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老者見趙升猶豫,便出言勸道:“前輩,不如買一尊一階上品丹爐。我若沒猜錯的話,前輩應該初涉煉丹之道,沒必要一開始就拿靈器丹爐練手。”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反倒讓趙升定下了心思。
“我這裡有一本丹訣,你可以先過一過目。,”
說完,趙升從儲物袋裡取出丹訣玉簡遞給矮胖老者,
“真的?”金銘大師忍不住露出了喜色,連忙接過玉簡,放到眉心閱讀起來。
咳咳!
一盞茶功夫後,趙升看見對方神情癡迷,久久不放下玉簡,於是故意咳嗽了兩聲。
金銘大師被驚喜過來,戀戀不舍的放下玉簡,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尬色。
“前輩莫怪,實在是參合子大師的著述太過精彩,在下看得入迷,一時忘了時間。”
趙升覺得對方有些貪小便宜的意思,但也不好抓著這點小事不放,索性大度的表示無礙。
當詢問到這本丹訣能否換一尊靈器丹爐時,矮胖老者信誓旦旦的保證可以,而且是同階中的精品。
趙升見此情形,眸光一閃,忽然說道:“交換可以,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前輩,請講。”金銘大師爽快道。
“我想學煉丹,只是缺少了一個好師傅,但我卻不想拜師。你看這如何解決?”
金銘大師毫不猶豫道:“簡單,前輩只要有足夠的靈石,金某保證給你找一位名師,詳細指點您煉丹。”
“這樣啊!”
趙升不置可否的一邊說著,一邊抽回了丹訣玉簡。
金銘大師見狀心裡一急,連忙道:“前輩且慢,您到底有什麽要求,盡可以提出來。我能辦到的,一定盡量辦到。”
他可不能放過參合子大師親自著作的煉丹境界。
別人常稱他為大師,但金銘自己深知在真正的煉丹大師面前,他那點技藝簡直拿不出手。
而參合子便是一千多年碎星海有名的煉丹大師。
他的著作對任何一位煉丹師而言都稱得上重寶,尤其是在丹師會裡更是無價之寶。
隔行如隔山!
趙升壓根猜不到參合子的真正身份,自然不也會預料到這本丹訣的真正價值
當然即便知道了,趙升也不會後悔。因為他沒有弊帚自珍的毛病。
只是有佔便宜的機會,他也不會放過。
趙升伸手敲了敲玉簡,自言自語道:“我想了想,用這本丹訣換一尊煉丹爐,有些吃虧了。不行的話,索性不換了。”
金銘聞言頓時苦了臉,十分焦急道:“前輩,請三思啊!大不了…大不了...咦,有了!”
說著說著,金銘一拍大腿,神情變得振奮,急忙說道:“前輩,我親自指點你煉丹,還不收你任何靈石。您看這樣行嗎?”
“你...行嗎?”
趙升拖長腔調,眼中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嫌棄與懷疑之色。
金銘聞言神情更加激動,“怎麽不行!別看我長得不怎麽樣,但我可是會裡少有的二階煉丹師,地位僅在兩位會主之下。”
“是嗎?”
趙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沉吟片刻後,開口道:“這本丹訣可以交易,但隻交易給你一人!”
在“一人”兩個字上,趙升用了重重的語氣。
金銘聞言知意。
他想了想,輕輕點頭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趙升微微一笑,將玉簡推了回去。
“行,咱們先挑一個趁手的丹爐。”
金銘恢復奸商本色,迅速收起玉簡,接著一拍腰間杏黃色儲物帶。
就見青光一閃而逝,三尊靈光煥然,樣式古樸奇特的丹鼎出現在了桌上。
“怎麽樣?這三件都是老夫收藏的靈器丹爐,每一個都是精品,絕對不是普通貨色!”金銘撫摸著最近的一個鼎爐,神情得意的說道。
“的確不錯!”這些丹爐一出現,趙升就看到了到它們散發出的靈光,以及散發出的濃鬱丹香。
“嘿嘿!不是老夫自誇啊,這三件丹爐,你選任何一件都絕對不會吃虧!”老者見趙升有些動容,更是喜不自勝的說道。
趙升微微一笑,也不出言反駁,緩緩拿起一尊丹鼎,用神識慢慢探查起來。
“這是磨風鼎,通體由千年磨風古銅鑄就,內蘊二十三道丹禁,能均勻吸收靈火溫度,穩定性超高,可增加丹藥成丹率,易操縱……”
每當趙升拿起一個爐鼎細看時,金銘就在旁邊喋喋不休的誇個不停,那洋洋自得的模樣,讓人看了發笑。
“就這個了!”趙升在把三件丹爐都檢查過一遍,沉吟了一會兒後,指著一尊三耳六足,內壁銘刻著九條赤紅火龍的黑色丹爐,對老者說道。
“嘖嘖!前輩還真是好眼光,這件九龍鼎絕對最適合前輩,它雖然只是下品靈器,但鑲有九龍火竅,最多可容納九種天地靈火。每多一種靈火,此鼎品階便會提升一截。若能九火齊聚,九龍鼎甚至不遜於上品靈器丹爐。”
金銘見趙升挑了品級最低的一件,略微有些詫異,但馬上就神色如常,幾句話就把九龍鼎誇成了一朵花。
趙升收起九龍鼎後,又向金銘詢問起來:“金師傅,你會煉製築基丹嗎?”
金銘聞言一愣,眼中訝色一閃而過,但很快說道:“不是老夫誇口,整個九真島能煉製築基丹的不超過三人,老夫...老夫的師兄便是其中之一。”
說完,他咳嗽一聲,猶豫道:“您是築基前輩,又沒拜我為師。師傅一次,我實在不敢當。老夫這裡拿個大,你我以後不如以道友相稱。”
“行,以後就這麽辦。我真名趙衝和,剛加入春秋盟沒幾天。”趙升態度很爽快的說道。
說完,趙升又問道:“金道友,敢問一句,你手裡有築基丹的丹方嗎?”
金銘聞言又是一愣,想了想後點點頭,“築基丹的丹方,我還真的有,但暫時不能交易給你。”
“為何?”
“趙道友有所不知,這築基丹的丹方太過重要。必須要求是丹師會的二階煉丹師,而且經過兩位會主一致肯定後,才可用等價寶物換取。道友若是真想要換取此丹方,必須先加入丹師會才行。”金銘耐心解釋道。
“原來如此,不知這丹師會如何加入?又有哪些要求?”趙升面上閃過一絲恍然之色,追問道。
“很簡單,只要能成功煉製出十種一階丹藥,並且成功率超過五成,晉升成一階煉丹師後,就可加入丹師會。”金銘笑著說道。
“多謝道友相告。”趙升心念一轉後,衝金銘道了一聲謝。
接著,兩人又商議了一會兒,詳細定下以後日後教授煉丹事宜的事情。
半個時辰後,兩人商議妥當,趙升借口有事,便離開了丹鼎殿。
五天后,趙升初步煉化了九龍靈鼎,就向晚霞峰而來!
抵達晚霞峰,從山腳洞口進入,向守衛出示了客卿令牌後,趙升一路順利的進入山腹,沿著避火磚鋪成的通道走了片刻。
在煉丹房甲丁號地火室裡,趙升終於見到了正襟危坐的金銘。
而在他身旁站著一位四肢修長,皮膚暗黃的青年人,此人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青鼎丹袍。
一見面,兩人簡單寒暄了兩句後,趙升才知道青年人名叫金丹成,是金銘的親族後輩,也是他的大徒弟。
金銘看著趙升,直言不諱道:“趙道友初涉丹道,第一步不是學習怎樣煉丹,而是要學習辨認靈藥的種類,產地,品質,藥理藥性等等。等入了門,再學習如何處理藥材以及如何控火。最後才嘗試煉丹。所以你先跟著丹成學習一下,有不明白的再來詢問我。”
見到趙升面露不滿,金銘又強調道:“煉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比修煉更難上好幾倍。當然以道友的築基境界,學習這點丹道知識也許用不了幾年。”
趙升聞言沉吟一聲,點頭道:“好吧!那就麻煩丹成小友了。”
金丹成見狀急忙拱手行禮道:“不敢,不敢,晚輩一定會竭盡全力,盡快讓前輩掌握所有丹道基礎。”
……
一盞茶之後,金丹成帶著趙升來到丹火坊的一間靈藥鋪裡,
這間名為珍藥閣的鋪子是金銘開的,佔地面積二十余間,在丹火坊也算一間大型藥鋪。
在後院儲存靈藥的庫房裡,密密麻麻的褐色藥匣排列在藥架上,而一排排藥架就像圖書館的書架一樣,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將整座倉庫塞的滿滿登登。
金丹成走到第一排藥架前,抽出一個藥匣,打開匣子,露出裡面一層枯黃,細如草絲的東西。
“前輩,請看,這是須黃草,它——”
“這我知道!”
金丹成話到一半,就被趙升不客氣的打斷:“須黃草,味苦而色,藥性偏寒,常生於樹根,山窪凹地……百年以上的須黃草是煉製玉黃丹的主材,玉黃丹是一種一階解毒丹,主要化解毒蛇,毒蠍……”
看著趙升滔滔不絕的樣子,金丹成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面露訕訕之色。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金小友可還有什麽補充?”趙升說完之後,表情誠懇的金丹成。
“沒...沒了!前輩總結的極好,咱們再看下一種靈藥,...唔,這是烏靈籽。”
金丹成剛說了半句,又被趙升打斷:“這烏靈籽,我也略知一二,它生於烏靈樹上,十年結一籽,籽熟不落……”
……
半個時辰後,靈藥庫裡,
“...沉丹斛珠呢?”
“嗯,知道一點……”
隨著一個個藥匣被打開,金丹成的開盒速度越來越快,神情也越來越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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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赫然發現眼前這個築基前輩,對靈藥的認識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盡管不是所有靈藥都認識,但見到大部分靈藥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有些更比他掌握的更加全面詳細。
不開玩笑!
趙升活了好幾世呢,第三世他采了大半輩的靈藥,第四世又特意搜刮和翻閱各種經書古冊,功法,符,丹,器,蟲,陣等等任何修仙知識與見聞都不放過。
這麽多年積累下來,可以說趙升的理論知識十分豐富,對靈藥的了解一點不遜色於普通煉丹師。
一整天下來,趙升和金丹成兩人連說帶教,居然將整座倉庫過了一遍。
為此,金丹成深受打擊,差點自閉了。
當天夜裡,當金丹成向師傅金銘稟報了趙升的奇跡後,金銘也難免大吃一驚。
當然,他隻以為趙升為學習煉丹下了許多年的苦功, uukanshu 壓根不會想到對方有掛在身。
金銘轉念一想,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大好事,於是他直接吩咐道:“你這樣,明天就開始教他如何處理藥材,如果他還像今天這樣,你直接教他炮製靈藥,下去吧!”
“是,師傅!”金丹成點頭稱是的退下。
……
第二天一大早,珍藥閣,製藥院內。
金丹成帶著趙升走進一間藥香濃鬱的寬敞房間裡,
房間擺放著四排長長的木桌,桌上各種專用工具,以及各種各樣的新鮮靈藥。
金丹成走上前,拿起一株巴掌大的褐色靈芝,回頭衝趙升,自信的說道:“這是碎星海特產的海靈芝,它長於海底,最忌諱火烤乾製,一般要用水玉……”
令金丹成意外的是,這一次趙升並沒開口打斷他,反而聽的津津有味。
“好了...你試一試吧!”
金丹成自信心上來了,讓出海靈芝讓趙升親手嘗試著炮製一番。
“好!”
趙升毫不猶豫的接過海靈芝,拿起水玉杵,輕輕擠壓靈芝傘蓋,多余水分很快從靈芝邊緣滴落。
金丹成望著趙升熟練而專業的手法,再一次啞口無言。
說好了只是一個新手,為何手法這樣老到。
騙人玩的嗎?!
於是乎,炮製靈藥環節又一次開啟了加速,加速再加速的模式。
僅僅七天時間,金丹成已經變得一臉頹然,感覺身體彷佛被掏空,很難擠出新鮮的汁液,嗯,是知識!
“什麽?他又學完了!”
夜裡,金銘聽完徒弟的匯報,當場驚的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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