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那紅光好像散去了。”藍凝霜抬頭望向天空,孔邱的界域外,夜色恢復了以往的深邃。
秦楓隨之望去,確實如藍凝霜所說一般。
他收起了雷霆正氣,接而望向四周,淚魃釋放的疫雖然褪去,但那些感染了疫的百姓卻依舊在痛苦掙扎。
“姑爺,這些人。”藍凝霜神色擔憂。
秦楓二話不說,走近了一位百姓,雙瞳異能並未發現任何引起症狀的載體,所以他只能用雷霆正氣包裹手掌,仔細檢查百姓的身體狀況,只可惜一無所獲。
淚魃釋放的紅光,近乎籠罩了大半個奉天城,此刻城中受難的百姓絕對不再少數。
秦楓試著將自身雷霆正氣輸入百姓體內,結果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就在這時,一群面色凝重的老者從皇城方向匆匆趕來,從他們的服飾上可以看出,那些人正是禦醫無疑。
趕來的禦醫對那些痛苦呻吟的百姓視若無睹,徑直走向了權貴所在之地,然後帶上護具開始檢查權貴的身體。
但淚魃所釋放的紅霧,又豈是那些尋常的疾病。
饒是這些醫術精湛的禦醫,也沒有任何有效的解決辦法,只能做一些簡單的應急措施,終是治標不治本。
一些離禦醫較近的百姓,或許是不忍看到家人痛苦萬分的模樣,跑到禦醫跟前,祈求對方也為自己家裡人醫治,可換來的只有無視與冷漠。
他們這些禦醫,連權貴身上的症狀都沒有治好,哪裡有功夫去管普通百姓的死活。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有這個能力,也未必肯願意在平民百姓身上花費時間。
“求求您去看一眼,我的母親快不行了。”一位年輕男子救母心切,衝破了官兵的阻攔,跪到了一位老醫師跟前,抱著對方的小腿祈求道。
老禦醫神色冰冷地瞥了一眼,對著護衛的官兵冷聲喝道:“你們愣著做什麽,還不將此人拉走?
若是耽擱了文武百官的救治,你們擔當得起?”
大多數官兵本身也是普通百姓,看到男子聲淚俱下的模樣,自然是於心不忍。
但是在權威面前,縱然他們有多同情這位男子的遭遇,也只能按照命令,將男子拖走。
老禦醫聽著被拖走男子的哭喊聲無動於衷,甚至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褲腿處,剛剛沾染上的汙漬。
醫者父母心這樣的字眼,在他們的身上完全得不到任何的體現。
這便是這個時代,平民之命,低如草芥。
被官兵拖回去的男子,望著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母親,哭紅了眼,不斷自責。
若不是他要來看這賀新大典,母親也未必會遇到這等遭遇。
而像他這樣自責的百姓,永安街上到處都是。
明明應該是一年中最值得開心的日子,此刻對他們而言,卻成了最絕望的一日。
就在這時,跪地哭泣的男子身邊響起了一道聲音:“讓我看看你母親的情況。”
男子尋聲望去,說話的是一位身穿黑衣的俊俏公子,旁邊還跟著兩位貌美女子。
正是秦楓三人。
男子有些不確信道:“公子是醫師?”
“不錯。”
男子聞言急忙讓開身位:“還請公子救治我家母親,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秦楓如實說道:“我盡力而為。”
剛才他已經看過許多感染症狀的百姓,也只能和那些禦醫一般做一些應急措施,減輕百姓的痛苦。
目前想要醫治,他還沒有任何頭緒。
男子母親的情況比先前看診過的百姓要嚴重的多。
哪怕做了應急措施,依舊沒有減輕的趨勢。
對方體內的血液與水分不斷蒸發,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究竟該怎麽做才好?”秦楓眉頭緊皺。
就在這時,神海問心台上,那聖人殘魂留下的光珠發出一道白光。
不消片刻,那道白光便化為軒一的虛影,在秦楓身旁顯化。
“難怪吾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原來是女魃的咒。”軒一淡淡開口。
這突如其來的話嚇了秦楓一跳,他撇頭望去,只見一道白色虛影。
是軒前輩,他怎麽自己出來了.秦楓心中詫異。
藍凝霜好奇道:“姑爺,伱怎麽了?可是找到了醫治之法?”
柳劍璃也投來了疑惑的視線。
“娘子與凝霜兩個看不到聖人殘魂?”
軒一解釋道:“吾之殘魂,除你之外,無人可見。
不過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女魃之咒隨處可見?”
“女魃,咒?軒前輩,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這些百姓感染的難道不是疫症嗎?”秦楓心中問道。
“自然不是,這是女魃怨念之淚化為的咒。”接著,軒一便講述起了女魃的由來。
上古時期,有神魔降世,善縱風雨,引天下洪水爆發,民不聊生。
赤水之北有一穿青衣神女,名曰魃,她所在之處,天不下雨。
女魃見人族受暴雨侵蝕,心生憐憫,便出赤水,施展威能,風雨止歇,洪水不複。
然而善縱風雨神魔褪去之後,女魃威能未散,引得天下大旱,數月滴雨未落。
人族不願受大旱之苦,便朝女魃惡語相向,揮動冷戈。
女魃哀默大於心死,行回北方,只是走時,落下一滴眼淚,化為人形——
“其名淚魃,乃是一種咒,對人族心生怨念,可止風雨,引天下大旱。
更能使生靈體內水分蒸發,生不如死。”軒一歎息一聲。
女魃本是為救蒼生出世,結果卻遭世人唾棄。
淚魃的誕生,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秦楓聽聞這些,亦是心生動容,但此刻的他也顧不上憐憫女魃的遭遇,畢竟眼下還有更多的百姓需要救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軒前輩,既然你知道這是女魃的咒,那可有解決的辦法?”
“辦法自然是有的,吾且教你一門陣法,一旦施展,並可以驅散此咒,你看好了。”
話音落下,軒一的白色虛影便在虛空中勾勒起來,顯然是在指導秦楓如何布置陣法。
另外一邊,皇宮之中,一眾禦醫檢查過長公主的情況後,皆是束手無策。
明皇得知後勃然大怒,眾禦醫戰戰兢兢。
廂房內,皇后端坐在床邊,心疼地望著女兒。
太子在大堂中焦急地來回踱步,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一人,一個可以治療經脈損傷的醫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