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靈根遠超於我,是水木土三靈根修士,雖然年僅十五歲,修為已經追上了我這個父親。”說起張通城,張思衡臉上浮現出一絲慈愛。
張志玄清楚,四伯張孟龍沒有為後人留下太多的善功,因為思衡修為不高,為了避免他招惹禍端,引起旁人散修的窺探,就連四伯身上的幾件法器,家族也沒有留給思衡傳承。
張志玄讓張思衡坐下說話,然後開口道:“既然靈根不錯,為何要讓他加入青玄宗?家族中儲備了足夠的築基丹,有我與寒煙照拂,通城湊足兌換築基丹的善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張思衡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實話實說道:“祖父臨終的時候,言語之中多有悔意,如果當年他加入青玄宗,在道途上就會大有長進。一旦他在宗門能築基成功,也一樣能夠照拂家裡人。他的遺願也希望後輩修士如果靈根不錯,就代替他加入宗門。”
“如果當年四伯加入青玄宗,沒有他的輔助,單靠族長一人很難擋住各種散修的窺探,未必能保住這個山門。天台山的靈脈有所閃失,家族大部分靈根不好的修士只能淪為散修,其中就包括我的父親。
除了四伯、十九叔、寒煙姑姑等靈根不錯的修士能加入青玄宗,保住他們嫡系的親人,蘆山縣附近十萬凡人的命運也將不確定。
沒有家族的庇護,我必定跟著父親淪為散修,也未必能找到青禪。在修道之初也不會有一個比較安定的環境,未必能修煉到高深境界。
四伯當年的決定,就是放棄了自己的道途,將希望留給後來的族人。
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四伯終究是後悔了!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思衡從小養在四伯身邊,對於此事肯定是一清二楚,他後來之所以守口如瓶,應該害怕影響四伯在族人心中高大的形象吧!”
張志玄心中沉思了片刻,看了臉色複雜的張思衡一眼說道:“既然是四伯的遺願,這件是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本來打算過段時間去一趟宗門,索性就提前幾天帶著通城前往青玄宗。”
見張志玄一口痛苦的答應下來,張思衡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望月亭。
等張思錦穩定了境界,張志玄祭出毒龍舟帶著張通城來到了青玄宗。
進入青玄宗,張志玄先來到坊市,看望了他的老朋友陳宏遠。
如今陳宏遠也已經老態龍鍾,他的壽元已經二百二十歲,最多也就支撐十幾年光景。
陳宏遠的兒子陳廣寧服用了兩枚築基丹也沒有築基成功,幾乎消耗了陳宏遠積攢了一輩子的善功。為了給陳廣寧多攢一些家底,即便陳宏遠年老體衰,最近這些年依然在坊市中煉製法器,盡量為陳氏後人積累一些底蘊。
見到張志玄依舊如此年輕,陳宏遠臉上帶著一絲羨慕道:“張道友在黑山聲威日盛,可是有五年沒有來看望老朋友了。”
張志玄道:“陳道友說笑了,我聽說廣寧的孫子元州靈根不錯,陳道友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陳宏遠一臉苦澀道:“靈根好有什麽用?廣寧倒是二靈根修士,可惜心性不過關一輩子都在練氣期廝混,在壽元上未必能比得上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恐怕我在臨終之時還要承受喪子之痛。
志玄啊,你與青禪除非得道成仙,要不然千萬不要生養兒孫。兒孫修為比不上父輩,你就會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傷痛。”
陳廣寧年紀與張志玄相差不多,已經是百歲老人,在壽元上未必能比得上陳宏遠,陳宏遠的擔心也算是無不道理。
修士修道,修為愈發高深,生兒育女就越艱難。
尤其是修煉到元嬰期之後,生育後代需要陰陽感化、機緣巧合,一個高階修士,可能一輩子只能生育出一個後人。
張志玄與青禪真陽、真陰都未失,雖然他們感情早已經水到渠成,可是雙修之時一定要選在要緊關頭,借助真陽、真陰之力突破高深境界,而不是貪一時歡愉將大好的天賦浪擲。
“幾年不見面,這次你來宗門有何要事?”陳宏遠為張志玄泡了一杯靈茶,等張志玄落座後客氣的問道。
張志玄放下了茶盞說道:“我這晚輩要加入宗門,我來宗門為他找一個師長依憑。第二我的煉丹術已經到了三階頂峰,我準備從宗門兌換一道四階丹方用來突破瓶頸。”
“可惜我已經年老,要不然就收這孩子為徒了。”陳宏遠笑道。
陳宏遠一家與張家如今聯系很深,陳廣寧的妻子就是張氏族人,張思道也與陳家聯姻,雙方的血脈已經漸漸交融。
“恐怕是不成的,這孩子與思道輩分隔了一輩,叔侄二人怎麽能拜同一人為師。”張志玄擺了擺手道。
“我就是隨口一說開玩笑罷了,你可千萬不要當真。這孩子的師父你有沒有人選?”陳宏遠促狹的笑了笑,忽然想起張志玄如今的地位,皺眉道:“你如今是紫府修士,宗門想要和你拉關系的築基修士不知凡幾,不過這孩子的師父的人選你要當心,以免選擇了阿諛奉承、心術不正之人,影響到這孩子的前途。”
張志玄問道:“我準備讓通城拜在祁萬亭門下,此人的性格習慣陳道友了解幾分?”
“祁萬亭是你們張家初雲老祖的徒孫,這些年你家發跡,他們這些初雲老祖的門人弟子都想要靠上來壯壯聲勢,不過按照我在坊市的了解,這個人比較小氣,性格上也不光明。”陳宏遠與張志玄快有百年交情,所以沒有客套實話實說道。
陳宏遠在青陽坊市開店鋪已經一百多年時間,論起對宗門修士的了解,就是寒煙也遠遠比不上他。既然祁萬亭不合適,張志玄手上也沒有合適的人選。
通城是四伯的後代,張志玄總要給他找一個合適的師承。
“陳道友手上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張志玄直接問道。
“你覺得魏宗旬怎麽樣?”陳宏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魏宗旬是陣法師,與我們張家沒有太深的交情,我怕請不動此人。”張志玄與魏宗旬打過一次交道,對此人也比較滿意,但是此人地位非常,如今修為已經築基六層,進階到三階上品陣法師,未必會買面子給張家人,所以有些顧忌重重的說道。
“此事交給我來辦,我早年對他有大恩,你等幾天,我先修書一封看看他的意思。”陳宏遠大包大攬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