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臉色一變,立刻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潭水,除了顏色較暗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
但蕭林剛才親眼所見,那顆石子剛一觸碰到潭水,就無聲無息的湮滅消失了,這種情況,蕭林也是第一次碰到。
他輕輕地湊到了潭邊,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片刻之後,蕭林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寒煞?”
在修仙界中一直流傳著寒煞的傳說,寒煞實則是一種水,而由於水中融入了寒煞而得名寒煞水,寒煞水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極寒,單純論威力,甚至還要超過蕭林融合過後的青炎神光。
寒煞乃是冰系本源之力之一,別說是普通人,就連蕭林這等化神修士,也不敢輕易觸碰,就如同蕭林靈葫收集的先天五行靈炁一般,寒煞則是冰系本源之力的一種外在表現形式,而且一旦融入水中,就能夠讓這種水產生質的變化。
而且在融入水中並形成寒煞水之後,從表面看起來,僅僅是比普通的水暗一些,其余並沒有什麽不同。
這時如果有人和生靈,一旦去觸碰到寒煞水,會立刻全身凍結,並且在寒煞的作用下,化為齏粉,就此消失無蹤。
不過蕭林臉上卻是露出了興奮地表情,這寒煞水對普通修仙者和凡人而言,是要命的毒藥,而對於他來說,卻是難得一見的寶物,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劍塚之內,竟然還有這種寶物。
蕭林修煉的青鸞生滅玉寒訣,本就是冰屬性功法,而且其青炎靈火在融合琅嬛仙府中的寒焰之後,化為了青炎神火,也是至寒之焰,就連其煉製的一百零八口青鸞冰劍,也俱都是寒系材料所煉製,但其青鸞冰劍即便是附上青炎神火,也僅僅是相當於給青鸞冰劍附加上了寒焰屬性,要是能夠通過這寒煞水,將一百零八口青鸞冰劍悉數重新祭練一番,讓其本身就蘊含寒煞之力,那威力可就恐怖了。
尋常修士怕光是觸碰到青鸞冰劍散發的寒煞氣息,就直接被凍結從而無法繼續展開攻擊了。
如果能夠將一百零八口青鸞冰劍全部重新祭練一番,那麽不僅僅飛劍的威力會增添許多,就連蕭林發出的紫寒劍氣,都將帶有寒煞之力,其恐怖之處,將提升數倍。
這讓蕭林大喜過望,不過在思索過後,他還是抑製住了內心的欣喜,轉而看向了潭水中央的玉碑。
“劍之道,不在於劍,而在於氣,升於勢,融於道,是為心,凝為神,繼而控萬劍,世間萬物皆可為劍,即吾即是劍,劍即是吾“
蕭林看到玉碑之上的劍訣總綱,竟是不由自主的看入了神,其也不知不覺的在潭邊盤膝而坐,雙眸閃爍著碧色靈光,仔細的參閱著玉碑上面的內容。
這一參悟,蕭林才發現,玉碑上面的劍訣竟然異常深奧晦澀,許多言語他甚至都不解其意,而冥冥中又似乎有些了解,這種怪異的感覺讓蕭林頗有欲罷不能之感。
….
時間飛快的流逝….
荒界山脈之中的一域,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峰,足足籠罩了有數千裡范圍。
而在這片山脈的上空,籠罩著濃濃的魔雲,幾乎將大半個山脈都籠罩在了下面,而且魔雲之中隱隱有鬼哭神嚎之聲呼嘯而過,讓周圍千裡之內的野獸都紛紛成群結隊的朝著遠處跑去。
其中的一座山峰峰巔,盤膝端坐的一名黑袍人突然睜開了眼睛,臉上顯露出了驚喜表情。
這時,其身旁魔光一閃,顯現出一個黑袍人來。
“血殤魔君,我們三百年未見了,看來你的化血蝕骨功已經修煉大成了吧?”
“嘿嘿,魔侍,相比於你的百變魔體,本魔君這點微末技能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要不是當年你的神魂遭受了鎮壓,遲遲無法恢復,怕是也早就恢復了化神巔峰的修為了吧?”
聞聽血殤魔君之言,魔侍臉上露出了憤怒之色,他原本跟隨聖妃元神分身降臨此界,盡管被界面之力壓製,但他也是妥妥的化神巔峰的境界。
可惜經歷過那一番大戰之後,他肉身被毀,神魂更是被分成數份,鎮壓在不同的地方,雖然其神魂在悠久的時間內並未被磨滅,但也讓其本源遭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如果無法回到上界,怕是永遠也無法恢復了。
眼下他僅僅是恢復到了化神後期,境界就此停滯不前了。
這也讓他對於兩界修者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兩界修者盡數屠戮乾淨,不過想一想聖妃的計劃,他也只能強自按捺下心中的憤怒。
“血殤魔君,萬魔宗的余孽在這三百年中,有沒有異動?聽聞李獄玄正在召集效忠於他的魔道宗門弟子,試圖反攻萬魔殿,不知你可有對策?”魔侍冷眼看了一眼旁邊的血殤魔君,淡淡的說道。
血殤魔君聞言,臉色一凝,顯露出幾分忌憚表情,他雖然被許歡娘任命為暫時執掌萬魔宗之人,但他十分清楚,魔侍才是許歡娘的心腹,自己要是得罪了他,可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李獄玄如今已經是喪家之犬,三百年前其竟然敗在了那個名不見經傳的蕭林手中,而且還是敗在了其三擊之下,著實丟盡了我們萬魔宗的臉面,當年原本想要追隨他的萬魔宗幾位長老,也紛紛偃旗息鼓,眼下他們雖然還沒有做出正式的表態,但只要許宗主成功進階化神巔峰,他們怕是立刻就會下定決心,李獄玄如今已經不足為患。”
“李獄玄可並非是一個人,難道你忘了千佛宗?”
血殤魔君聞言,臉色一凝,眼底寒意一閃而過。
“魔侍大人過濾了,千佛宗近十萬年來,一直都被我們萬魔宗壓製,龜縮在北天聖境之中,並不曾越過北方古林半步,千手佛主近三百年來也是銷聲匿跡,並未和李獄玄勾連,想來他也並非傻瓜,知道李獄玄如今聲望敗盡,已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與他聯合對抗許宗主,不啻於以卵擊石了。”
聽到這裡,魔侍臉色才稍微緩和下來,當然,這並非是因為血殤魔君的匯報,而是那魔侍大人四個字。
“如此就好,宗主如今已經閉關三百年,其無上魔功即將再次突破,魔功突破之日,也是其進階化神巔峰之時,到時候橫掃兩界,將指日可待。”
“宗主還需要多久,才能夠突破至化神巔峰境界?”血殤魔君臉上也是充滿了羨慕,化神巔峰之境,是仙魔佛鬼,四道無盡修士夢寐以求的境界。
一旦進階化神巔峰之境,就預示著可以隨時白日飛升,進入上界之中。
可是整個界面戰場,已經有萬年以上未曾出現過化神巔峰修士了。
化神後期進階化神巔峰,並非易事,乃是一件極為艱難之事,也正是因此,化神後期瓶頸也一直被稱為天塹,能夠跨過天塹者,古往今來,數量也並不多。
大部分修仙者,能夠進階化神後期,已經是心滿意足了,至少在他們壽元將近之前,還能夠有五成的幾率成功飛升上界,所以對大部分修仙者而言,能夠在有生之年進階化神後期,已經心滿意足了。
“宗主如今修煉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成功進階化神巔峰之日,應該已經不遠了。”
正當兩人議論之際,一直橫亙在虛空之上的魔雲突然動了起來,就如同平靜無波的海面,突然掀起了驚濤駭浪,魔雲翻翻滾滾之間,竟是形成了無數個漆黑的漩渦。
方圓數千裡之內,無論是地面,山林,天空,不知何時,竟是浮現出了無數細小的黑絲,這些黑絲雖然細小,但數量卻是異常的驚人,眨眼間就匯聚在了一起,讓原本覆蓋了大半個天空的魔雲,再次漲大,竟是將肉眼所見的整個虛空都覆蓋了起來。
天陰沉下來,隱隱中,虛空之上,竟是出現了一張若隱若現的巨大人臉,足有千丈大小。
臉型嬌柔,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出這赫然是一張嬌媚的女子面容。
“聖妃大人要成功了。”見到此景,魔侍臉上露出了大喜之色,開口說道。
血殤魔君臉上則是充滿了驚容,眼下光是聖妃突破前引起的天地異象,就如此驚人,要是其功成出關,豈非是魔威通天徹地?
同時其心中也是暗自歎息了一聲,說到底,他肯歸順許歡娘,無非是震懾於其一身魔道神通,盡管口服,實則心中並不服氣。
三百年前許歡娘以化神後期境界,率領數十位萬魔宗長老布下魔道大陣圍殺白氏雙尊,最後不僅未曾成功铩羽而歸,連帶著自身也受了傷。
即便傳說之中白行歌也是身受重傷就此閉關不出,但經此一戰,卻是讓白行歌名聲再次響徹荒界山脈,他的事跡甚至傳出了荒界山脈,進入了四境之中。
經過此事,當年跟隨許歡娘圍攻五尊山幸存下來的萬魔宗長老,有一大部分已經在心中出現了異動,要不是李獄玄也敗在了蕭林的三擊之下,怕是這些長老早就反水,重新聚集在李獄玄身旁了。
就是這樣的一個爛攤子,許歡娘直接扔給了血殤魔君,而自己則是進入了荒界山脈深處,在這無名山脈之中閉關修煉。
這一閉關就是三百余年,血殤魔君根本就壓製不住萬魔宗的諸多長老,而且血殤魔君雖然在太上長老之中,排名靠前,但卻並沒有辦法讓他們信服。
要不是懼怕許歡娘秋後算帳,血殤魔君怕是也要步李獄玄後塵,早就被驅逐出萬魔宗了。
血殤魔君當然不會說出實情,待許歡娘進階化神巔峰,萬魔宗內的這些牆頭草們自然會知道如何選擇,反之自己也沒有爭當萬魔宗主的能耐。
“轟隆隆~~”虛空之上突然響起了轟鳴之上,烏雲翻滾,那巨大的女子人臉越發的凝聚,橫在山峰之上的天空,而周圍的魔雲也紛紛朝著人臉湧去。
伴隨著一道道青色雷光,在虛空中閃爍,整個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發出陣陣的轟鳴之聲。
魔侍滿臉興奮之色,他眼神中帶著一絲瘋狂,當年他跟隨聖妃元神分身下界,原本是萬般無奈的,下界對於他而言,就如同城裡人要去到鄉下,而且還是極為偏僻的鄉下,他自然是萬分不願的。
不過是攝於聖妃的淫威,才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原本最多花費個一兩百年就會重新回到上界,卻不曾想,這一下界就過去了無數萬年。
要是不能盡快飛升上界,盡管在下界他神魂的損耗幾乎可以忽略,但他也無法再活這幾百萬年了,待大限來臨之時,也是頃刻間灰飛煙滅。
眼下只有等聖妃元神分身完成她的圖謀,到時不但能夠讓他在回歸上界之後,地位大增,而且只要聖妃高興了,對他而言,那可是有天大的好處。 uukanshu
天空突然灑下一道道光芒,卻是烏雲凝聚,在虛空之上凝成了一張數千丈大小的一張女子面容,而周圍的魔雲已然是一掃而空。
那女子面容正緊閉雙眸,周圍魔雲翻滾,雷電肆虐。
隨著虛空一顫,發出道道漣漪,那女子面容突然睜了開來,閃爍出兩道數百丈長的雷光,直接射到了一座山峰之上。
“哢嚓~”那座山峰竟是直接炸裂開來,從山頂開始,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從山頂炸到了山腳,直接將整座山夷為了平地。
還未曾目瞪口呆的血殤魔君回過神來,那巨大的女子面容,突然張開了嘴巴。
“吼~~”一聲怒吼,射出數十團凝練的如同實質一般的魔球,分散射出,每一顆都精準的射到了一座山峰之上。
“轟轟轟~~”數千裡范圍之內,數十座山峰紛紛爆開一團蘑菇雲,直衝雲霄,轟鳴聲震耳欲聾,一時之間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數千裡之內,都罩上了一層厚厚的煙塵。
血殤魔君在這股龐大的驚人威壓之下,竟然露出了驚恐表情,他突然發現,自己在眼前這人臉之前,竟然有種自己是待宰羔羊的想法。
在人臉面前,他甚至興不起逃避的想法。
這是虛空之上那巨大的女子面容突然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確是一名長發飄飄的綠裙女子,女子**著雙足,嬌豔的面容之上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容。
就連魔侍看到女子的面容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因為相比於以前他見到過的許歡娘,眼前的女子竟是年輕了許多,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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