈與他的聽雨軒。
心念一動,秦楓攤開手掌,問心台上的閣樓便掠出了神海,漂浮在手掌之上。
此時此刻,只要他想,這聽雨軒便能化作三層高的閣樓,變得和當初晉陽城時一般大小。
他甚至可以直接引動神識進入聽雨軒中,翻閱書籍。
這倒是給他提供了不小的方便。
“文聖道者五品境界叫做浩然境,想要踏入此境界,就要遵循內心,遵循當初明心境時的問心之言。”
秦楓放下手中從聽雨軒取出的書籍,兀自歎了一口氣。
這方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有的文聖道者曾在三日之內,忽然開竅,醍醐灌頂,踏入五品境界。
有的文聖道者即便一直抱著初心,一輩子卻停留在了六品卦命境。
秦楓猜測,這大概率是與問心之時,誓言的難度有關。
那麽試問世間,還有什麽誓言比他當初立下的要更加難以完成?
就在他唉聲歎氣之時,房屋的門被人推開,一襲白衣的柳劍璃走了進來。
她的手裡端著湯藥,壺口還冒著熱騰騰的白氣,顯然是剛熬好沒多久。
鼻子輕輕一嗅,藥香中所包含的藥材,秦楓便全部知曉。
他面色一僵,湯藥中的藥材多是壯陽之物,而且和柳家那個老司姬白日給的方子一模一樣。
“等等,這是什麽意思?娘子為何要給我熬製這湯藥,難道她也覺得我身子虛?
不,不可能的,我體內擁有龍珠,體力比之前不知強了多少,而且以娘子的性子,斷然不可能會有這等想法。”
今夜無風,窗戶處卻傳來了輕微的聲響。
尋聲望去,一顆腦袋猛地一縮,雖然對方反應很快,但秦楓還是猜出,窗外那人定然是凝霜無疑。
回想晉陽城時,娘子各種不尋常的表現,就是被凝霜看話本帶壞的。
“這是我剛為你熬好的湯藥,趁熱喝?”柳劍璃面色微紅,輕聲開口。
她顯然也是知道湯藥的作用。
秦楓嘴角一扯,這滿滿的武大郎即時感是怎麽回事?
罷了,熬都熬好了,不能讓娘子的心意白費.秦楓歎息一聲,接過湯藥飲盡。
不得不說,老司姬的祖傳藥方,確實不同凡響。
才剛剛喝下沒多久,秦楓就感到體內有一股洪荒之力洶湧而出!
最要命的是,自家娘子也不知為何,美目流轉,接而抿了抿唇,似乎是下定決心,問出了一句話:“相公,你想要孩子嗎?”
此話一出,窗外的凝霜識趣離開。
而今晚,注定是個纏綿的夜。
次日清晨,進入賢者時間的秦楓隻感覺腰酸背痛。
這湯藥太頂了。
“難得來一次還行,若是經常如此,怕是活不長久。”秦楓感慨一聲。
畢竟這世上,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柳劍璃到底是高品的神武武夫,一大早便起身修行。
回想昨夜娘子問的那句話,秦楓也掀開了溫暖的被子,穿戴好了衣物。
為了讓孩子可以早一點睜眼看世界,他也不能再懈怠了!
“這裡便是浩文院?”秦楓手握令牌,抬頭望向那金光燦燦的三字牌匾。
昨日剛來到奉天城,又去了老丈人家拜訪,所以前來報道一事自然也耽擱了一天。
浩文院不愧是天下讀書人向往的聖地,規模不可謂不大,哪怕說是宮殿也毫不誇張。
裡面除了恢弘的亭台樓閣之外,還有高山流水。
據說,院中的高山流水並非是真的,而是文聖道者的文寶所化。
見那栩栩如生的青山之上雲霧繚繞,秦楓對於五品浩然境更加向往。
畢竟文聖道者只有到了五品境界,才可以使用文寶,發揮出神異的力量。
“也不知這浩文院中,是否有助我踏入五品境界的契機。”
這般想著的秦楓,就欲踏入院中,然而卻被兩位身穿白衣的學子伸手攔住。
“你是何人,為何來我浩文院?”一人抬著下巴出聲問道。
這兩人眼高於頂的模樣,簡直與那一日宣讀聖旨的男子如出一轍。
秦楓面色一僵,難道奉天城浩文院中的讀書人皆是如此?
他揚起了手中令牌,恭敬道:“二位,這是我的令牌,我是受命來此入學的。”
話音剛落,其手中令牌就被一人奪走。
兩位守門學子仔細檢查無誤之後,出聲道:“還沒到開春時分,便要招收新學子,倒也稀奇。
伱叫什麽名字?”
“秦家秦楓。”
“秦楓.等等,前段時間,在舒涼城中布下陣法,解決了屍鬼災禍的那個人就是你?!”二人挑眉出聲。
“嗯?二位認識我?”秦楓先是露出了些許好奇的神色,接而便大概猜出了緣由。
一定是他在舒涼城的英勇事跡,傳到了這二人的耳中。
“看看這二人震驚的模樣,他們對我一定十分崇敬.”
正當秦楓沾沾自喜之時,接下來二人的反應卻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呵,沒想到你還真敢來?”一人嗤道。
“什麽意思?”秦楓眉頭皺起,對方的語氣讓他頗為不喜。
“舒涼城之事,瞞得了世人,卻瞞不了我們。
陣法一道,博大精深,就連我們浩文院的學子,鑽研陣道十余載,都未必能入門。
你一個未開化之地,自學而成的文聖道者,又怎麽可能做到?
如果我所料不差,一定是你允了那個姓周的諸多好處,才讓他在明皇面前給你說了許多好話。
至於你這般做的目的倒也不難猜,不就是為了騙一枚能夠進入浩文院學習的令牌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