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長長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沉思表情。
感受著體內滾滾流動的法力,蕭林卻是在想今後的修煉之路,其實早在半個多月前,他就已經修煉到了煉氣九層的頂峰,體內法力相比剛入宗門又深厚了一倍以上。
蕭林其實已經可以衝擊煉氣期大圓滿了,只要進入了煉氣期大圓滿,蕭林就可以開始服用築基丹,嘗試築基了。
不過蕭林卻並沒有這麽做,一來他築基所需的築基丹還沒有煉製出來,另一方面他不想太過引人注意,剛進入宗門時,他不過是煉氣八層初期的修為,而一年多的時間就進入了煉氣期大圓滿。
即便是他真靈根的資質,也未免太快了一些,所以在踏入煉氣九層頂峰之後,他一直沒有嘗試衝擊後期瓶頸。
靈木空間中煉製築基丹所需的滌塵草已經收了一茬,一共四十七株,而紫靈花結籽之後,蕭林也全都種了下去,如今這一茬的紫靈花也都有了一百七八十年的藥齡,按照蕭林的估算,至多再有半年左右的時間,這茬紫靈花就能夠達到三百年的藥齡。
對於現在的蕭林來說,已經是萬事俱備了,只要能夠煉製出築基丹,再憑借五行靈丹之助,蕭林對自己進入築基期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但現在蕭林卻也有些苦惱,那位不靠譜的笑師兄自己已經有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過了,按理說這煉製靈丹的任務,是可以替換的,但如今這靈田中只有自己一人,總不能放手不管吧?
要是陶師叔回來後發現自己靈田中的靈草全都枯萎了,那還不把自己大卸八塊?
另一個困擾蕭林的則是如何從宗門獲得一粒築基丹了,按照他以前的了解,通過地窟試練進入宗門的煉氣期外門弟子,只要修為進入煉氣期大圓滿,就能夠得到一粒宗門下發的築基丹。
本來對蕭林來說,宗門下發的這粒築基丹於他而言無關緊要,畢竟他很快就可以自己煉製出來築基丹,但如果他並沒有從宗門得到築基丹,而過一段時間他又築基成功,這不是在擺明了告訴別人這其中有貓膩嗎?
所以思來想去,蕭林也想不出一個適合築基的時機。
......
青丹峰翠霞殿
大殿深處正中端坐著一名五六十歲的長須老者,老者頭挽道暨,道暨上橫插著一根翠綠玉鑽,身穿墨綠色的道袍,手托道塵,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皺紋,如同世俗中傳說的鶴發童顏。
老者正一臉肅穆的看著左右十幾名外門長老,卻是沒有說話。
而在下方左右,分成兩排端坐的十幾名外門長老也都沉默不語,大都正坐垂目。
而在大殿下方中央,正站著一名千嬌百媚的二十七八歲女子,女子著一身墨綠色的長裙,皮膚白嫩,眼神清澈,她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坐在大殿深處正中的長須老者。
過了足有盞茶功夫,那長須老者才深深歎息了一聲,開口說道:“沒想到此次我們丹草山竟然隻分得九百七十三粒築基丹,這樣按照三十年分下來,每年不過只能下發三十粒左右,這還是沒有算上幾位老祖的家人的情況下。”
“掌門,天韻閣和千靈山越來越過分了,他們依仗著宗門實力略強與我們其余三宗,每次的築基丹都要多分,我們是否應該稟明天一老祖,找他們理論一番?”
“是啊,這次總共煉製了五千四百零八粒築基丹,光是天韻閣就分去了一千四百粒,千靈山竟然也分去了一千兩百粒,百煉門和乾符宗分別分去了九百八十粒和八百五十五粒。如此看來,我們丹草山這次分得的築基丹數量排在第四,僅僅比乾符宗多上百多粒而已。”
“哼,乾符宗外門弟子人數不足我們丹草山的三分之一,算下來,我們丹草山人均是最少的。”
“是啊,不過自從浮天老祖練成金玄流火劍陣之後,已然成了我們五宗第一人,憑借浮天老祖的威名,天韻閣每次都要多分不少的築基丹,這也就罷了,千靈山和百煉門憑什麽也比我們分得多?”
“沒辦法,千靈山如今光是金丹境的修士就有十五名之多,整體實力也比我們丹草山強上一些。”
“百煉門金丹境修士雖然和我們一樣,但築基期修士卻是有千人之多,也是超過了我們。”
“掌門,這次築基丹的分配,是經過了各位老祖的首肯,吳師叔祖也是收到了天一老祖的飛劍傳書之後,才依照指示分配築基丹的。”一直沉默的女子突然抬首,開口說道。
聞言之後,所有的吵鬧聲戛然而止,而站在大殿深處中央的老者也是輕輕歎息了一聲,開口說道:“既然是各位老祖私下商量之後的決定,那麽我們這些晚輩也只能遵照執行了。”
“掌門,我們如今達到煉氣期大圓滿的外門弟子就有上千人,而且歲數在三十歲以下的就有四五百人,而且人數每年還在增加,每年我們下發的築基丹不過二三十粒,遠遠無法滿足需求。”
“是啊,長此下去,那些符合要求的煉氣期外門弟子恐怕要出來鬧事的,我們如何能平複他們心中的不忿啊。”
“哼,外門弟子而已,難道還能反了天不成?”
“公孫師兄,話不成這麽說,煉氣期弟子可是我們宗門的基石,也是我們丹草山的根本,這件事情必須要想個妥善的解決辦法,否則會動搖我們宗門的根基。”
“那還能怎麽辦?築基丹就這麽多,人多粥少,也只能優先那些資質好一些的弟子了。”
“話是這麽說,但我們李家每年的三粒築基丹的配額可不能少。”
“你們李家的不少,我們文家的三粒築基丹配額也不能少,不,我們文家今年還多出了一位煉氣期大圓滿的優秀弟子,我們今年要分四粒才夠。”
“哼,我們公孫家光是符合條件的煉氣期大圓滿的子弟就有七八人,那我們是不是今年分八粒築基丹呢?”
整個大殿開始吵鬧了起來,代表著各大修真家族的幾位外門長老也掙得面紅耳赤。
長須老者滿臉無奈的注視著下方爭吵的一眾長老,卻是沒有說話。
長須老者正是丹草山如今的掌門長青真人,是一名築基後期的修真者,長青真人執掌丹草山一個甲子,如今已經將近兩百歲了。
他停留在築基後期已經七八十年了,早已經對自己的修真前途不抱希望,正常情況下,一名築基期修真者,如果不能在一百五十歲之前結丹,那麽此生還能夠成為金丹修士的希望就微乎其微了。
下方的一乾外門長老,倒是有一多半都和長青真人的情況差不多,這些外門長老大都是出身修真家族,雖說他們這一生基本上結丹無望,但卻可以通過手中掌控的權利,來為家族謀取更多的利益,從而培養優秀的後代。
而真正癡迷於大道的築基期修真者,通常不會對宗門內的管理有興趣,要麽常年閉關苦修,要麽遊歷四方尋覓仙緣,是不會將精力放在宗門內的這些瑣事上的。
長青真人本身也是出身修真家族,而且是丹草山十大修真家族之首王家的一名太上長老,這些年來,長青真人可沒少為自己宗族謀取利益,光是每年丹草山下發的築基丹,流入王家的每年至少也有四五粒。
而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數百年,長青真人雖然身為十大修真家族之首王家的太上長老,但他剛剛當上丹草山的掌門時,也曾想要改變這種現狀,因為如此下去,底層的煉氣期外門弟子會不停的積攢怨氣,長此以往,丹草山的發展也會大受影響。
奈何以他一人之力,卻根本無法改變這種現狀,他頭頂上的一十三位金丹老祖,倒是有一多半出身修真家族,而其余的幾位雖然出身散修,但卻並不關心宗門的事情,一心隻為追求大道。
他一旦動了修真家族的利益,就會面臨著來自那幾位出身修真家族老祖的壓力,讓他也不得不屈從。
想到這裡,長青真人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下方吵雜的爭吵了有半個時辰, 才總算是平靜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長青真人,似乎在等待他的決斷。
環目掃了眾人一眼,長青真人才輕撫長須說道:“如今煉製出來的築基丹越來越少,往後數十年內,每年平均下發的築基丹數量不足三十粒,如此一來,我們各大修真家族勢必會受到影響,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按照往年慣例,外門弟子中皇靈根每人一粒築基丹的配額決不能變,這些人都是我們丹草山的精英,關系著我們宗門長久的發展,至於剩下的築基丹,待本掌門稟明蘇師叔後,再做定奪。”
聞聽長青真人所言,下方一乾外門長老雖然臉上紛紛顯露出不滿之色,但卻沒有人出口反駁,而是全都選擇了沉默。
倒不是他們不想反駁,借此為家族爭取利益,但他們也知道,築基丹數量的減少,對所有人都會有影響,長青真人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故而他才想先請示蘇師叔。
這位蘇師叔是天一老祖最寵愛的弟子,一身修為也已然達到了金丹中期之境,在一十三位金丹老祖中雖說不是修為最高之人,但絕對是說話好使的那個,因為這位蘇師叔常年陪伴在天一老祖的身旁,已然成為天一老祖的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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