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以正氣匯入胸腔發出,振聾發聵。
這一聲呼喊不但讓國子監之人心生膽怯,也讓台下圍觀的眾百姓信心倍增,發出了激動的叫喚。
甚至還有人說道:“不愧是秦師,出場方式都如此不一般。”
“就是,國子監的那人飄上了高台,而秦師卻是直接從天而降,豈不是強壓對面一頭!”
“秦師一定是故意用這種方式出場,來表明他能壓過國子監所有人的信心!”有百姓這般揣測道。
不,你們想多了.文心台上的秦楓自然聽到了這些話,表面上風輕雲淡,內心戲卻遠比他表明看上去的要多得多。
他這三日都在秦府之中,瀏覽聽雨軒中的書籍,充實自己。
今早用完早膳之後,便向著浩文院趕來。
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來此地觀戰的人會這麽多,哪怕五條街開外都被人擠的水泄不通。
無奈之下,他才回到秦府,委托娘子送了他一程.
這般想著的時候,柳劍璃亦是從高空落到了文心台下。
那一抹白衣倩影自然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關注。
“柳劍璃”國子監眾人沉聲說道。
馬車中的太子不禁感慨:“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用此時來形容柳劍璃,當真是再合適不過。”
轎子中的三位姑娘聞言,心裡頭頗為不是滋味。
這首美人詩,當初傳入到奉天城時,在青樓之中可謂鬧得沸沸揚揚。
許多花魁都在猜測到底是哪位才子,能有如此詩才。
當然,她們也在思量,世間又有哪位女子,能夠配得上這樣的詩。
此時聽到太子這話,雖然她們心裡不是滋味,畢竟一個男的,怎能在女人面前誇其他女子,但是太子誇得是柳劍璃,她們又覺得理所應當。
在青樓中,她們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花魁,可是與柳劍璃一比較,那便有些相形見絀了。
米粒之珠,怎敢與皓月爭輝。
她們齊齊望向窗外,看向了高台上的那位黑衣公子,那人便是柳劍璃的相公?
他究竟有什麽能耐,能娶得柳劍璃為妻?
文心台上,國子監之人臉色難看,出場方式被比下,又被對方先聲奪人,他想要放一些狠話挽回顏面,但是瞥了一眼台下的那道白衣倩影。
到了喉嚨的狠話又被他重新咽了回去,整個國子監加起來,怕是都沒有柳劍璃一個人能打。
他心中也在抱怨:“學術之爭便是學術之爭,帶娘子過來督戰,算是什麽英雄好漢?”
“第一場比什麽?”秦楓淡淡問道。
男子回過神來,自信道:“借古通今,以史為鑒,我鑽研大乾史書十余載,對其中內容可謂倒背如流,今日,便與你比一比大乾歷史!”
比歷史?
台下眾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覷。
秦楓亦是露出了古怪之色。
馬車中一位女子好奇道:“公子,這很難嗎?”
太子若有所思:“背書而已,對於文聖道者而言,並無多大難度,因為想要踏入文聖道者的前提,本就是熟記一萬卷書籍。
這所謂熟記,自然包括對書中內容了如指掌。
但是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熟記一萬卷書籍需要的時間並不短。
而每個文聖道者問道的方向不同,去閱覽的書籍自然也不同,想來是對方以比較偏門的歷史問道文聖道者,所以想要以其之長,攻他人之短。”
另一女子又問:“那台上的黑衣公子,是以什麽問道文聖道者呢?”
太子歎息一聲:“秦兄的方向更為偏門,是以醫術問道,當然也或許有一些奇淫巧技的書籍。”
嬌媚的女子聞言,掩嘴道:“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必輸無疑?”
一旁的女子亦是補充道:“是啊,而且他要應對的人還不止對方一個,國子監中那麽多人,問道的方向定然是五花八門。
若是每個人都以自己擅長的方向,與那秦公子去比,後者豈不是一場都贏不了?”
太子沒有回答,此次學術之爭開啟的緣由,他也早就打探到了。
心中欽佩秦楓的同時,亦是覺得對方太過莽撞,沒有三思而後行。
“無論如何,先看看再說吧,”太子淡淡說道,或許有什麽奇跡發生也不一定?
文心台上,男子洋洋得意望著對方,國子監之人雖然自大,但也不是那種粗鄙的莽夫。
他們早就打探過了秦楓所擅長的方向,一個是醫術,一個是匠道。
既然如此,只要和對方比拚其他學識,此次學術之爭,必然可以讓對方一敗塗地。
他本以為能看到秦楓驚慌失措的模樣,但對方依舊風輕雲淡,甚至淡淡問了一句:“具體怎麽比?”
讓你再裝男子回答:“倒也簡單,大乾往上兩千四百年,以大乾建立之初為開始,任何一個歷史事件,都可以用來當做問題提問。
我們彼此各問對方十個問題,誰回答正確的越多,誰便是獲勝者,如何?”
秦楓沉吟片刻,點頭道:“可以。”
“好,我先來!”男子也不講什麽武德,率先問出了一個頗為冷門的歷史事件,他這是想要先發奪人,一掃秦楓顏面!
國子監那邊,眾人聽到這個問題,皆是陷入思考。
莫祭酒撫須一笑,將問題答案說出:“.這個問題確實罕見,不愧是以歷史問道,立志要成為史官的學子,若不是我恰好讀過那本史書,也答不上來。”
“莫大人才高八鬥,哪有問題難得到伱,不過此問題,縱然那家夥想破腦袋怕是也尋不到答案。”眾人一邊拍著馬匹,一邊在踩秦楓。
唐飛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可接下來,秦楓卻是直接開口,將答案說出,與莫祭酒所言,竟然是分毫不差!
問心台上男子大驚,對方不是擅長醫術與匠道嗎?為何如此冷門的歷史也能知曉?
“不,一定是他僥幸看過這本史書,我根本不用慌張。”男子心中這般安慰自己。
可接下來的發展,卻讓國子監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男子與秦楓互問十個問題,竟然皆是全部答對。
其中一些冷門的知識,饒是莫祭酒都並不知道。
“這怎麽會?難道此人對於歷史,也頗為熟稔?”
“本想第一場就讓他顏面掃地,沒想到竟然只打了一個平手。”
台下原本還擔憂的眾百姓,一個個歡呼雀躍。
馬車內,一女子詫異道:“公子,此人難道也極為精通歷史?”
太子笑道:“秦兄,總是能這般出人意料。”
台上的男子氣的咬牙切齒,但是事已至此,縱然他再不情願,也只能退場,畢竟先前說好的十個問題。
可就在這時,秦楓再次開口:“以平手為結局,未免太過無趣,不妨我們再各向對方提一個問題?”
還有這種好事?
男子心中大喜,表面卻是不動聲色:“正有此意,我也不欺負你,這一次換你先問。”
“可以。”秦楓思索片刻,接而問道:“你之前提的第一個問題,是在哪本史書的第幾頁第幾行?”
“什麽?”男子瞪大雙目,一臉懵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