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又笑了一陣,楚白決定不逗這小家夥了。
他輕飄飄地落在了眉宇之間與寧婉秋有0.01分相似的寧中則身邊,說道:“小子,你跪本座不虧你知道麽。”
寧中則還在看見紫黑色妖火的恐懼中,聞言隻想離這個人遠點,可惜他做不到。
楚白說:“我是你祖宗。”
寧中則:???……怎麽還罵人呢?
“你們家三千年前是賣布的,布行生意遍布小半個江南。”
寧中則繼續:???
三千年前離他實在太遠了,而且他今年才十六,遠不到當家做主的年紀,對家中秘事半點不知。
“反正我是你老祖宗,我算到寧家遭臨大難,特從山中趕來,助你這個小家夥渡過難關。”
“……”
寧中則還是懵的。
楚白很無奈,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他看這寧家的後人有一個白天了,看他去熟人家借錢、被驅趕,最終心如死灰準備投井自殺。
恐怕他死了,寧家就滅族了,對真正身為寧家老祖的秋秋會有很大的影響。
楚白不知秋宗主修煉的是什麽道,但應該跟親情、族人啊、香火沾邊。
所以這個叫做寧中則的倒霉孩子不能死,最好楚白還能幫寧家開枝散葉一番。
人口多了,再次面臨被滅族的幾率才低。
想到這兒,楚白拍了拍胸脯,道:“老祖我名為寧……寧碎秋,乃是龍虎山天師,行了,起來吧,一個大男人,整天跪跪跪,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
說著,楚白勾勾手指,書生寧中則便站了起來。
少傾,兩人進屋,楚老祖自然要上座。
不過現如今這個寧家只剩下了一張木板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比一貧如洗還特娘的一貧如洗,就不聊什麽上座了。
楚白自顧自拿出一套茶具,粗手粗腳地煮茶。
雖然他在這方面的技術甚至不如大裴裴,但茶是靈茶,水是靈泉水,所以煮出來的茶水光用聞的便是沁人心脾。
“來,小家夥,給你一杯壓壓驚。”
楚白第一次煮茶,還挺有成就感的。
寧中則,遲疑。
主要還是不相信他們寧家的老祖是天師、仙人。
“怎麽,怕我給你下藥?”
楚白先喝了一口自己煮的茶,“你知不知道有好多人巴不得我給她們下藥?”
好多?
嬋兒,小蘭,花家三姐妹,還不夠多麽。
而寧中則以凡人之軀喝仙家靈茶,僅一口便進入到了懸之又懸的狀態。
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那時寧家還不止一所院子。
爹娘恩愛,他還有個妹妹,寧中則天資聰穎,大家都說小中則將來能當上狀元郎。
悲劇從娘病倒開始。
爹爹無心家中產業,給娘看病又花了大量銀錢,致使寧家走了下坡路。
無獨有偶,幼妹不慎墜井身亡,病重的娘親緊隨其後,算是徹底崩斷了爹爹的心弦。
自此爹爹借酒澆愁,沉迷賭錢。
拿著酒壇子去賭錢,就沒可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contentadv"事實也正是如此,幾乎次次血本無歸。
爹爹是上個月走的,臨走前清醒了些,說自己對不起妻兒老小。
寧中則不怪爹爹,娘去世後,他自己的學業也跟著荒廢了。
可若非接連的大難,他最起碼還能當個富家翁。
現如今,爹爹入土的第二天,債主便找上門,拿出一大票借據,搶走了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最後還要霸佔他家祖宅。
寧中則走投無路,打算死的有骨氣一些……
“等一會兒,你覺得投井自殺算是有骨氣?”楚白投去看傻子的目光。
寧中則站在桌旁,滿臉的愧疚,“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絲毫不得損傷,孩兒讓老祖您失望了。”
孩兒,老祖
要不是確認了千裡鏡確實只有千裡范圍,那枚神奇的玉簡也不在服務區了,楚白可不敢這麽玩。
寧碎秋,哈哈哈,好有趣。
楚白端正坐在凳子上,摸了摸下巴道:“事已至此,怪你也沒啥卵用,本座問你,今後你打算怎麽做?”
寧中則說:“孩兒有秀才功名,可以替人寫信紙筆,或者去鄉下當私塾先生。”
楚白:“太沒出息了,老祖我都來了,會讓你去鄉下討生活?”
聞言,寧中則的眼睛一亮:“孩兒要當大官,當大大的官,為百姓做主,懲治貪官汙吏,還有.把王家姐姐娶過門,讓王小姐當誥命夫人。”
“!!!”
楚白的目標就是讓寧家開枝散葉,這不就來了麽。
只見他眼中閃過異芒,對面的年輕書生便陷入到了夢境當中。
武興王氏,乃是江州王氏的分支,當下有名的大布商,與寧家世交。
幾十年前,王家老太爺和寧家老太爺指腹為婚,可惜兩家嫡子生的都是兒子。
然後,那份婚書就延續到了寧中則這一代。
寧家家道中落並非在這幾年,卻也沒太辱沒了王家,王家老太爺又是重情重義之人, 所以王家大小姐王思慕與寧中則從小就是玩伴。
王思慕比寧中則大一歲,兩人姐弟相稱。
弟弟喜歡姐姐,姐姐大概應該也喜歡弟弟,只可惜兩家已經門不當戶不對,王家老太爺又臥病在床,失去了對家族的掌控力,這門婚事自然得黃。
……
故事到此結束,楚白收了神通,在寧小子眼前晃了晃,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小家夥,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啊,三年前你就偷過你姐姐的肚兜兒!”
“噗!.”
寧中則的心態再一次崩了,一張清秀的臉脹得通紅,“老.老祖!.”
楚白打斷他:“偷盜豈是君子所為,想看你為什麽不跟你王姐姐要?”
寧中則:Σ?
唉,木頭疙瘩一個。
楚白都看見了,上回二人見面,那位王小姐強烈暗示生米煮成熟飯,這傻小子居然沒反應。
行了,
解決債務問題就從讓小兩口見面開始吧。
楚白的身子一晃,消失在了當場,幾息的工夫,屋內便多了一名身穿鵝黃襦裙的少女。
少女原本坐在窗前看外面池中的荷花發呆,恍惚之間.居然看見了她家的小木頭。
“中中則?”少女不敢置信地道。
寧中則還在那裡憋紅臉呢,看見王思慕,立即低頭道:“思慕姐,對不起,當初你丟的那件肚兜兒就是我偷的,對不起!”
“騰”!
少女圓圓的小臉蛋也紅了,捶了書生肩膀一拳,“都這個時候了,你提那些作甚,我不讓你偷,你偷的走嗎?”/"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