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白行歌和白崇尊兩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由於他們身處爆裂的中心,那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兩人的身軀卷飛。
同時四散的邪煞之氣也一**的衝擊著他們的身軀,就連他們發出的劍氣,四溢之下,也不斷地切割著他們的身軀,修仙者的身軀,無論強度還是韌性,都要遠超普通人,但即便如此,在四溢不受控制的劍氣之下,雖然能夠通過自身法力護住要害,但他們的身軀還是被切割的千瘡百孔。
兩人身軀一直退出到了數百丈之外,才勉強穩住了身軀,他們的身上已經是浮現出無數的血痕,鮮血溢出,將兩人的白袍染成了鮮豔的紅色。
“嘔”此刻的許歡娘,頭頂上空的先天邪煞罩已然消失不見,在其面前那十幾丈直徑的死珠,依舊散發著烏黑的炫目光暈。
許歡娘嘴角掛血,臉色蒼白,剛剛白氏雙尊的最強一擊加上蕭林先天紫叱真雷的加持,竟是一舉破開了先天邪煞罩,許歡娘受傷並非是白氏雙尊導致,而是其煉化死珠的過程被強行打斷,邪煞之力反噬之下,才讓她受了傷。
“白氏雙尊,你們壞本宗好事,本宗要讓你們形神俱滅。”許歡娘眼神中散發出森寒殺氣,面容也是異常猙獰,煉化死珠的計劃被破壞,讓她氣急敗壞起來。
其手掌成爪,遙遙向白氏雙尊抓去,周圍虛空之中,立刻陀螺般的凝出一隻碩大的漆黑手掌,朝著數百丈外的白氏雙尊抓去。
白行歌和白崇尊兩人雖然穩住了身形,但全都身受重傷,體內法力散亂不堪,經脈破裂,五髒移位,鮮血不停地從嘴邊淌出。
白行歌本源甚至還遭受到了創傷,已經能夠感覺到自身本源開始流失。
面對許歡娘的暴怒一擊,無論如何是無法抵擋了。
“休”一道紫青色劍光橫空斬來,徑直將那漆黑手掌斬為了兩截,緊接著一個聲音悠悠傳來。
“許宗主,眼下你的對手是蕭某呢。”蕭林雖然一劍將那漆黑手掌斬為兩截,但從那漆黑手掌上反饋而來的反震之力以及陰寒氣息,也是讓蕭林心情沉重。
眼前的許歡娘早已經不是當年,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化神巔峰存在,已然可以適當的調用規則之力,蕭林面對這樣的存在,是沒有絲毫把握的。
蕭林唯一的依仗就是眼下的許歡娘在煉化死珠的過程被強行中斷,先天邪煞之炁反噬讓其已經受了極重的傷。
一身魔道神通無法發揮到頂點,否則他斷然不是對手的。
“蕭林,既然你想要找死,那麽本宗就成全你。”許歡娘眼見自己的攻擊被阻攔,心中大怒,但其面容上的憤怒反而是消退了,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她吞噬了許歡娘的元神,自然也得到了她的所有記憶,許歡娘當年可是差點隕落在蕭林之手,同時她當年元神被鎮壓在龍靈幻境,也在此人手上吃過大虧。
此人就仿佛是其命中克星一般,這讓她心中充滿忌憚,急欲將蕭林斬殺,以除後患。
許歡娘身上魔氣升騰,頃刻間籠罩了大半個天空,魔氣之中雷光閃爍,轟鳴聲不絕於耳,而魔雲之下,陰風慘慘,發出鬼哭神嚎之聲。
突然從魔雲之內探出一隻巨大的魔掌,從天而降,朝著蕭林壓來。
蕭林頓時感到自己仿佛被一座大山當頭壓下。
同時一股驚人的威壓罩下,讓蕭林感到渾身一緊。
心思電轉之下,蕭林袖袍一揮,大片的碧青靈光閃過,一百零八口青鸞冰劍悉數浮現,繼而化為一條劍河,
衝天而起,朝著那巨大魔掌刺去。一股陰寒的氣息擴散開來,周圍千丈虛空,竟是飄起了鵝毛大雪,一時之間仿佛冬日來臨。
那巨大魔掌瞬間和劍河相撞,巨大的衝擊力,使得中心迸發出無盡的劍氣和魔焰,而那巨大的魔手表面,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出了一層玄冰。
“卡察卡察”
巨大魔手在又下壓了數丈之後,竟是停頓了下來,直接被冰封住了。
這時候從遠處射來兩團紫黑火雲,到了近前才發現是一群長相凶惡,面目猙獰的蟲子,其中最前面的兩隻口中各自叼著一個五寸大小的魔嬰,這兩個魔嬰一副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模樣。
透過其長相,依稀可以看到血殤魔君和長生魔兩人的影子。
蕭林眼中寒光一閃,那叼著魔嬰的兩隻噬靈火蠱立刻眼睛一亮,緊接著就是兩聲慘叫傳來,其余幾隻天級噬靈火蠱也不甘好處被奪,幾乎是刹那之間就將兩個魔嬰撕裂,各自大口咀嚼起來。
蕭林遙遙一指許歡娘,那九隻面露意猶未盡表情的噬靈火蠱紛紛精神一震,眼神中閃爍著紫黑色的興奮光芒,看向了許歡娘。
“噬靈火蠱?竟然還是天級噬靈火蠱?”許歡娘一眼就認出眼前的靈蟲,竟是臉色大變,眼神中也顯露出幾分驚懼之色,顯然是她知道眼前這些蟲子的可怕之處。
九隻天級噬靈火蠱化為九道紫黑色的火光,朝著許歡娘射去,幾乎是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她的身前,其速度在進階天級之後,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蕭林自己在看到了噬靈火蠱遁速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
進階天級的噬靈火蠱,遁速達到了極為驚人的程度,蕭林施展全力飛遁,在借助小九轉煉法神通的加持之下,也依舊無法追上,除非是祭出江山棋盤,或者施展規則之力,進行瞬移,才能夠擺脫天級噬靈火蠱的追蹤。
除此之外,天級噬靈火蠱還有一個讓人驚歎之處,那就是它們的甲殼,堅硬遠超精鋼,蕭林青鸞冰雷劍接連斬出數百次,也才僅僅是在其外殼上斬出一條痕跡,遠做不到將其斬殺的地步。
是以蕭林在召回這九隻天級噬靈火蠱之後,就為它們專門設置了一座陣法,名為黑蓮業火陣】。
蕭林通過龐大的神念來控制九隻天級噬靈火蠱布置大陣,一旦布置完成,九隻天級噬靈火蠱的威力就能夠發揮到極致,就算是一名化神後期修士,一旦陷入大陣之中,也是大概率身死道消。
九隻天級噬靈火蠱身上各自射出一道紫黑色的光線,射入另一隻噬靈火蠱身上,彼此交織,頃刻間化為了畝許大小的一團紫黑火雲,風馳電掣般的向許歡娘射去。
許歡娘雙手掐動魔訣,向身前的死珠打入一道道魔訣,那死珠突然閃爍出了烏黑的光芒,光芒呈現圓形,猛地爆發開來,直接橫掃而出,朝著四面八方射去。
九隻天級噬靈火蠱首當其衝,被烏黑光芒掃過,大片的火焰四射而出,它們也被震飛了數百丈,待穩住軀體之後,顯露出一副搖搖晃晃的模樣。
先天邪煞之炁,雖然沒有直接傷害到九隻天級噬靈火蠱,但轟擊之下,也是讓它們元神遭遇到了震蕩。
九隻天級噬靈火蠱腦袋微微一晃,就紛紛清醒起來,顯露出咬牙切齒模樣,化為一道道紫黑色光芒,朝著許歡娘射去。
許歡娘俏臉越發蒼白,嘴角再次溢出鮮血。
她並未完全煉化眼前死珠,強行催動上面的力量,讓她傷上加傷。
蕭林也並未閑著,袖袍一揮之下,一百零八口青鸞冰劍微微一震,劍氣縱橫之下,虛空之上的巨大魔手頓時碎裂開來。
蕭林單手伸出,青鸞冰劍伴隨著“鏘鏘”之聲,接連落入蕭林掌心,融為一體,化為了一口墨綠色的長劍。
從蕭林身上迸發出磅礴的劍意,直衝雲霄,將天上的魔雲生生衝開了碩大的一個窟窿。
“合”
冰冷的聲音從蕭林口中射出,只見許歡娘頭頂上空,突然顯現出一個巨大的漩渦,而其腳下也同時出現了一個巨大漩渦,從漩渦之中,各自浮現出一口巨劍,磅礴劍意徑直鎖定了許歡娘。
許歡娘俏臉微變,雙手魔訣翻動,從其胸腹之間閃爍出一團魔光,魔光急速擴大,竟是眨眼之間化為了一個高有百丈的巨大魔神。
魔神雙手撐天,雙腳踏地,阻擋著兩口巨劍的夾擊。
“砰”
一聲巨震,虛空都震蕩開來道道漣漪,那魔神雙手和雙腳,不斷地迸發出一道道魔光,兩口巨劍也朝著中間緩緩聚合起來。
“這...這是?”
看到兩口巨劍,白崇尊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開口說道。
“這應該就是界殺劍訣了,界殺劍訣共有九字訣,分別為勢、合、囚、破、炁、湮、域、界、殤,這招應該就是合字訣了吧。”白行歌眼神中顯露出讚許之色,接口說道。
“當年我在劍塚閉關百年,也不過參悟出了勢字訣,蕭林對於界殺劍訣的領悟程度,已經超過我了。”白崇尊輕輕歎息一聲開口說道。
“界殺劍訣本就不是這一界的劍法,能夠修煉至囚字訣,基本上已經是達到極限了,就連我,也不過是修煉到了合字訣罷了。”
“看來蕭林在劍道上的天賦,並不輸於你我兩人啊。”
“不錯,蕭林道心堅定如同磐石,這樣的人,與劍道的一往無前之奧理無比契合,反而能夠助力其在劍道境界上有所成就,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那九隻天級靈蟲,竟然是傳說中的上古靈蟲噬靈火蠱,而且還被蕭林飼養到了天級,這著實大大出乎崇尊的意料之外,看來這次的劫數,力挽狂瀾之人,必然是蕭林無疑了,白尊,我們是否應該將蕭林選定為......”
白行歌聞言,臉上顯露出了遲疑表情,過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我倒並非是沒有想過,只是機遇也伴隨著風險,你我俱皆修煉至合一境,尚且無法承受那件寶物中蘊含的驚人力量,蕭林雖然在劍道上的天賦不錯,但眼下看來,也僅僅是能夠達到勢劍之境,接近合一境界,怕是也無法承受寶物中的力量,一旦無法承受,怕是立刻全身崩壞,不但道基就此損毀,甚至可能就此煙消雲散。”
“眼下許歡娘已經進階化神巔峰,其雖然身受重傷,但以蕭林此時的戰力,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更不用說斬殺她了,而我們兩人身受重傷,沒有個數十年的休養,根本無法痊愈,而要是沒有人能夠阻止許歡娘,一旦讓她奪取本源珠,兩界崩壞,那可就回天乏術了。”白崇尊想了想之後,繼續說道。
白行歌深深吸了口氣。
“這件事情,我們稍後再議吧,如今我們還是施展搬劍凝元**,助力蕭林重創許歡娘,為我們爭取多一些的時間吧。”
“也只能如此了。”白崇尊點了點頭,眼底顯露出幾分憂鬱之色。
“轟隆隆”
兩口巨劍一天一地,斬在魔神頭腳之上,魔神的頭腳立刻開始崩壞起來,劍氣縱橫,魔焰滔天。
不過兩口巨劍也異常的吃力,速度也是十分的緩慢,在將魔神雙手和雙腳崩滅之後,速度更是如同龜爬一般,一點點的向中間斬去。
站立在魔神腹中的許歡娘,俏臉上顯露出驚怒之色,只見其身上湧出一道道魔光,朝著頭頂和腳下湧去,其雙手更是魔訣變幻,眼見巨劍已經崩滅到了魔神頭頂,許歡娘突然怒斥一聲。
以許歡娘為中心,猛地爆發出一團魔光,這團魔光在射出之後,那殘存的魔神直接爆裂開來,巨大的力量,將那兩口巨劍也震得粉碎,化為了無盡的劍氣,四下飛射,頃刻間就橫掃出去百裡開外。
周圍百裡之內的地面,早已經是狼藉一片,地面被炸的千瘡百孔,而在這百裡之內的生靈,根本就無法生存。
蕭林臉色一凝,這“合”字訣,已經近乎於其最強的一擊了,沒想到還是被許歡娘輕松化解。
這時候九隻天級噬靈火蠱已然是將許歡娘圍在了中間,畝許大的紫黑色火焰迸發而出。
許歡娘俏臉肅然,口中念念有詞,**的玉足之下,憑空湧出一朵黑色的蓮花,這黑色蓮花飛快漲大,將其嬌軀籠罩其中,同時緩緩綻放開來,形成一個漆黑的光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