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子母天魔功十篇真魔篇中,噬心魔篇無疑是其中的關鍵之一。
噬心魔篇一旦練成,就能夠吞噬修者的元神,將其中的神魂之力納為己用,借此不斷壯大自身魔神,可謂是極為可怕,也是九子母天魔功的精髓所在,與另一篇吞天魔篇,俱都是這九子母天魔功十篇真魔篇的真正精髓所在,也是必須優先修煉的兩篇。
可惜,玉磯聖妃修煉九子母天魔功這麽多年來,始終也沒有找到真魔篇的任何一篇。
如今竟然在焚羅聖祖手上出現,如何不讓她激動莫名,可以說,他之所以背叛飛廉聖祖,這片噬心魔篇至少起了大半的效果。
玉磯聖妃所不知道的,焚羅聖祖之所以還在猶豫,未曾將噬心魔篇傳授給玉磯聖妃,也是心中有所忌憚,這十篇真魔篇,並非是靈界之物,而是真魔界的功法,玄妙莫測。
一旦讓玉磯聖妃練成,她擔心自己無法壓製玉磯聖妃,弄不好還會被反噬,畢竟魔道修士之間是沒有什麽真情可言的,互相之間不過是彼此利用罷了,焚羅聖祖一來是惜才,二來也是為了從玉磯聖妃這裡時刻得到飛廉聖祖的動向,在關鍵的時候給予其致命的打擊。
風蠹秘境開啟,玉磯聖妃雖說僅僅是取回了真魔劍,而遺落的混魔珠也讓這口真魔劍成了殘次品,但不讓飛廉聖祖得到這口先天魔寶,才是關鍵,否則哪怕是濁河大靈尊,怕是也無法壓製他了。
洛玉娘竟然和自己的生死仇敵握手言和,還逼迫自己交出了萬毒丹解藥,這讓玉磯聖妃由無奈,布滿到極度的失望進而衍生出逆反心理。
她突然想到,洛玉娘曾經無意中說過,九子母天魔功的噬心魔篇,被保存在焚羅宮的魔池之內,由兩位渡劫初期的魔宮長老守護。
以自己的實力,只要準備周全一些,未必不能盜取魔篇,然後就此遠走高飛,躲藏起來閉門苦修,只要自己能夠將這噬心魔篇練成,就可以不斷地吞噬修士的元神,從而神通大增,就此突破進階大乘期也不在話下。
想到這裡,玉磯聖妃心中也不禁有些激動起來。
但她很快又冷靜了下來,一旦自己盜取魔篇,不管成功與否,都將就此和焚羅聖祖成為仇敵,如此一來,她將自絕於魔域,甚至就連妖族,甚至巫妖一族的地域,都將成為自己的夢魘之地。
她就此將過上逃亡的日子,朝不保夕。
是以她徹底的冷靜了下來,開始反覆思量,是否要這麽做,以及做了之後,自己是否能夠承受隨之帶來的後果。
一夜無眠。
魔池,乃是焚羅宮的禁地,焚羅宮下,乃是一條六階玄陰脈,這條六階玄陰脈所凝聚出來的龐大太陰魔氣,正是被焚羅宮以魔道陣法,將其凝聚在魔池之中,進而通過特殊的通道,灌入焚羅宮的每一個角落,以供焚羅宮弟子修煉吸納。
噬心魔篇,並非是一本真這個意義上的書本,而是一塊巴掌大小的漆黑方牌,方牌的正面是密密麻麻的梵文文字,背面則是一個九子敬母的雕像,栩栩如生,那九子每一個都猙獰恐怖,但眼神中偏偏又顯露出崇敬之情,顯得十分怪異。
這噬心魔篇,本身似乎就帶有某種魔力,凡是試圖參悟上面經文者,只要未曾修煉過九子母天魔功的功法,必然會走火入魔,輕則元神大損,重則元神崩潰,就此煙消雲散。
就連焚羅聖祖,當年在一處遠古遺跡中偶然得到這魔篇之時,也是欣喜若狂,她雖然未曾修煉過九子母天魔功,但卻深知這門功法的玄奧,乃是魔道無上功法之一,是以她也曾經試圖參悟這噬心魔篇上的魔訣。
那時候焚羅聖祖已經進階聖祖之位,即便如此,也是在參悟的過程中走火入魔,元神大損,足足修養了千載,才逐漸恢復,這一情況讓焚羅聖祖事後也是後怕不已,於是她開始讓焚羅宮的幾位長老,逐一參悟,但最後的結果,除了一名長老元神受損嚴重變成了白癡之外,其余幾位長老,竟是無一例外,參悟的第二天就成了一具屍體,元神竟是莫名消失無蹤了。
這是焚羅聖祖才明白,要想參悟這噬心魔篇,需要將九子母天魔功的基礎篇修煉至大乘境界才行,而整個魔域之中,也只有玉磯聖妃做到了這一點。
這也是她刻意拉攏玉磯聖妃的原因,要是真的將噬心魔篇讓她練成,還真有可能日後魔域的霸主。
焚羅聖祖的遲疑不決,玉磯聖妃自然是心知肚明,她盡管對噬心魔篇充滿了期待,不惜因此背叛飛廉聖祖,但焚羅聖祖一天不真正將其傳授給她,她就一天心有不甘。
所以當“盜經”兩個字浮現在腦海之後,玉磯聖妃再也按耐不住自己躁動的內心,已然是下定決心搏一搏了。
焚羅宮,養魔殿內,充斥著濃鬱的淡黑色魔氣,在大殿的中央,有一個畝許大小的池子,池子中呈現一片漆黑之色,讓人看了就有種目眩神迷之感,這漆黑之色竟是連光都透不進去,入目僅僅是漆黑的一片。
在魔池的上方,虛空懸著一塊巴掌大小的方牌,緩慢地旋轉著。
下方一道道魔氣,正和方牌產生了某種奇特的聯系,不斷地湧入其中,方牌上的梵文文字,也隨著魔其的湧入,而逐一亮堂起來,只是亮過之後,就又歸於漆黑,過了盞茶功夫之後,又會再次亮起,如此循環往複。
在這方牌的兩側,各自虛空盤膝端坐著一人,一男一女,看起來俱都是七八十歲的模樣,披散著雪白的長發,透過長發依稀可以看到兩人的面容,竟是布滿了皺紋,乍一看,還以為兩人即將壽終正寢。
兩人面對著方牌,卻是緊閉雙目,不敢睜眼去看,只是雙手掐動魔訣,朝著方牌打出一道道法力,隨著法力的注入,方牌周圍的魔氣就會消散幾分,兩人竟是在驅散不斷湧入方牌的魔氣。
“洛長老,這方牌真的是真魔界之物?竟是能夠不斷吞噬魔池中的魔氣來淬煉自身,這方牌竟是一件高階聖器不成?”
“聖器肯定是的,至少也在七階以上,甚至更高,其吞噬足夠的魔氣之後,就會自行打出噬心魔訣,凡是被擊中之人,元神會被瞬息之間拉扯進入方牌之內,成為其中的魔神,這無數年來,也不知有多少修士的元神被其吞噬了。”
“你我兩人鎮守這方牌已經有千年之久了,我們倆這副老骨頭,怕是也堅持不了太久了。”
“哎,能堅持一天是一天,再有個百年左右,你我就要撒手人寰了,老身一直在想,你我隕落之前,是否將元神寄入這方牌之內,至少還能夠成為一名魔神,還能保留自身的記憶。”
“算了吧,被吞噬進入方牌的元神,看起來俱都是呆頭呆腦,甚至有些都化為了精純的魂力,顯然這方牌還有淨化魔神記憶的能力,你我坐化,至少本源還能重入輪回,有個念想。”
“老身有些不明白,聖祖大人明明知道這方牌有吸納魔氣的能力,而且隨著吸納魔氣的增多,還會亂噴經文,為何還將其放於這魔池之上,難道是想要讓其將你我元神也吞噬不成?”
“修要胡亂猜測,你我行將就木,死不足惜,但你我身後俱都有家族後人,況且聖祖大人也沒有必要這麽做,聖祖當年讓你我看守方牌之時就曾經明言,她老人家之所以將方牌放置在魔池上空,目的正是讓其吞呐魔氣,才能淬煉其中吞噬的魔神,清除其中的記憶,如此一來,就能化為最精純的魂力,只要聖祖大人修煉了這功法的基礎篇,就能夠參悟上面的玄奧魔訣,而且還能順利的吸納其中的精純魂力,到時候聖祖大人就可能勘破那最後的一關,元神與規則融合為一,進而破界飛升真魔界。”
“可是這功法的基礎篇,不正是玉磯聖妃修煉的九子母天魔功嗎?難道說聖祖大人要自毀修為,轉而修煉此功法不成?”
“當然不會,你忘記了聖祖大人修煉的那門神通嗎?”
“幽冥吸功**?”
“不錯,正是這門神通,聖祖大人如今正在抓緊時間修煉,只要將這門神通練成,洛長老就應該明白,聖祖大人會如何做了吧?”
“難道是?”老嫗臉上也顯露出了震驚之色,但她三個字剛剛出口,就感到心口位置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情不自禁的低下頭,看到胸口位置竟是伸出了一張猙獰的血色面孔,正發出猙獰的笑聲。
“九子母?”老嫗還未曾說完,就感到眼前一黑,其一身精血被吞噬的乾乾淨淨了,而其元神在九子母天魔功的汙血之下,也瞬間灰飛煙滅了。
“崔長老。”對面的那位洛長老驚呼了一聲,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養魔殿魔池禁地,竟然有人能無聲無息的潛入進來,而看到對面崔長老的死狀,他也瞬間明白過來,來人是誰了。
只見對面從崔長老的身軀之中,射出數道血影,匯聚在一起,凝聚成一名美麗動人的女子,只是女子此刻滿面寒霜,眼神中閃爍著森寒的殺氣,嘴角更是顯露出一抹邪笑。
“洛長老,沒想到,你們處心積慮,竟是要吞噬本聖妃的一身魔功,然後焚羅那賤人,再借助這方牌練成噬心魔篇,一舉將元神和規則完美融合,到時候就算是飛廉聖祖,怕也不是其對手,如此算盤,倒是打的叮當響啊。”
洛長老聞言,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也瞬間變得蒼白,他雖然自知壽元將近,但看到玉磯聖妃那猙獰的面容,也是心底膽寒。
他有心反抗,奈何為了鎮壓這方牌,這千年來已經將他法力耗的七七八八了,此刻的他,怕是連三成神通都施展不出來。
洛長老苦笑道:“聖妃,這件事情與老夫無關,你也能看到,老夫和崔長老也不過是鎮壓方牌之人,這麽多年來,一身法力早已經損失殆盡,就算聖妃不動手,老夫也就剩下百年的壽元了,還請高抬貴手,讓老夫能有機會向家族子嗣交代一下後事吧?”
“交代後事?你還是先好好向本聖妃交代吧,剛才你們所言,可是真實?”
洛長老心知不說,自己是難逃一死,況且剛剛自己嘴賤,與崔長老閑聊此事, 沒想到恰好被玉磯聖妃聽到,自己就算矢口否認,對方也絕對不會相信。
“真實。”略一思索之後,洛長老老實的說道。
“很好,如此一來,本聖妃倒是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了。”玉磯聖妃眼底寒光一閃,洛長老剛剛感到不妙,一道血光繞著其脖頸微微一繞,洛長老就看到自己竟然飛了起來,下一刻,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感覺。
原來這位洛長老的元神,在其被斬首之後,試圖飛遁,卻是被玉磯聖妃所化血刃直接斬殺,讓其本源連進入輪回的資格都沒有,就此煙消雲散了。
玉磯聖妃陰沉著一張臉,緩緩飄到了方牌前,那方牌似乎是感應到了玉磯聖妃的到來,竟是微微顫動起來,似乎顯得極為興奮。
“焚羅聖祖,怪不得你對玉磯如此容忍,完全不似你以前的狠辣性格,原來是在偷偷地修煉幽冥吸功**,試圖奪取本聖妃的九子母天魔功,然後再自行修煉這噬心魔篇,用心之歹毒,其心可誅,本聖妃原本還有些許愧疚之心,如此一來,反倒是有些多余了,有朝一日,你必將成為本聖妃所吞噬之人。”
狠狠地說了幾句之後,玉磯聖妃伸出纖纖玉手,一把將眼前的方牌抓在了手上,方牌入手,竟是十分的溫順,並未試圖掙扎或者遁走,玉磯聖妃見狀,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袖袍一揮之下,一道魔光閃過,其身影就此消失無蹤了。
小魔浮宮內。
洛玉娘正陰沉著一張臉,端坐在黑色大椅之上,眼神中寒光閃爍,看著下方跪伏的一人。
“玉磯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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