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繼續。
場中歌舞升騰。
畢竟此次乃是為了給聞太師北佂踐行。
主角是聞太師才對。
蘇妲己則被宮女帶下去服藥。
不多時。
有宮女來到帝辛身邊,悄聲在其耳邊訴說著什麽。
帝辛不動聲色,看向聞仲。
聞仲老神自在飲酒,眉心天眼緊閉。
帝辛心領神會。
方才蘇妲己的發難雖然讓他頗有些難堪,但其全族都死在彩雲老祖手上,如此行徑可以理解。
同時其這番舉動,偶然之間助他逼走了彩雲老祖。
比乾沒了這尊靠山,還不是任他拿捏?
帝辛心中閃過這些想法,但他並未放松警惕,畢竟比乾與東勝神州各大宗門多有往來。
難保其還留厲害手段。
天還未亮,聞仲交代帝辛一切如常之後,便率軍出征。
早朝過後。
帝辛獨留下少師比乾。
比乾站在堂中,心中踹踹不安。
大難臨頭的感覺縈繞不散。
他有七竅玲瓏心,可以感應冥冥中的危機。
手中滲出冷汗,浸濕了一直捏在手中的玉符,此刻玉符變得無比滑膩,仿佛要拿捏不住。
也是這枚玉符,讓他安定下心神。
對於帝辛的刁難,他有所防備,已經準備了應對之策。
帝辛驟然發難:“孤的好王叔,你那仙丹對孤的愛妃毫無作用,反而害的愛妃心口疼痛,你可有何話說。”
“大王,那狐妖妖言惑眾,就是為了汙蔑老臣,大王可將那蘇妲己喚來殿上,是非清白,自能分辨。”
比乾竭力想要帝辛意識到錯誤,他不想走向極端,否則只會招來更大的禍事。
不多時。
便見蒙著面紗的蘇妲己盈盈而來。
三步並作兩步,撲向帝辛懷中。
然後捂著胸口,口中不斷的哎呦著。
渾然不似昨日那般滿臉死氣的模樣。
“大王,妾身胸口好疼。”
她的看向比乾,眼中的嘲諷意味**裸的展露出來。
小姐想讓你死,伱絕然沒有活的理由。
“那孤幫你揉揉。”
帝辛調戲道。
蘇妲己昨夜的傷勢絲毫不顯,他以為是比乾獻上的仙丹之功。
但那又如何,好了,但沒好透罷了。
他轉頭看向比乾:“王叔有何話說?”
比乾面色漲紅,驟然感受到一陣屈辱湧上心頭。
他瞬間明白,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帝辛的借口。
彩雲老祖的離去,他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帝辛想讓他死。
“你不敢殺我,我與東勝神州眾多煉氣士關系莫逆,殺了我必然會讓朝歌大亂,聞仲太師在城中的時候你沒有動手才是你最大的錯誤,眼下聞太師北佂,城中修道之人多數為我從東勝神州請來,你拿什麽殺我。”
比乾說著,法力注入掌中玉符,玉符緩緩震動,這不是可以傳遞消息的靈符,只能依靠震動傳遞訊息。
他在今日出門之時就有不好預感,所以與門下煉氣士商議,只要他發出訊息,就動手逼迫帝辛讓位。
“子受,這是你自尋死路。”
“那就讓孤見識一下王叔手段。”
王座之上,帝辛饒有興趣的看著比乾的掙扎。
而蘇妲己獻舞,借機逼走彩雲老祖,也在他計劃之中。
他讓比乾淪落到如此境地,這正是享受戰果的時刻。
片刻之後。
道道身影闖入大殿之中。
一個個身穿各色道袍。
將比乾護在中心,飛劍齊出,指向王座之上的帝辛。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帝辛面色一沉問道。
“乾元山清微宗。”
“崆峒山”
“太華山”
“青峰山紫陽宗”
“南海紫竹林”
隨著比乾身邊道人一一報上來歷。
帝辛神色愈發的沉重。
這一個個外陸道門都聚集在朝歌。
其圖謀的絕不可能是朝歌的濃重道韻。
“吾侄可為堯舜乎?王叔身邊這些道人可都是聖人弟子開辟的道統,他們願意輔佐於我,恰好說明天命在我。”
比乾老神自在,勝券在握,悠然問道。
“天命?”
帝辛笑的眯起眼睛:“聞太師可還未走遠,王叔就想犯上作亂?”
“你忤逆先祖,擾亂人倫,不顧祖宗禮法,廢棄人祭,甚至還想要給那些低賤的外族奴隸殷商子民的身份,如此行徑,天理難容。”
比乾伸手指向王座之上,口中話語振聾發聵。
而後,他平複內息,淡然說道:“若是賢侄退位讓賢,把你身邊那騷狐狸腦袋砍下來掛在朝歌城牆之上,然後發罪己詔向彩雲老祖請罪,王叔便會讓你在祖廟陪著祖先中安享晚年。否則~”
話說一半。
他眼中凶光顯露,周圍道人紛紛禦使飛劍,發出陣陣劍鳴。
“否則就血濺朝歌,就算聞太師知曉,想來也不會多說什麽,畢竟這天下仍然是我殷商的天下。”
帝辛氣極反笑:“孤之所以要在聞太師走後方才對你出手,不過是因為孤要對付你乃是我家私事,讓聞太師看到未免有些不美,未曾想王叔準備如此充分,看來孤先前猜忌並非生性多疑,而是王叔本就包藏禍心。”
“若非帝乙托孤之時,你暗中遣人阻攔,此時坐在王位上的,也未必是你子受!那不該是你坐的位置。”
比乾惱怒道。
帝辛點頭:“孤就在這裡,王叔若有膽子,可以上來自取。”
比乾聞言一怔,都這個時候了,帝辛為何仍是底氣十足。
聞仲走時應當帶走了所有的截教仙人。
那帝辛的依仗是什麽?
難道是天庭?
不對!
天庭不久之前將布置在朝歌的人馬全部撤回,不應該做出爾反爾的舉動。
就算天庭現在要對朝歌下手,也該選擇他比幹才對,畢竟他與東勝神州多數宗門都有往來。
比乾苦苦思索,依然得不到答案。
他決定不再考慮,也許這就是帝辛的計策,想讓他投鼠忌器。
“動手,殺了他懷中狐妖,不必擔心誤傷,帝辛我來對付,出了事我一人承擔。”
比乾驟然發難,同時他也為身邊道人打消對帝辛出手的疑慮。
眾道人聞言,飛劍齊出,道道流光射向王座。
比乾眼中亮光越來越濃。
只要功成,殷商王位他垂手可得。
至於帝辛的那幾個兒子,大可以隨手除掉,對他全無威脅。
畢竟按照祖製,他也是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
忽然間。
場中一道濃重威壓浮現。
射來的道道飛劍被強大的法力驟然拍碎。
飛劍受損,眾道人齊齊吐血。
比乾瞬間一愣。
帝辛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女子。
只見其穿著一紫褐色的袍子,袍子腰部收緊,勾勒出妙曼身姿。
其身上淋漓的威壓如同煌煌天日,壓得王座之下眾多道人跪伏在地上,口中不斷地發出驚呼:“天仙!”
天仙!
竟然是天仙!
難道是聞仲留給帝辛的後手?
比乾瞬間方寸大亂。
他府上也有仙人,但其生性傲慢,眼高於頂,彩雲老祖在的時候其還能聽他一番言語。
彩雲老祖被逼走之後,卻不會看他一眼。
他只能使喚的動身邊這些未成仙的凡人。
女子緩緩開口:“你們這些闡教的孫子來朝歌作甚?東勝神州不夠你等折騰?”
下方道人聞言,頓時如蒙大赦,對方這言語顯然是與他們的宗門有舊。
其口中的孫子稱呼也並不出奇。
如果十二金仙是闡教的兒子,那他們這些十二金仙道統的門人,可不就是闡教的孫子。
“大仙饒命,我等只是想要尋一處福地容身,修煉道法,牽扯入這場爭端實屬意外。”
“你在騙人!”
女子眼中精光一閃。
方才說話的道人頓時化為一座石像。
她想要說些什麽,卻又頗感厭煩,這些凡人的小打小鬧她本是無心參與。
但聞仲師侄的托付還在耳邊,不管也得管。
“大仙既然知道闡教,也知道他們乃是十二金仙道統下的門人,為何還要傷人性命,就不怕他們的祖師問罪嗎?”
比乾驟然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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