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很!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招吧!”趙升緩緩舉起方天畫戟,一臉冷笑的看著對面的厲飛玄。
剛剛他差一點馬失前蹄,竟被一個小人算計了,虧他還對這人的印象頗佳。
“不不不!趙道友且住,我認輸,認輸了!”厲飛玄聞言冷汗頓時下來了,連忙收起長刀,拱手認輸。
趙升話裡的殺意毫不遮掩,他可不敢拿脖子試一試方天畫戟的鋒芒。
另外,他怎麽也想不通,以往從未失手的殺招為什麽會突然失敗了?
要知道憑著這一招,他可是曾經斬殺過一頭剛剛晉升三階的飛玉鼠。
趙升冷冷一笑:“認輸?哪有這麽便宜的事。除非交出一樣東西來。”
厲飛玄心裡一顫,卻裝作茫然問道:“趙道友,你讓我交出什麽東西?我怎麽聽不懂你說什麽呢?”
“伱算了,滾下去吧!”
趙升話到嘴邊,卻瞥見台下眾人,立即改變心意,暫時放過了對方。
對方有未知重寶在身,要是真打起來,趙升不敢完全保證自己最終能取勝,再說這裡也不是殺人奪寶的好地方。
厲飛玄如蒙大赦,立刻閃身逃下爭鋒台。
接著他連留在這裡也不敢,趁著空當,飛快的遠遠逃離此地。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不禁若有所思。
趙升轉身看向台下,神色淡然道:“下一個!”
等了幾息,不見有人上台。
直到這時,董家女的表情漸漸也變了,大部分由厭惡嫌棄轉變為認同驚訝之色。
修仙界自古以來便是強者為尊,人類普遍有慕強心理,女子尤甚。
同樣是趙升,之前怎麽看都是狂妄自大,容貌猥瑣。
此時再看,人還是那個人,但看上去比之前順眼多了,不但自信昂揚,更有一種奇異的人格魅力。
“人雖長得醜,但醜帥也是帥嘛!”有些董家女兒心裡不禁暗暗想道。
與此同時,台下一幫競爭者正在互相神識傳音。
“剛剛發生了什麽?有哪位道友知道嗎?”
“不曉得,剛剛交手太快,在下沒看清?浩然宗的金無霖道友,傳說你天生神目,剛才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松行雲傳音無奈的問道。
“嗯,天下奇功異術太多,我從未見過有何等奇功能有如此表現。坦誠的講,剛才那兩人交手近在電光火石之間,金某也沒看清整個過程,只見到一道刀光爆起,趙小兒以戟擋下,接著厲飛玄就馬上認輸了!
至於他為何要馬上認輸,金某也有些看不懂。但在下承認,剛剛那一刀太快太凶,在下也接不住!”
人群中,氣質飄逸,五官柔和俊美的金無霖直接神識傳音向松行雲。
“怕什麽!趙小兒雖然極為厲害,但也並不是沒有弱點。只要把他的速度降下來,到時我等難道還怕一個靠蠻力的體修?”有人向其他人大肆傳音道。
此話一出,有人眼前一亮,恍然大悟,也有人嗤笑不已,暗想道:“若是如此簡單,為什麽至今不見有人上台?”
就在這時,一個白衣白發,面如刀削的男人走了出來。
“我來會一會趙道友。”
“是他,錢千冰!竟然是禦獸宗的真傳弟子出手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說得對,據我了解,此人天生冰木雙靈根,主修禦獸心經,兼修冰河**,所豢養的極光冰螟,出自北寒洲亙古寒原深處,傳聞具有上古十大異蟲荒古冰尨的血脈,著實厲害無比。”
在眾人紛紛議論傳音之時,趙升與錢千冰兩人已經交上了手。
此人不愧是南疆霸主禦獸宗的真傳,一出手便令半個爭鋒台化為北極寒原。
只見他一揮雙袖,大蓬白茫茫晶瑩“霧氣”從其袖底呼嘯而出。
伴隨著一陣陣嗡嗡聲,轉眼間彌漫了小半個爭鋒台。
哢嚓哢嚓!
倏忽,台上氣溫陡降,大片寒霜從空中簌簌落下,地面轉眼間已凝結出一層厚厚堅冰。
在看寒意凜冽的霧氣裡,漫天冰晶凝聚而出,不計其數,微小如塵的極光冰螟聚集成一條條蜿蜒盤旋的“光帶”,在寒冰霧氣中折射出萬千縷斑斕極光。
看上去唯美動人,實際上卻殺機遍布。
水火相克,而且這片極光冰霧也能大幅度減慢趙升速度。
不得不說僅從表面上看,錢千冰似乎是趙升的天生克星。
錢千冰也是這樣想的。
等到極光“冰域”一成型,他手持上品靈器極光冰鏡,自信滿滿的朗聲道:“趙道友,你確實很強,但可惜遇上我。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若是知趣一點,就立刻退出爭鋒台。錢某不會為難於你。”
趙升聞言一愣,接著搖了搖頭,歎氣道:“可惜啊!”
錢千冰一時會錯了意,見狀立即勸解道:“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趙道友你太年輕,莫要認為開口認輸太丟人。殊不知面子並不重要,輸贏也無所謂,但性命卻只有一條。”
“不不不!錢師兄,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要認輸,而是可惜你一個禦獸宗天驕,如今卻要敗在我這無名之輩手上。日後要是家族長輩怪罪下來,說我打了禦獸宗的臉。我也很糾結呀!”趙升撓撓後腦杓,貌似十分為難的樣子。
“哼,休要逞口舌之快!原本我還看在你我皆出自南疆的面上,有意留你一個臉面。如今看來,真是好人做不得!”
錢千冰見對方“冥頑不靈”,頓時面若寒霜,手上極光冰鏡陡然射出萬千彩虹般光芒。
光芒與冰域中的“極光”融合折射,轉瞬間令冰霧變得瑰麗絢爛,五光十色,然而背後卻隱藏著森森殺意。
看到這一幕,趙升暗暗點頭,總算遇到了一個手底有點東西的家夥。
錢千冰借助靈器和妖寵之力布下的這片極光冰域,裡面明顯有元嬰法域的影子。
雖說僅僅是一點皮毛,但他年紀輕輕,僅憑築基三層的實力便能做到這等地步,也算十分難得了。
難怪此人能成為禦獸宗真傳,手底下終究有幾把刷子。
世人往往有一種觀念,認為資質高修煉快的天才,也一定實力超強。
殊不知這話忽視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時間。
在同齡人中,那些上等資質的修仙天才憑借高人一等的修為,或許比同齡人強上許多。
但在同等境界下,一個年僅幾十歲的築基天才,再想贏過那些快二百歲的同階築基老修士,難度遠超世人想象。
這也造成了一種奇特的現象。
修仙界中,有相當一部分修煉天才在同階修仙者面前往往會“泯於眾人”。
話又說回來了,董家嫁女兒最看重的是潛力和氣運,絕對不會去選擇那些實力更強的“老築基”。
因而,這場鳳凰會的潛規則十分明顯。
參與者的年齡全都不超過六十歲。
這也讓大多數人的修為僅為築基前期,像趙升這樣的築基中期不超過二十位。
……
錢千冰雖然自認天克對方,但他卻完全不明白此刻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怎樣的變態“怪物”。
趙升一言不發,全身上下陡然燃燒起熊熊紫焰,瞬間化為一個火人。
下一瞬,一道紫光劃過眾人眼膜,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光影。
轟轟轟!
彌漫小半個爭鋒台的極光冰霧裡,忽然傳出急促連貫的巨大爆炸聲,大片冰霧不斷震蕩,膨脹,擴散,霧氣被攪亂成一鍋粥。
與此同時,冰域裡嗡鳴之聲大作,聽上去卻無比慌亂,而萬千極光忽然散亂起來,不停的折疊反射,漫天刺目的極光險些晃瞎了眾人的眼睛。
一時間,眾人竟看不清台上發生了什麽。
僅有如金無霖等幾個或身懷奇功絕技,或天賦異稟之人,隱約看見錢玄冰的情況很不妙。
一道道紫光正圍著他身周極速遊走,而錢千冰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好像在單方面被毆打。
果然僅僅十幾個呼吸,錢千冰突然從斑斕冰霧裡倒飛而出,重重撞到場邊的防護光罩上。
一個呼吸後,極光冰域迅速淡去,空中極光冰螟稀稀落落,勉強聚成一小片白霧。
趙升完好無損的站在場地中央,腳下落滿了一層薄薄的晶白“冰粒”,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有些“冰粒”尚未死去,還在地上振翅掙扎,發出淒慘的嗡鳴聲。
趙升把玩了幾下極光冰鏡,然後隨手拋飛出去,遠遠落在從地上坐起來的錢千冰手邊。
極光冰鏡是一面直徑尺許的透明冰鏡,是由極光冰螟的巢穴冥鱗冰玉改煉而成,既是靈器也是蟲巢。
趙升要是拿了它,恐怕會給趙氏惹來一場大麻煩。
因為極光冰鏡是錢千冰的本命之器。
這東西拿了燙手的很!
待到錢千冰掩面退下之後,趙升還是老樣子:“下一個!”
……
一盞茶之後,某個雷靈根的天驕與趙升展開對轟,卻很快敗下陣來。
盡管紫陽宗的《天雷真法》玄妙無比,但這個人明顯修煉不到家,發動雷咒的速度太慢。
雖說雷法攻速無雙,但打不到人也是枉然。
這人想以雷法取勝,簡直癡心妄想。
“還有誰?”
不多時,趙升面帶微笑的目送某位仙器宗的幻術天才狼狽離場,言語卻越發囂張。
在他面前玩弄幻術,簡直是自找死路。
……
“趙哥哥,人家怕痛,請你下手輕點啊!”
看著眼前搔首弄姿,故作楚楚可憐的花連翹,趙升滿頭黑線。
之前打敗那麽多人,這個極樂天的變態居然也敢上台。
“難道是他下手還不夠狠嗎?”
想到這裡,趙升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
誰知一交手,花連翹立刻給了趙升一個大大的“驚喜”
此人雖然性別取向扭曲,但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修仙天才。
花連翹的精神力天生比常人強大好幾倍,拜入極樂天后,主修魔門功法《欲念心魔經》。
此功以自身七情六欲催生出心魔,然後煉化心魔,進而大幅度提升自身神識。
而七情六欲中尤以**為首。
花連翹為催生出最厲害的心魔,故意扭曲性別取向。
事實上,他這一招收到了巨大的成效。
短短二十年,這人竟以四靈根的劣等資質成功晉升築基,並且一舉成為極樂天的少有的金丹道種之一。
不過,他這樣急功近利的做法,難免帶來了極大後患。
久而久之,花連翹便成了今天這個模樣,連他自己弄不清他是真的喜歡男人還是心魔深種的緣故。
但有一點確定無疑,花連翹的神識極為強大,媲美築基後期修士。
交手一開始,花連翹一記誅神錐念動即發,趙升一時不察,居然受了一點輕傷。
幸好他修煉的《星神千心訣》也有增長精神力的作用,而他的神識強度也屬於同階中最頂尖的一小撮。
雖說誅神刺的傷害不大,但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產生了威脅。
趙升終於認真起來,打算拿出一半的實力。
另一邊,花連翹看見他精心謀劃的一擊,竟然不起作用,不由大失所望。
然而下一秒,他臉色大變。
砰!
即便是神識也隻掃描到一道人影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接近。
花連翹身體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僅僅下意識的激發了藏在懷裡的鄔金盾牌。
下一瞬,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從胸膛處湧來。
花連翹登時被打飛出去。
與此同時,他驚駭的發現一道詭異之極的力量透過靈盾傳導至他的心臟,轟然爆開,令其心臟一麻,全身猛的一僵。
僅僅這一刹那的僵硬,就讓花連翹陷入了“狂風暴雨”之中。
他也享受了跟應天龍一樣的待遇,被趙升當做沙包在天上打來打去。
……
半刻鍾後,花連翹像一條死狗被人拖到場外。
趙升松了松衣襟,伸手把三寸長的靈戟拿在手裡把玩。
此時,他有些不耐煩了,決定盡快打服所有人。
“下一個?”
一聽這話,眾人皆面露懼色,不敢開口說話。
這位爺實在太猛了!
九戰九勝不說。
交手時間最長的花連翹竟也堅持不到半刻鍾, uukanshu 而他也被打的最慘。
前後算下來,總時長連一個時辰也不到。
太陽還沒升到頭頂呢!
見到無人回應,趙升心念一轉,更加狂妄的挑釁眾人:
“要是一個人不敢上,可以一上兩個人嘛!剛才一點不過癮,勉強隻算是熱身而已。”
此話一出,當即惹來眾怒。
眾人雖不忿對方如此囂張,視群雄於無物。
但必須承認,這個出身興龍趙氏的小子實力深不可測,比所有人都高出至少一個層次。
說到單挑,根本沒人是他的對手,而真要兩個人一起上卻又完全不現實。
還是那句老話,在場絕大多數人都背景深厚,出身名門。
兩人聯手對敵,即便最後勝了,也是勝之不武。
萬一要是敗了,丟人先不說,己方勢力的顏面何存?
所以說,趙升此舉注定有贏無輸。
等了一會兒,他見沒有人再敢上台,不禁輕輕歎了一口氣,故意露出一臉無敵是多麽寂寞的表情。
此時此刻,董家女兒們的態度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董妙真和四位候補織女暫且不提,其他普通的董家女中已經有一多半的人對趙升動了心思。
在修仙界男人長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強。
強者的強!
趙升又故意等了一會兒,眼見眾人已被生生“打服”,逡巡不前。
他這才大步流星的走向台下,直奔董妙真而去。
董妙真看著快步走進的瘦弱身影,美目中漸漸生出一片朦朧深邃的異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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