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指針又開始不動了。
四周全都是人來人往,完全看不出來誰是精怪。
又轉了一會兒,還是一無所獲。
“慧癡師叔,怎麽樣!”
此時智堅才跑了過來,他問道:“有沒有什麽發現?”
“你呢?”
許磊問道:“有沒有發現?”
智堅臉色微囧,隨後搖頭。
“我也沒有。”
許磊道:“但也正常,畢竟敢混跡人間的精怪,肯定都有兩把刷子。
或者是偽裝能力很強。
想要找到,是沒那麽簡單的。
對了,之前你與人相撞了?
如何?沒事吧?”
“沒事。”
智堅道:“只是倉促之下的相撞罷了。
我沒事,那位施主也沒什麽大事。”
“繼續轉轉、找找看吧。”
許磊道:“若是真的沒有發現,再去跟慧明師兄匯合。”
智堅也點點頭。
之後,二人又是繼續在這裡逛。
再轉眼又是一刻鍾後。
許磊與智堅分開。
到處去查找妖氣。
許磊正走在一個街巷裡的時候。
沒想到突然間先前那少女又出現了。
她跑過來後,立即躲到了旁邊去。
同時看向許磊做出來‘拜托拜托、一會兒有人問,就說我跑向另外一邊’的手勢。
此時巷頭果然有幾個追蹤者出現,他們詢問許磊是否見過與剛才躲起來的少女差不多的人。
“阿彌陀佛。”
許磊並不想管閑事,畢竟智能的前車之鑒,猶然在目,因果難測,能避則避,於是他只是道:“貧僧沒注意。”
幾個追蹤者見此不由眉頭輕蹙。
並沒有朝著哪個方向狂奔。
而是好像打算在這左右搜一搜的感覺。
“阿彌陀佛。”
但此時沒想到,智堅突然在許磊身後不遠處出現,他伸手一指說道:“貧僧剛才好像見過,那位女施主往那邊跑了!”
“是麽?”
追蹤者中的一個大漢聞言眼眸一亮,一揮手道:“多謝小師傅指點!追!”
隨後這群人呼啦啦而去。
許磊則看了智堅一眼,又看了那少女一眼。
畢竟智堅這屬於是打了誑語了。
以往智堅可不會隨意破戒。
這不得不讓許磊多想了一些。
畢竟如今許磊已經十五歲了。
而智堅比許磊大一些,現在是十七歲!
十五歲的許磊跟十七歲的智堅,都是風華正茂的少年郎。
兩人都生得眉目端正,儀表堂堂。
再看那躲起來的少女雖然不算是絕色,可也當得上姿色不俗四個字。
再轉眼又是幾分鍾後。
許磊跟智堅以及少女同處一街角。
“好你個臭和尚!”
少女指著許磊罵道:“你簡直冷血無情,毫無慈悲之心,枉稱出家人!
還我佛慈悲呢,我呸!
我一個弱女子,被那麽凶惡的大漢們追捕!
我明明向你祈求,讓你幫幫忙,結果你呢?
剛才要不是有這位智堅師傅幫我,我就完蛋了!”
“阿彌陀佛。”
許磊則道:“女施主息怒。
我佛的確慈悲,但慈悲不是盲目行善。
女施主你被這麽多人追捕,貧僧一時間也分不出女施主是善是惡。
貿然行善,若女施主你是惡人,貧僧豈不是無意中造下罪孽?
再說了,出家人不涉俗世,不沾因果。
另外,出家人不打誑語。
剛才貧僧沒有說出女施主所在,便已是慈悲。
女施主強行讓貧僧破口戒,打誑語,為女施主你騙欺於人?
如此便是道理麽?”
少女一時不由語塞。
“巧言令色,強詞奪理!”
之後她跺腳道:“我說不過你!反正,你一點也不好!令人討厭!
我看伱就不像是出家人!
還是這位智堅師傅心善一些!
他才是真正的慈悲的出家人!”
許磊看向智堅。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智堅面對許磊的目光,低頭合掌道:“貧僧剛才打了誑語了,無論如何說,都是破了口戒,乃為罪過。
然而,之前貧僧也是知曉女施主並不是惡人,方才如此。
雖是慈悲心,卻的確破戒。
女施主,還請莫要如此說,不可對師叔無禮!
師叔佛心通透,是貧僧佛理未透!”
“他是你師叔?”
少女驚愕道:“你看起來比他還大一些啊?
你居然叫他師叔?
不過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所以你破了口戒,回寺裡,是要被懲罰嗎?
是不是由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師叔處罰?
喂,臭和尚,你別錯怪好人!
剛才你這個師侄,智堅師傅,他也是好心!
為了幫我才這樣的,這樣的善行你都要處罰,你小心天理不容,天打雷劈!
好吧,算我求你,行不行?
這樣吧,此事因我而起,你若是要懲罰什麽的,衝我來!
別衝著智堅師傅!”
“智堅!”
許磊看向智堅道:“走吧!回去!”
他並沒有怎麽理會這個少女,雖然這個少女長得還挺不錯的。
但許磊這一世還沒到開始繁衍後代的時機,他現在才十五歲!
正是最好的修行的年紀,自然要繼續在修行上衝一衝。
所以如今女人在許磊眼裡就是浮雲。
不過許磊卻有點擔心智堅。
畢竟智堅不像許磊乃是二世為人。
智堅雖然平時看起來成熟,但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
少年人情竇初開,那是很要命的。
慧明就剩這麽一個徒弟了,許磊不想智堅倒在情劫上。
“是。”
智堅也有點心虛了,乖乖應道:“師叔。”
二人就要走。
“喂,臭和尚,你給我站住!”
但是那少女卻追了上來,雙手攔在許磊面前道:“算我求你,這樣吧,我請你們吃飯,行了吧?
我給你錢,不,捐香火錢,可以吧?
這位師叔,麻煩了,別懲罰你的師侄!
他就是做好人好事!
你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
她居然掏出來了一袋銀子,看起來頗為天真與富有。
今日所謂的追逃,有可能是一場富家千金離家出走的戲碼。
“阿彌陀佛。”
許磊不想與其糾纏,待得越久,智堅越危險,因此便接過了少女的銀子道:“既然如此,那貧僧便代佛受之。
至於智堅之事,女施主放心,貧僧不會處罰他。”
隨後,許磊便帶著智堅離開了。
再幾分鍾後。
許磊與智堅已經與少女徹底分開了。
“為何?”
許磊看向智堅:“為她破戒?”
“只是,於心不忍。”
智堅道:“絕無他意!”
“智能下山時,你自己說過什麽,希望你記得。”
許磊道:“你現在可是慧明師兄的唯一期望!”
“師叔,您多想了,哪有的事情!”
智堅連道:“師侄我絕無多想,一心向佛!
只是看她柔弱不易,所以才動了慈悲之心!
當然破了口戒,的確是罪過。
回了寺,師侄必然自行禁閉自省!
還請師叔,莫要將此事告知師傅!”
再轉眼便又是三年後。
這天。
天明寺。
懷孕的少女來到了寺廟。
見此的許磊臉色大變。
往裡走了幾步,臉色更加難看。
“師傅,對不起!”
因此此時,許磊看到智堅正跪在了慧明的面前,他愧疚道:“弟子愧對師傅!
請師傅收回弟子道種!
弟子無法任她一人在人海浮沉!
無法看她一人懷著身孕受到千夫非議!
無法看她在沒有弟子相伴的余生裡獨赴老衰!”
“你再說一遍!”
慧明怒道:“你說什麽!”
“長生非弟子所願!
弟子隻願與她白頭偕老!
哪怕幾十年後,人死如燈滅!”
智堅連連磕頭,埋首大聲道:“請師傅,收回道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