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傑沒提去尋找潘金蓮,好女人多的是,哪裡真的會在意一個名傳千古的蕩婦。
偶爾腦子裡浮現出旖旎的畫面,那是因為老水滸實在太經典了,有潘金蓮的幾集畫質都清晰了好幾倍。
那眼神、那喘息聲,讓人無法忘卻。
當然,禁欲時間久了,看母豬都有些眉清目秀。
此去,武松自然是跟著走的。
至於武大,他也願意兄弟跟著一位好大哥。要知道,這些年他可老遭罪了,每月都要吃官司,賠錢。
就是因為武松愛喝酒,還喜歡喝醉了酒和人爭鬥。
這次差點打死人,惹上人命官司,現在想一想還很是後怕。
至於曹傑這個人,武大是敬仰的。
醫術好,有義氣,還能賺大錢,怎麽也不會虧待了兄弟。
“武大,你也和咱一起去鄆城吧!”
酒桌上,曹傑向武大郎發起了邀請。
既然要徹底收服武松,那武大就是關鍵。
如果你書讀得仔細,會發現武松這個人物前後的變化非常大。
雖然從戰鬥力上看,他一直都是英勇無比,宛若天神,但讀者在心理上,對他卻有一個從親近到疏離的過程。
剛出場的武松,讓人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人間煙火的味道。
他雖然脾氣暴躁,但對家人情深意重,有始有終,為人豪俠仗義,平生只是打天下硬漢,從不濫殺無辜。
那時候的武松,也就是有武大羈絆的武松,就是一個英武的鄰家兄弟,對這個世間充滿了溫情,一言一行都深合吾心、正中吾意。
但後來,武大死了,被妹子背叛,武松的身上就充滿了殺氣。
張都監家裡從夫人到丫鬟許多無辜的人都死於他的刀下。
在當了行者之後,初試戒刀就隨手殺了飛天蜈蚣的道童,然後又殺了飛天蜈蚣。雖然飛天蜈蚣確實不是什麽好人,但武松在殺人之前並沒有問什麽情由,只是覺得對方不良而已,而那個可憐的小道童,又有什麽罪過!
為什麽武松會產生如此大的轉變?
皆因一個情字。
他在短短的時間內,遭受了兩次重大的人生打擊,使他從人生觀到人生的路線都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從一個頗具人間煙火味的武家二郎,變成了鐵石心腸的行者武松。
他的面孔,我們也越來越覺得模糊。
曹傑要的是打虎好漢,不要獨臂行者。
曹傑極為誠懇。
武大郎微微一愣,眾人也是一愣。
幾秒鍾後,武大連連擺手,搖頭道:“曹二哥,我武大郎只會蒸炊餅,清河縣人喚我三寸丁谷樹皮,上不了台面,跟著哥哥,會讓江湖好漢恥笑,憑白喪了哥哥們的威名。”
“江湖名聲,不是江湖人給的,而是自己打出來的。你是武松的兄長,誰敢恥笑你,恥笑我們。敢笑一聲,問一問你兄弟的拳頭硬不硬?”
武松深吸一口氣,紅著眼道:“他們不敢在我面前叫哥哥的諢名,那是因為怕我揍他們。我若走了,他們就要欺負哥哥了。二哥,阮家哥哥,焦挺兄弟,恕武二不能陪你們去梁山泊逍遙了。”
說完,“咕嚕咕嚕”將半壇酒乾下肚子。
三阮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這才是兄弟之情啊!
隨之,阮小七拍著桌子道:“二郎不是說了,武大武二一起隨咱去,咱兄弟齊心,誰也欺負不了武大郎。”
“那就這麽說好了,大郎去了鄆城,我安排大郎開酒店。來,我們乾上一碗,祝我們前程似錦、一帆風順……”
“乾!”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哥哥們喝酒,我去瞧瞧是誰?”
武大起身去開門,很快,一道潑辣的中年女聲傳了過來:“武大,你要老婆不要?你要,只要你開金口,我等會兒就給你送來……”
武大憨厚地笑了笑,他隻以為這媒婆是來取笑他的,於是回道:“那你就送來吧!”
“好,你等著。”
回到酒桌,武大先開口:“是個閑人,拿我取笑。”
武松咬牙道:“我們隨二哥去鄆城,以後沒人再取笑哥哥了。”
“來,喝酒!”
隻曹傑心中清楚,那個女人要來了。
很快,屋外響起了喇叭嗩呐的喧鬧聲,就像哪家娶媳婦嫁女兒一樣。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屋外有人高聲道:“武大,我給你送老婆來了。”
“咚!”
武松猛地站起身,咬著一口銀牙獰聲道:“欺人太甚,我去看看。”
等他氣勢洶洶地打了門,看到面前的送親隊伍,不由一愣。
“二郎,你讓讓,咱給你送嫂子來了呢!”
屋內,眾人緊跟在武松身後,數雙眼睛落在那騎驢的小媳婦身上。
有詩為證:
眉似初春柳葉,常含著雨恨雲愁;
臉如三月桃花,暗藏著風情月意。
纖腰嫋娜,拘束的燕懶鶯慵;
檀口輕盈,勾引得蜂狂蝶亂。
玉貌妖嬈花解語,芳容窈窕玉生香。
二八歲數,卻又純又欲,騎在毛驢背上,默默抹著淚,如此的柔弱無依,讓人心疼,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將她摟在懷裡好好安慰。
武大擠過來一看,連忙擺手:“這可不行,小娘子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我武大配不上你。”
那媒婆將手裡的紅巾一揮,笑道:“這哪裡話?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白送你還不要。張大戶的夫人可是點名要你娶她的,你也同意了,現在反悔,那可不行。”
“強扭的瓜不甜,我武大和這樣的女子怎麽能在一起,不僅害了她,也可能害了自己。”
媒婆咬了咬牙,見武二冷著臉站在一邊,她不敢開口威脅。
‘若是那日武二打死了人該多好啊!’媒婆心中暗道。
可世間沒有如果,她只能另想辦法。
眼珠子一轉,媒婆心中有了想法:
“哎呦喂,反正你家這麽多的漢子,誰娶她,你們自己決定了。我是將人送到了,功德圓滿,喏,張夫人慈悲,連賣身契都還給你了。”
將小媳婦拉下毛驢,媒婆自己坐了上去,和一班吹拉彈唱的掉頭離去。
整條街都在看熱鬧,直感到稀奇。
“二郎,這怎麽辦?”
“涼拌,都進來吧!”
那小媳婦挪著腳跟了進來,梨花帶雨,望著一眾漢子,唯唯諾諾,就像一隻待宰的小羊羔。
曹傑坐在交椅上,先是欣賞了一番,然後又微微皺起眉頭,最後問道:“說說怎麽回事吧!”
“我……我姓潘名金蓮,是……是張員外家的使女。”
“年方十六……”
“那張員外想要奴家的清白身子,我不願受凌辱,告知了主母!”
“主母善妒,說是我勾引了員外,便要將我嫁人!”
“請郎君為奴家做主啊!奴家今日要是回去了, 肯定要被活活打死……”
說完,便軟軟地跪在了地上,淚如雨下,我見猶憐。
曹傑望著武大,武大連忙搖頭:“二哥,你是知道我的,三寸丁,未來要是成家,也只會找個匹配的。”
“二郎,你是知道我們兄弟三的,隻想逍遙快活,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二郎,你是知道我焦挺的,屁股要大、萘要大,生下的孩子才能繼承我家的相撲絕學……”
“二哥,你別看我啊!”武松懵逼道。
“咳咳!”
曹傑輕咳兩聲,眼神越發銳利,好似在審視金蓮。
良久,他開口詐道:“你覺醒的命魂是什麽?”
江湖禁忌,命魂是一個人最重要的存在,便是親兄弟也不要多問。
現在,一個大概率覺醒了命魂的弱女子擺在面前,曹傑自然感興趣,比性趣更感興趣。
“什麽是命魂?奴家不知。”
潘金蓮可憐兮兮坐倒在地上,一副讓人心疼的模樣。
可惜在場的都是鋼鐵直男,沒誰心疼。
“人有三魂天地人。其中,天魂又叫做往生魂,是人的主魂,人死後天魂歸天,並負責投胎。你的命魂是什麽?不要隱瞞,說。”
曹傑喝道,旁邊幾個彪形大漢應聲齊齊望過去,氣息瘮人,無言中流露出一股肅殺。
小金蓮也是走投無路了,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是株白蓮!”
“我看是株黑蓮!”
“真是白蓮!沒騙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