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合理,也不科學!
物理學家菲涅爾要是見此一幕,怕是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不過此刻的秦楓也顧不上菲涅爾的棺材板了,因為自知失態的他,再想收回那句臥槽已經來不及。
但國師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依舊背對著他,毫無反應。
一直這樣杵著也不是個事,秦楓輕吸一口氣問道:“國師大人,您將晚輩帶來此地,可是有事要吩咐晚輩?”
國師大人終是有了動作,只見他右袖一揮,一物瞬間掠來。
秦楓伸手去接,正是他先前留下的那枚浩文令。
“國師大人.”秦楓想要開口拒絕,卻被人出聲打斷。
那聲音聽著很遠很飄渺,但秦楓知道,那是天監國師在說話。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可是你肺腑之言?”
秦楓聞言,斬釘截鐵:“如有半句違心,天打雷劈!”
話音剛落,忽聽雷聲大作,沒過多久,大雨傾盆而下。
秦楓嘴角一扯,賊老天,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這個時候下?也太不給面子了。
國師笑了:“好一個天打雷劈。”
秦楓當即面紅耳赤。
天監國師伸手取過身旁的茶杯,朝向天空。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那雨幕如同河流一般,向著茶杯匯去。
不消片刻,雨過天晴。
這等鬼斧神工的手段,讓秦楓歎為觀止,天監國師當真是名不虛傳!
“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只可惜這世上明白此道理的人太少。
浩文院你可以不待,但那浩文令,你且拿著,有事之時,可以借它過來尋我。
而且想要踏入五品浩然境,將來伱還有用到它的時候。”
秦楓低頭沉吟,天監國師都已經這般說了,再不將浩文令收下,那便有些不識抬舉了。
將令牌收入須彌戒中,秦楓好奇問道:“晚輩有一事不明,我與國師大人明明是第一次相見,為何國師大人對晚輩如此照顧?”
“故人之托罷了。”
故人秦楓愣在原地,他認識的人裡,誰有那麽大的面子?
莫非是便宜師傅?
秦楓試探道:“國師大人所說的故人,該不會姓百裡吧?”
或許是高樓大風的緣故,白發身影,身子微微一動:“不錯,正是你的師傅百裡老人。”
果真如此,秦楓松了一口氣,沒有人會接受無緣無故的好,這樣只會讓人心生不安。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便宜師傅的人脈竟然如此之廣,和天監國師都有交情,難怪當初在晉陽城時,師傅老人家說有辦法,讓他進入浩文院學習。
此刻,秦楓對於便宜師傅的敬仰,有人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下次再回到晉陽城時,一定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秦楓心中暗暗發誓。
“若是國師大人沒什麽事了,能否放晚輩離去?”秦楓恭敬問道。
白衣老人緩緩站起了身子,接而大袖一揮,登天樓外的雲霧洶湧襲來,將秦楓包裹。
四周的景物逐漸模糊,秦楓明白,他就可以離開了。
臨走之際,國師又囑咐了一句:“君子慎言,以後天打雷劈這等話,少說為妙。”
秦楓臉色發燙,想要辯解的他,轉眼一看,已經來到了登天樓下。
抬頭望去,那國師所在的樓頂藏匿在青山雲霧之中,肉眼根本無法望見。
“賊老天,當真不給面子,明明來時風和日麗,怎麽我一發天打雷劈的誓言,偏偏就下雨了?”
話音剛落,天空之上,又是一道雷霆劃過,看那架勢大有劈向他的意思。
好在一道白光於半空掠向了那雷霆,將後者吞沒。
“見了鬼了。”秦楓如同炸毛的貓一般跳起,他再也不敢妄言,捂著嘴巴逃也似的向著浩文院的大門奔去。
另外一邊,登天樓頂,國師端著先前收納雷雨的茶杯,那茶水中,隱隱可以看到一條發絲粗細的雷龍虛影。
“老泥鰍,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天監國師搖了搖頭,將茶杯放下。
他身側不遠處的銅鏡,鏡中景象一陣晃動。
如果秦楓在此,一定會驚訝萬分,因為鏡中倒映的老人側顏,與他那個晉陽城的便宜師傅,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哪怕回到了秦府,秦楓依舊有些後怕。
抬頭望向天空,萬裡無雲,根本沒有一點要下雨的樣子,可是剛才浩文院中的又是怎麽回事?
“莫非到了文聖六品卦命境,還有法出言隨的本事?可師傅並未與我提到過這些。”
“要不試一試?”
秦楓小心望了一眼窗外,見附近沒人之後,他乾咳一聲,然後說道:“我的貂能夠纏在腰上。”
等了半晌,無事發生。
他有些失落地歎息一聲:“果然都是錯覺,想想也是,如果六品文聖道者能夠做到法出言隨,那也不會被神武與百鬼道者嘲笑為戰五渣了。
先前的兩次,恐怕只是恰好遇到打雷而已,只能說點子太背。”
可秦楓卻不知道,當他口中提及雷字的那一刻,丹田處的龍珠發出一陣金光,神海中的雷霆正氣也翻湧起來。
與此同時,高空的最深處又是一道雷霆劃過,不過這雷霆還未落下,就被登天樓處的一股莫名力量接引過去。
那天監國師身旁的茶杯中,眨眼間,又多了一縷發絲般粗細的雷龍虛影.
並未在意到這些的秦楓從須彌戒中取出了浩文令,白玉製成的浩文令,入手光滑細膩。
他取出令牌,倒並不是後悔沒有借之進入浩文院進修學習,理念不合的浩文院或許是天下讀書人向往的聖地,但並不是他的。
他只是想到了天監國師與他說過的話——
“為何天監國師說,將來想要踏入五品浩然境,還需借助此令牌?
此令牌除了可以讓學子進浩文院學習,莫非還有別的作用?”
才來奉天城沒兩天,秦楓對於這裡的一切,可以說是皆不熟悉。
修行暫時遇到瓶頸,魚龍混雜的帝都讓他對未來充滿擔憂。
尤其是柳家老爺子說過的話,那位對秦家抱有敵意,甚至敢敲打柳家的存在,至今還不知是誰。
“奉天城水深,如今秦家在這裡唯一可以仰仗的便只有老丈人家。”
但秦楓深知一個道理,一味地依靠別人,只能將路越走越窄,只有秦家自身強大了,才能真正在奉天城站穩跟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