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的賓客已經齊全,張樂乾馬上通知了下去,馬上開宴。
為了籌備這一次宴會,張家已經拿出了上千斤靈米,幾十壇靈酒,還購買了吳家的白尾蘆魚。這些資源加起來,已經價值三百靈石以上了。
舉辦這樣一次奢侈的宴會,並不僅僅是為了給附庸的家族打氣,主要目的還是要與其他四大家族商談,奪回一些已經丟失的利益。
整個台城郡五大家族,每年最主要的收益除了西河坊市之外,就是一年一度的與黑山散修的貿易了。
整個東南三郡,台城郡修士距離黑山散修最近。依靠這個地緣優勢,在五大家族的組織下,每一年都會準備大量的資源與黑山修士交換。
黑山開辟時間不算長,山中開辟的靈田也不多,本地的靈米並不能自給自足。
每到了靈米成熟的時候,台城郡的五大家族都會準備大量的人手,運送大量的靈米去黑山。
一同攜帶的,還有大量的其他資源。
為了保護這些大宗物資的安全,每一次五大家族都會輪流派遣築基修士押送這些物資。
因為交換的物資數量巨大,五大家族的築基修士,去一次黑山,就能獲得幾百靈石的利潤。
最近幾十年,因為張樂乾受傷,所以張家就沒有築基期修士可用,所以只能把去南荒交易的名額讓給實力最強大、築基修士最多的吳家。
這一次張志玄築基成功,張樂乾就是想告訴吳家人,張家已經有了築基修士,希望他們能有自知之明,不要因為此事輕易翻臉。
吳家族長吳像幀也看出了這一點。雖然他心裡有些不情願,但是為了台城郡的規矩,為了五家修士的團結,仍然派出了築基修士吳像恆,前來參加張志玄的築基慶典,就是默認了這一點。
與吳像幀不同,吳像恆年紀不算大,到現在也才六十余歲,他是吳泗蘅關系較近的血親。
因為最近百余年吳家強盛,他從修煉以來,一直順風順水,為人處世就比較霸道強橫。
對於族長的決定,他心中是不滿意的,但是族長當家的這一百多年來,家族發展的越來越興盛,佷得族人的信重。
他也不敢明面上反對,便故意來遲一些,給張家人一些臉色看。
見眾人都以來齊,族長張樂乾舉了舉酒杯說道:“自從初雲祖師坐化後,我們家就一直不順。
到了老夫手裡,更是衰敗了許多。
索性上天不厭棄我張家,後輩修士能夠破除萬難築基成功,為我們家延續氣運。
今天舉辦這一慶典,既不是為了炫耀,也不是為了威脅。
只是為了慶祝,第一慶祝我們家終於告別了霉運,時來運轉了,算是走出了低谷。
第二是為了告訴家中的修士,要向志玄學習,將更多的精力用在修煉上,為家族源源不斷的注入力量,為興盛壯大家族而努力。
在這個高興的日子,希望我們台城郡的修士能夠與我們張家同樂,也希望我們台城郡能夠平安穩定,沒有波折動亂。”
張樂乾話剛說完,只見吳像恆臉色一變,將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說道:“我聽說這位志玄賢侄前幾年去了黑山,不知道可曾聽聞過我的兄長吳像成的消息。
我們都是本鄉本土的鄉黨,自然是互通消息的,不知志玄賢侄願不願意與我交換一些消息?
如果賢侄有像成兄長的消息,還請不要隱瞞,一定要告知。”
張志玄還沒有開口,族長張樂乾就搶先說道:“吳像成是誰?”
吳像恆答道:“是本家的一位兄長,多年前已經去了黑山,恰巧在志玄賢侄去黑山的時間失蹤,所以在下想要詢問一下志玄。”
張樂乾問道:“此人為何去黑山?”
吳像成兄弟二人之所以離開台城郡去了黑山,是被吳家族長驅逐出家族的。
他們作為駐守西河坊的修士,為了搶奪靈丹,殺死了張志玄的父親張孟貞。
此事被張家大肆宣傳,一度弄得沸沸揚揚,搞的吳家控制的西河坊市蕭條了許多年,連續幾年損失了大量的利益。
此二人,在吳家內部也被人討厭,罵了許多年。
吳家族長之所以讓他們兄弟二人活著,主要是為了乾一些不方便出面的髒活兒。
在表面上,此兄弟二人都已經被開除出吳家,根本不能拿到明面上說的。
吳像恆在修煉上順風順水,雖然活了六十多年,但是沒有經歷過磨難,為人處世也不成熟。
他借故找茬,馬上被族長張樂乾抓住了破綻。
吳像恆正要繼續說話,馬上被背後的一位年老的練氣九層拉的坐下來,他正要不滿,發現這個佷得族長信任的兄長臉色一變,狠狠的盯著他。
發現氣氛已經不對,吳像恆也知道說錯了話,憤憤不平的坐了下來。
“這位吳家的賢侄,你還年輕,根本不知道我們台城五家修士是什麽關系。
我們五家,雖然內部有許多紛爭,但是對外,卻是向來一體的。
你吳家今天強橫,就想為所欲為,可成想過,你家老祖也有坐化的一天,將來被你家欺負的修士前來復仇,你們怎麽辦?
難道每一個得罪你家的修士,你都要把他們斬盡殺絕?
我告訴你,你們家根本辦不到這一點!
我告訴你,凡是生存了多年的家族,每一家都有很豐富的生存經驗。
為了能夠將家族傳承下去,他們制定了台城郡修士五大家族的規矩。你們吳家今天準備違反這個規矩,那麽明天別的家族也能違反這個規矩。
這個規矩我們張家知道,你們家老族長也知道。
你以為家中有一個紫府老祖便能稱王稱霸嗎?
我要告訴你,如果真的能稱王稱霸?
我們張家當年初雲老祖還活著的時候,為什麽不將已經越來越興盛,已經逐漸威脅到張家的吳家斬盡殺絕?
如果我們當年把事情做絕,你也不會從你娘肚子裡生出來,就連吳泗蘅,也會不明不白的死在青玄宗。
一個紫府期長老對付一個築基後期修士,還是很容易的。
你可知道,我們初雲祖師是怎麽做的?
他在青玄宗內部,從沒有為難過吳泗蘅這個晚輩,反而對他經常關照,對這個同鄉後輩,遠比對尋常修士好一些。
他為何這麽乾?
因為他知道,即使修為到了紫府期,在修仙界也是弱者,遠不是肆無忌憚的時候。
你什麽時候修煉不到青雲子那個地步,你就永遠不能隨心所欲,你就要與殘酷的現實妥協。
即使他已經修煉到紫府期,也要面對殘酷的競爭,他也要團結一部分修士。
而是最適合追隨他的修士,除了自己的親族弟子,就是自己的同鄉同伴。
這個道理,初雲祖師知道,你家的泗蘅老祖也清楚。
所以這些年,我們五家在青玄宗的修士,向來以他馬首是瞻。
連他也要遵守前輩定下的規矩,你修為不到築基二層,有算什麽呢?
你如果想要反悔,你們吳家強盛,我們張家自認遠遠不如,當退避三舍。
但是你也要祈禱老天爺,不要讓你們吳家出現衰落的一天,要不然你們今天能違反規矩,那麽當你衰落了,其他家族自然也能如此。
我的話就是如此,希望你一句不落的傳給吳像幀,我想他會明白的。
如果今年吳家願意將去南荒的交易名額讓出來,希望他能寫一份書函。
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們張家力小勢弱,當然是以你們吳家馬首是瞻,利益損失就損失一些。
我們張家這些年這麽難都過來了,難道還害怕更難的局面。”
張樂乾一番話,說的吳像恆滿頭大汗,他連酒菜也沒吃幾口,就一臉蒼白,馬上離開了天台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