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三者鼎立,達成了微妙的平衡,使得此陣剛柔並濟。
許春娘居於陣法中央,馭使陣法之變,完美地擋下了所有的熒惑法則。
麗人族男修久攻不下,心裡微微一沉。
這陣法看似簡單,可陣勢轉換之間,隱約透出圓融自洽之意,暗與道合。
熒惑法則擅惑不善攻,光憑法紋之力,根本破不開這道陣法。
看來,要動用他的殺手鐧了。
麗人族男修足尖輕點,扇動翅膀往後退去,隨即,自空間中請出了一尊容貌絕豔、卻又煞氣衝天的女修羅!
他看向許春娘,淡聲向女修羅吩咐道,“殺了她。”
女修羅得令,雙眸立刻被殺意侵佔,眸光通紅地鎖定了目標。
被女修羅以森冷、滿是殺意的目光注視著,許春娘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修羅擅戰嗜殺、以殺入道,比麗人要難對付多了。
眼前這位女修羅,赫然有著合體初期的實力,但她目中僅有冰冷殺意,似乎是被刻意地抹去了神智。
便在許春娘打量這位女修羅時,女修羅也在打量著三才陣法。
她雖然失去了神智,但戰鬥的本能仍在,一眼便看出了這陣法的不俗。
女修羅興奮地舔了舔嘴角,眼中紅光更盛。
她右手微抬,便有一柄通體紫褐色的長刀落入手中。
這長刀形若枯骨,刀柄上篆刻著修羅族特有的圖騰,正是修羅刀。
此刀一出,便有鬼哭魂嘯之聲,自刀中隱隱傳出。
許春娘目光掃過修羅刀,心中微沉。
此刀不知戮殺過多少生靈,飲過多少鮮血和亡魂,才能有如此凶盛威勢。
若非這位女修羅被抹去了神智,戰力大打折扣,只怕她根本不是對手!
便在這時,女修羅動了!
她手持長刀,背上陡然生出兩隻巨大黑翼。
黑翼一張,她已瞬間逼近了三才陣,單手提刀朝著陣法豎砍而來。
看著架勢,女修羅竟是想憑手中刀,一力將陣法給劈開!
“嗚嗚……”
修羅刀還未劈下,便見風雲色變,破空聲不絕於耳。
許春娘心底的戰意被徹底點燃,她凜然不懼,運陣於前,迎上了這一刀。
天道居中,是為乾陽,人道和地道左右策應,使得天道的剛健之意,被發揮到極致。
“錚!”
修羅刀與三才陣中代表天道的一方碰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錚鳴。
三才陣中靈氣一陣翻湧,擋住了這一擊。
女修羅雙翅輕展,變換了方向,又是一刀橫劈而來!
許春娘催動三才陣,陣勢不斷變幻,再次迎了修羅刀。
兩者相撞,又是一記硬碰硬的對招。
女修羅揮舞著手中長刀,一刀快似一刀,朝著三才陣不斷砍來。
她的刀法毫無章義,但每一刀,都能將靈與力發揮至極致,攪動一方風雲。
面對女修羅的強勢進攻,許春娘駕馭著三才陣,不動如山。
一開始,她只能被動防守,被女修羅牽著走。
但隨著她對三才陣越來越熟悉,終於開始了反擊!
陣中三才又一次變幻,凝天地之力,催發出一隻蘊含天地威壓的巨掌,朝著女修羅當天拍下。
女修羅長嘯一聲,揮刀迎上了巨掌,一舉朝著巨掌劈去。
卻在修羅刀即將迎上巨掌之際,巨掌突然化作了虛無。
一刀落空,女修羅有種不妙之感,黑翼微動,當即便準備退走。
卻在此時,她的身側驀然出現一隻巨掌,朝著她狠狠一捏!
原來許春娘將虛實法則化用於陣法之中,打了她一個猝不及防!
隨著巨掌不斷收緊,一陣“劈啪”之聲響起,女修羅渾身骨骼,不知斷裂了多少根!
受此重創,她面上卻無任何痛苦之色,反而咧嘴一笑,眼中戰意更濃。
女修羅渾身染血,這一笑,配合她絕豔的容顏,有種強烈的反差。
她掙脫了巨掌的束縛,看也不看渾身傷勢一眼,再次提刀殺來,威力比之前更盛!
許春娘心頭震動,受此重傷,她反而愈戰愈勇。
修羅一族,當真是為戰而生!
她眸光沉凝,面無懼色地迎了上去。
將法則之力化入陣法,能有出其不意之效。
女修羅戰力強悍,但她神智已失,僅剩下戰鬥本能,未必不能勝之!
許春娘和女修羅再次激戰到一起,雙方的速度都很快。
尤其是女修羅,她速度快如鬼魅,難尋其跡。
若非許春娘對陣法有著驚人領悟,又從太虛逍遙心經中悟出了三才陣,她絕非女修為的對手!
見兩人勢均力敵,遠處觀戰的麗人族男修,眼中閃過凝重之色。
好幾次,他都想出手,可許春娘有心防備,一直躲在陣法中不肯露頭,讓他無從下手。
戰鬥還在繼續,整整三日夜工夫,兩人交戰了數千個回合。
此時的女修羅,渾身上下傷勢無數,眼中的殺意早已癲狂。
而許春娘同樣傷得不輕,但有小樹枝替她療傷,整體而言,狀態比女修羅好了不少。
激戰多時,許春娘打出了真火,戰意愈發高漲。
原本圓潤自如自洽的三才陣,也出現了好些漏洞。
但她卻隻覺酣暢淋漓,好不痛快!
自來到靈界後,領悟了法則之力,神通和法則便成為了修士鬥法的主要手段。
如女修羅此般以殺入道、以力破法的戰鬥方式,激起了她心底的戰意。
還好女修羅失了神識,實力大損,連殺戮法則都無法動用。
許春娘心中閃過一絲說不明的遺憾,再次催動陣法,朝她發起了必殺一擊。
一道拳頭大小的金芒朝著女修羅擊去,而她身形早已被陣中殺機鎖定,再無還擊之力。
“轟!”
女修羅被金芒擊中,胸口出現一道巨大的豁口,露出了森森白骨。
她身形微滯,氣若遊絲,眼神中的殺意也開始渙散。
許春娘趁勝追機,一舉收割了她的性命。
見狀,遠處觀戰的麗人族男修眼中露出凝重之色,這座陣法,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
他再不猶豫,悄然催動頭頂上方的法紋,朝她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