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醒來,是在自己的床上。
睜開眼睛,他也沒有說啥,就是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第一次對自己修為產生了懷疑。
元嬰後期,元嬰真君,精氣神三修,還有長青道體。
就現在,不用九天玄神光,楚白也敢跟一般的化神正面碰一碰。
可他的元嬰修為在那個薑禾面前跟紙糊的似的。
真的真的只是揮揮手啊,他就昏迷了好幾個時辰。
也正是這時,門外的樓梯傳來腳步聲,楚白剛才吐槽過的玄天大聖女薑禾緩步走了進來。
楚白說:“你等等,你幹什麽來了?”
進門時,薑禾的表情本來不錯,聞言那張挺好看的臉果斷陰了下來,說道:“看看你死了沒有。”
楚白:“沒死,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薑禾眯起一雙明眸:“楚白,你沒完了是不是,我把清柔叫上來伺候你,你才開心是不是?”
“!!!”
楚白想起來了,今兒個對面的女人又動腳丫子又叫家長,原由正是吃了清柔的醋。
楚白仔細端詳氣勢洶洶的女人,不看還沒發現,這個薑禾好高啊。
由於男女的差異,女性的身高比160多上那麽一些就會顯得高挑。
大於170便可與男性比肩。
像老楚家,身高超過175的大裴裴,那一雙黑絲大長腿甚至能在楚白的腰上打結。
180的血後上官蒼蒼……就是逆天了,滿足腿控足控熊控臀控……等等一切幻想。
而對面的薑禾,好像比上官蒼蒼還要高出一線,分明就是把那兩部分的營養全部挪在了身高上面。
而她的臉在好看之余,比上官蒼蒼還更有威嚴之感。
血後、血後,楚白基本上沒從上官蒼蒼身上感受過帝王之氣。
反是仔細看薑禾,莫名生出了一種平民看女帝的奇異感覺。
薑禾說:“你看什麽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主要楚白的目光盡往她胸前看了,還是那種帶著一丟丟不屑的目光,這讓薑禾頗為惱火。
所謂情義千斤,不敵胸前四兩。
楚白覺得薑禾可能還沒有四兩,咳咳。
在這方面,他有發言權。
十六七歲的清柔沒有三十六第,第減問題不大。
薑禾至多C-,不能再多了,這已經是楚白給出的最高評價了,再多妥妥就是昧著良心。
話說,整天吃山珍海味,偶爾吃點瓜果梨桃問題不大。
但……楚白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轟隆隆”!
聖女峰之上,飄來了一朵烏雲,霎時間電閃雷鳴。
龍族,放在天庭執掌三千界的年月,乃是海中霸主,風雨雷電皆是龍王們的神職權柄。
薑禾乃天龍一族,會召喚個烏雲、下個雨什麽的,再正常不過。
楚白笑道:“小薑禾啊……”
“哢嚓”,一道驚雷劈在了竹樓之外,且距離楚白的長青古木也就差個三五丈。
楚白:“好好好,薑禾,咱們商量商量,約法三章,就此停戰怎麽樣?”
薑禾問:“你想要什麽?”
楚白伸出兩根手指,“不許再用腳丫子踩我,也不許再對我動手。”
薑禾說:“可以,但你能保證我答應了你,你就聽我的話了?”
楚白:“我不聽有用麽,我又打不過你,你還會找我娘告狀,我娘一大把年紀了,我總不能讓她一直為我擔心。”
“所以,你還是不服?”
隔著窗戶,薑禾手指外面的長青古木,“剛才那一次不小心劈歪了,你說下一次會不會把你的老婆樹給劈成兩半?”
長青古木=老婆樹?
好像有這麽回事。
不知多少年前,玄天小祖種下這棵樹,為的是種出個聽自己話的老婆出來。
長青道果成精,也的確有這個功能。
楚白不缺老婆,但長青道果的一萬年壽元是大大的好東西。
楚白舉手投降,表示自己認輸了。
見此薑天龍女揚起下巴,走上前來為楚白把了把脈。
此前楚白身上有小傷,不是挨了清柔一拳嘛。
如今尚未痊愈,不過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而薑禾那幾下,對楚白造成了精神衝擊比較大,傷是完全沒有。
所以,她為楚白把脈,楚白完全不擔心,閑著無聊對她背後長長的銀白色辮子產生了興趣。
沒錯,這個自稱楚母將楚白托付給她的女人是個白毛。
白毛的定義:天生強者。
通常還都是強到離譜的那種。
楚白記得,大鳳凰發大火的時候,頭髮會變得火紅一片。
南宮小姨娘出全力變身,黑發也會變成銀色,白玉老虎嘛,可以理解。
不過小姨娘的銀發沒有眼前的銀白色好看。
手感方面……
薑禾看過來,“誰讓你動我頭髮了?”
話雖如此,卻也僅此而已。
所以手感方面跟瀑布長發不一樣,同樣很有意思。
這時,一股溫暖的法力自楚白的掌心出發,正在他的全身遊走。
薑禾說:“你突破元嬰後期時太著急了,根本沒有好好鞏固,然後你還想快速到達元嬰大圓滿,你這麽著急想幹什麽?”
楚白已經坐靠在了床頭,一隻手被握著,另一隻親手握著麻花辮,捏吧來捏吧去,“我提升修為當然是為了打敗你,把你按在腿上打你的屁股,不然就得等著祖師為我灌頂,太晚了,我的大斧早已饑渴難耐。”
這明顯又是胡說八道,正常薑禾都是懶得理會的,不過這一次她說:“可能你真的等不到祖師為你灌頂的那一天了……
此次天魔入侵並非兒戲,我能夠感覺到天道對域外天魔的恐懼,這說明我們的贏面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
薑禾坐了下來,語氣破天荒的溫柔,“楚白,過幾天我可能還要離宗,你照看好自己和清柔,若是聽到宗門之中有什麽風言風語,無需理會,我回來會處理的。”
楚白:“你說什麽?”
薑禾:“我會處理。”
“再上一句。”
風言風語。
再上一句是照顧好自己和清柔。
“再上一句。”
薑禾說:“過幾天我還要離宗出去辦事。”
楚白:“那太好了!”
薑禾終於還是被楚白氣跑了。
她臨走前又打算發飆來的,可楚白說:“咱們之前商量好的,不許動手。”
等她走後,楚白立馬收起了一臉欠揍的表情,眉頭蹙起,陷入沉思。
關於這方天道之下的楚白,情報更新。
玄天小祖被正式冊封是在許多年前,那時的他不過是個小娃娃。
那時玄天宗只有一位聖女,就是薑禾。
由於身份的轉變,楚白從他娘身邊搬到了聖女峰居住,薑禾便從一位聖女變成了楚白的童養媳姐姐。
……
有點亂。
楚白的童養媳姐姐分明是蕭清柔。
不過拋開楚白自己的經歷與記憶,他成為小祖,立即與薑禾結為道侶。
聖女峰只有他們兩個人,楚白不由薑禾來養,誰來養?
楚白又敲了敲腦殼,“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現在經歷的其實是我的前世?”
系統說了,天元秘境是天道的一段記憶,乃是上次或者上上次、上上上次天道破滅之前的一段故事。
而玄天小祖楚白剛好就是轉世投胎前的楚白。
因此他們才會如此相像,親娘也長得一模一樣,都有個道侶叫做蕭清柔,都是被童養媳姐姐帶大的。
這種可能當然有。
別忘了,楚白的系統就與天道有關。
天道無情,不會為了什麽為楚白大開方便之門。
但系統僅僅是把楚白引到自己前世的身上,讓楚白從一個相對安全的角度見證天道破滅,不應該算是作弊吧?
嗯……
不管是不是,楚白先把日子當成前世來過,至少不會出現太大的紕漏。
前世的楚白就不是楚白了麽,他只需做好自己,其它的一切水到渠成。
“不過這個薑禾……”
楚白眼前閃過白毛天龍女的身影。
楚白與清柔有著十幾年的感情,所以不管清柔變成什麽樣子,遇到危險,楚白的第一選擇都是將她擋在身後。
可薑禾給楚白的感覺同樣有點熟悉。
就好像……好像……“好像現在的清柔缺失的那部分。”
如今窩在二層的蕭清柔,好看、軟軟的、好欺負,但是個需要楚白照顧的妹妹。
而她與剛才被氣跑的薑禾來一波優點綜合,就是楚白的童養媳姐姐。
究竟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接下來的時間,楚白躺在床上養傷,小小的清柔來過一次,笨手笨腳照顧了楚白一陣,回去了。
夜幕降臨,
楚白完成了一波日常修煉,接近三更。
此時三層小樓都已經黑了下去。
法力波動容易被捕捉,但楚白已在樓中布下了好幾顆棋子,所以他能夠悄無聲息地到達一樓。
之前幾天,楚白沒仔細查看過,是薑禾回來才知道一樓住人的房間在哪裡。
第二次傳送,
楚白進了黑乎乎的閨房,破虛之眼告訴他,床上有人,是個白毛。
然後“嗖”的一下,楚白鑽進了香噴噴的被窩裡。
霎時間,被窩裡的人兒身子一緊,而後悄然說道:“你不是巴不得我走麽,來找我做什麽?”
楚白不答話,一手隻隔了薄薄一層布料放在腰上面,另一隻手直奔……另一隻手被抓住了。
背對楚白的薑禾嗔怪道:“你從小就是這樣,什麽都喜歡亂摸。”
薑禾再道:“你可想好了,今晚你要是住在我這裡就算是你認輸了。”
楚白道:“我都快忘了我小時候的樣子了。”
聞言,薑禾轉過了身,與楚白面對面,由於近在咫尺,楚白看清楚對方並非標準的黑瞳,而是黑亮之中夾雜著琥珀色。
她說道:“你小時候就這麽高,祖師把你送上山的時候斷斷續續哭了三天。”
薑禾比劃了一下,反正就是一丁點的高度。
“那時我也來玄天宗沒多久,是天道指引我來到的這裡,我覺得整個玄天宗,除了祖師皆是螻蟻,看你就更不順眼了。”
楚白:“……”
薑禾說:“很正常。你除了哭就是找爹娘,我哄你,你也不聽我的,而且你都快六歲了,還會尿床。”
楚白:“等一下,黑歷史就不用說了,你可以說點我喜歡聽的。”
薑禾咯咯地笑,“我說的是事實,明明是你尿了床,然後你還在那裡哭,當時我就想,人類的幼崽真的是太麻煩了,還是扔掉比較好。
後來還是祖師勸我,說天道指引我來到玄天宗,指定不是為了專門讓我給玄天宗做貢獻。
而我的傳承都在記憶裡,隨著時間的推移會一一解封,無論是功法秘法神通仙器,還是什麽,我樣樣不缺。
所以他說,我缺的是種族的傳承。”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能將種族傳續下去。
而天龍一族的血脈還要強過四相玄奇,種族傳續更加困難。
“他就把你送到了我身邊。 ”
“祖師說,你是我的小丈夫,為了能夠生下強壯的寶寶,我指定要好好照顧你。”
小丈夫……楚白不喜歡“小”字,大丈夫還差不多。
“然後我這個小阿姨只能一邊照顧你,一邊當玄天宗的聖女。
聖女倒是沒什麽,我感應到天道的變化,告知祖師即可。
養活你就不一樣了,你脾氣倔,也不聽話,中間有好幾次我都不想養了。”
楚白狠狠蹙起眉頭。
薑禾笑道:“好好好,我不說了。”
養娃的細節,無外乎吃喝拉撒,其實不管是凡間還是仙家,區別都不算大。
不過既然薑禾能夠一筆一筆講出來,便說明楚白真是她養大的。
如此,一個很萌很好欺負的小聖女,加上一個對楚白有養恩、護著楚白的大聖女,在聖女峰組成了楚白的新家。
楚白想了想,“是你趕我走的。”
薑禾說:“當然要趕你走,你已經長大了,哪兒有還縮在女人懷裡睡覺的。
然後你就生了我的氣,一生好多年,還跟我說這輩子都不再上這張床了,否則就算你輸。”
……
這是一個小阿姨和小丈夫的故事。
小阿姨不讓小丈夫跟自己一起睡了,後者便懷恨在心,處處跟前者作對。
楚白回憶:“我這樣過嗎?”
有過。
大概在十一二歲的時候,清柔姐姐提出過分床睡。
然後楚白一生氣,她便又把被子抱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