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掌門拿著船帆和月時蚌來到了應星堂中,找到了正在忙碌的葉真人。
“師妹,你快來看看這個!”
他一進來就喊了起來。
聲音之大,讓正在伏案的葉真人手一抖,本來筆下勻稱的線條頓時多了一個不和諧的彎,閃爍著靈光的圖案立刻就黯淡了下來。
“……”
葉真人深吸一口氣,怒氣衝衝地放下手裡的琉璃筆,很是不滿地說道:“我正在畫陣圖,師兄!”
最後師兄兩個字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陣圖這玩意本來就精妙,有一筆畫的不對,那整個陣圖都要毀掉,越是高階的陣圖越是如此。
掌門這一喊不要緊,五階上品的陣圖直接就廢掉了,可真是心痛的無法呼吸。
“……師妹莫要慌張。”掌門也注意到了廢掉的陣圖,換做平日裡肯定也要心痛一番,但現在卻是不一樣了。
正事要緊,一張陣圖而已,又不是賠不起!
他擺了擺手:“損耗讓宗門來補就好,你先看看這個!”
說著,他將十二個月時蚌和船帆都放到了桌子上。
那奇異的蚌殼以及船帆立刻引起了葉真人的注意,自然也就顧不得陣圖了。
真人盯著它們看了好一會兒,才語氣不確定地問道:“那是逆旅船帆和月時蚌的殼吧?
你這是要我做一艘小船?”
靈葉宗的底蘊之深,自然包括有一些奇門法寶的製作方法,特別是涉及到宙光之河的,那更是可以說傲視群雄。
畢竟有宙光寶樹在,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當然比其它勢力都要利害。
這便是信息差了。
星貓覺得自己奇貨可居,要拿製作法門來換取主動權,可偏偏靈葉宗有這個本事,自然就能拿回主動權。
在這上面顯然是靈葉宗佔了優勢。
有法無寶,有寶無法,細細說來都是算計。
而葉真人的詢問,讓掌門松了口氣。
既然問了,那就是肯定能做,此事就算是成了一半,他當即便說道:
“遂古神花我們無法解決,便只能找些其它討巧的法子,好在宗門內還有一株十二刻太陽葵,應該也能充當錨點。”
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葉真人卻理解是啥意思,她思索片刻,又問道:“五階和六階雖然只有一階,卻是天壤之別。
師兄,那太陽葵無法支撐太久。
為了一道信標毀掉一株上界傳下來的五階靈植,當真劃算麽?”
掌門搖搖頭:“也不是臨時起意,我早就做了兩手準備。遂古神花一日不解,咱們總不能傻等。
我與樓澈師兄商量過,也已經準備了一些陣法靈材。
本想尋個合適的機會動手……”
提起這個他又不得不感慨。
“宋河這孩子氣運果真是極好的,瞌睡送來枕頭,真乃福星啊。”
氣運之道玄之又玄,即使靈葉宗已經算是走在很靠前的位置,也終究難以一窺究竟。
葉真人讚成地點點頭:“放在我這吧,約摸三日之後可以交貨。”
“好,那我去尋其它師弟。”
掌門說完,便急匆匆地離開。
這事兒涉及到了宙光之河,即使他放心星恪的戰力,也需要再安排一個人跟著。
畢竟……還要去那麽多弟子呢。
容不得有閃失。
……
星恪洞天之中,宋河正聽星貓高談闊論,聽的很是認真和入迷——這家夥遊歷諸方世界,所見所聞著實是光怪陸離,簡直就是行走的趣聞軼事錄。
而星貓在宋河有意恭維下,喝了一壇又一壇的美酒,早就醉醺醺的。
身為老牌元嬰,還是商人,它當然早就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即使醉酒也影響不到它守口如瓶。
但它也有意賣宋河個人情,所以挑著要緊的事,說了起來——
“宙光之河有三種流速,淺灘,支流和乾流。”
它以星塵為憑,直接描繪出了一條奇異的河流。
這條河外層是淺灰色,內層是深灰色,而中心那平緩無波的則是純正的灰色。
星貓指著淺灰色的那一條說道:“這條和現實的壁壘最弱,諸多傳說之中有大氣運者返老還童或是回到幼年時期,便是此河的功勞。
但也僅限於凡人。
我們這些汲取天地靈蘊日月精華的修煉者早就已經不是人了,想要跋涉淺灘回到舊時,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