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玄打開了書信,胡伯玉這封信主要是寫給族長張樂乾的,信中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希望張樂乾去一次西河坊,說有要事商量。
“在西河坊大庭廣眾之下,胡伯玉根本不敢公開殺人,就是不害怕其他家族的圍攻,胡家每年都從西河坊賺取大量的利潤,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在坊市殺人。胡伯玉顯然考慮到了這一點,去西河坊商談估計是為了讓我安心。”
張志玄仔細權衡了利弊,終於決定見胡伯玉一面,看看他到底是什麽想法。
反正現在胡家勢大,不管胡伯玉想要怎樣,他都可以虛與委蛇,胡家有胡佩瑜這個大靠山,在張志玄沒有結成金丹前,從此不會明面上與胡家人翻臉,妄動胡家人。
西河坊距離天台峰不算遠,以張志玄築基期的飛行速度,不到一日功夫,就來到了西河坊中。
張志玄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光明正大的來到西河坊,卻發現坊市的鎮守築基修士已經不是胡通海,而是胡伯玉這個老狐狸親自坐鎮。
在張志玄看來,胡伯玉此人性格雖然狡詐,但是在大局觀上遠不如吳家的家主吳像幀。
作為一個家族族長,他甚至比不上張家的張樂乾,盡管這些年胡家在他的帶領下先拿下了九樺山,後佔據了西河坊,在台城郡佔盡了上風。
但是他這種**裸的搶奪台城郡修仙家族的利益,已經與台城郡家族結下了很大的仇怨。
胡佩瑜在一日還好,一旦胡佩瑜坐化,胡家在青玄宗沒有了靠山,他家的情況幾乎已經注定了。
最近這些年,胡家雖然在九樺山定居了六十年,但是一直被台城郡家族孤立在外面。
在台城郡,他們幾乎到處都是敵人。
對這種情況,胡伯玉已經看到了眼中,正是因為這種暗中的敵對,一旦露出破綻,胡家就要死人。
上一次在南荒,胡伯仁就不明不白消失在了南荒,連屍首也沒有找到。
殺人的凶手,胡伯玉也不知道是吳家人還是張家人。
胡伯玉以前自以為有胡佩瑜依靠,胡家還有三百年興盛,可以用時間慢慢化解這些仇恨。
但是上一次去青玄宗,他已經猜測到了自己女兒胡佩瑜已經被人奪舍。
這一噩耗,足以讓他肝膽俱裂、悲痛萬分。
就連在平日睡覺中,淚水就不知不覺打濕了他的衣襟。
但是這種局面,他只有忍。
他已經清楚的知道,稍有不慎,胡佩瑜被奪舍的消息只要傳出去一點,胡家就有可能被滅門。
為了從吳國逃出來,胡家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紫府期的家主也死在了逃亡途中。
現在胡家在胡伯玉手上,好不容易恢復了一絲元氣,他實在不願讓一生的心血付諸東流,族人被青玄宗滅門。
所以,即使萬般痛恨青玄宗,痛恨洛寒櫻,胡伯玉都要與他們假意周旋,維持表面的和睦。
胡伯玉並不知道洛寒櫻被胡佩瑜執念所纏,不是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洛寒櫻都要出手幫助胡家人。
他只是以為,青玄宗金丹老怪這些年關照胡家,就是為了不引人懷疑,遮掩奪舍女兒的秘密。
這些年來,他已經知道家族不會再有女兒關照,底氣也弱了三分。所以,當洪山宗修士來襲的時候,他才會出手幫助吳家人,想要緩和兩邊的關系。
胡伯玉的行動還是有效果的,當時吳家已經在破家滅門的邊緣,胡伯玉出手幫助,還是讓吳像幀好感大增,兩家的關系也好轉了幾分。
借著這一次青玄宗大獲全勝,佔據了江口郡,胡伯玉已經有了打算離開台城郡這個包袱,遷徙家人去江口郡的打算。
有了這個想法,他就給青玄宗胡佩瑜修書一封,想探一探胡佩瑜對胡家有多少支持力度。
沒想到胡佩瑜對他這個決定非常高興,洛寒櫻奪舍胡佩瑜後,被她的執念糾纏了幾十年,對於胡家她本來是有愧疚的,所以親自在青玄宗出面,為胡家選擇了最好的靈脈回龍峰。
回龍峰是三階上品靈脈,品階遠超九樺山,已經不下台城郡最好的靈脈燕來峰。
胡佩瑜為了給胡家人爭取這座靈脈,在青玄宗也使了大力氣,她在潮音山大戰中出盡了風頭,在這次大戰中立下赫赫戰功。
她親自出面,主持江口郡的祝無涯自然不會駁她的面子,馬上同意將回龍峰留給胡家人。
回龍峰上有三階上品靈脈,以前的田家修士佔據這座靈脈多年,開辟的靈田就超過二百畝。
依靠著二百畝靈田,每年就能收獲超過二千靈石,這個數量遠超胡家控制的西河坊,足以滿足胡家人大手大腳的修行。
去了江口郡,雖然有可能面臨洪山宗的威脅,但是也遠離了台城郡的恩怨糾纏,胡家就能以全新的姿態融入其中。
胡伯玉這一次在西河坊,不僅邀請了張樂乾,還邀請了吳家的族長吳像幀。
他邀請張樂乾,就是希望將九樺山賣給張家,將西河坊賣給吳家,最後在榨一筆靈石離開台城郡。
胡伯玉的性格,向來非常貪心,他就是要離開台城郡,也不願意白白便宜別人。
見張志玄先到了,胡伯玉沒有等吳像幀,直接將張志玄請到坊市的後堂中。
胡伯玉揮退了伺候的下人,還用神識掃了掃,發現附近已經沒有人偷聽,才直接開口。
“今天來的是志玄道友,我本來以為樂乾道友會來。不過志玄道友來了,也是一樣的。
這些年我們兩家仇怨比較深,我也不想與遮遮掩掩,讓大家相互猜忌。所以我就直話直說了,我們胡家準備遷徙出台城郡去江口郡,九樺山這座靈脈已經準備讓出來,你們張家有沒有興趣接手?”
九樺山以前就是張家開辟的靈脈,張家的修士自然對九樺山有野心。但是張志玄不想讓胡伯玉牽著鼻子走,於是直接說:“胡家既然要離開九樺山,這座靈山就沒有了主人,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佔據,怎麽可能額外付出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