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三陰道人連個慘叫也沒發出就魂歸幽冥,甚至剛剛攔路自爆家門,許立也沒聽清。
許立殺的稀裡糊塗,三陰道人死的也很難安詳。
金霞一卷,收了被斬成兩段的飛叉,許立落下劍光,看著這個被一分為二,紅的白的流了一地的不知名道人,歎息道:
“我飛得好好的,你說你偏要嚇我作甚,哎...罷了,我幫你入土為安,你將家私予我,咱們就算兩清了,如此可好?”
死人自是不能回答,許立便也當他同意了,高高興興的上前摸屍,一本名為《三陰戮神法》的道訣,一個有三四丈空間的法袋,劍氣一催,破了禁製後,法袋之中多是一些金銀和生活用品堆成一堆,只有一個玉匣,幾株靈藥單獨放著。
幾株靈藥也就罷了,算不得多珍貴,老和尚開辟的靈境之中,隨便一株都比這好,許立看了一眼,便自放過,倒是那玉匣有些奇異,上面的禁法極為厲害,許立劍氣如泥牛入海,只是一碰便被全部化開。
“這當不是這道人之物,要是他有這般法力,如何會被我一劍斬了?”
許立稍稍嘗試,便自放棄,以他如今的法力,便是用天星劍丸,也斬不開這玉匣的禁製。
催動劍丸在地上轟出一個大坑,將這道人兩瓣身子一卷丟入坑中,又將法袋之中其生活用品全部倒入,劍氣一圈泥土聚攏,匯成個小山包。
看著自己的傑作,許立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一動,溝通山川花草樹木,無數訊息湧來,匯聚成了一副沙盤似的雪花谷地形圖。
“咦!!!”
這雪花谷名副其實,明明外面還是豔陽天,可谷中卻是雪花飄零,積雪至少有數尺厚,這絕不是什麽天地玄奇,而是內中另有乾坤。
許立來到谷中深處,只見深谷之中,又是另外一番奇景,外間雪花漫天,而內中卻是一個巨大水潭,周遭四季如春,溫暖適宜,水潭旁樹木翠綠,奇花遍地。
“陽中抱陰,陰中懷陽,真是好個奇地。”
許立修行日短,《葫蘆劍訣》雖然已經修的頗有火候,但許多基礎知識,卻是極大缺失,明明能看出此地不凡,但卻看不出這不凡的節點在何處,對他的修行有沒有幫助。
“終究還是吃了沒知識的虧,也罷!此地處在深山之中,從外間卻是看不住絲毫異處,這道人能發現此處,怕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不然就憑他那點修為,如何守的住,這般好地方。”
許立倒也灑脫,既然看不出妙處何在,便索性暫時放下,隻將此地記在心中,等日後修為高了,見識足了,再來探索就是。
在三陰道人開辟的山洞之中,轉了一圈,沒發現有用之物,許立便不再耽擱,放出飛劍衝天而起。
全力催動飛劍,金霞相比來時,快了數倍。
七八日後,鍾南山脈,太白山。
太白山,山高千三百丈,山頂終年積雪不化,陽光散落,反射的山頂金白交雜,宛如一柄白色利劍直入雲霄。
剛到山腳,便有一道身影大步迎來。
來人看著三十左右,大袍寬袖,三尺長須,相貌奇古,看到許立後,抱拳大聲笑道:
“可是許師弟當面,為兄陳太真,見過了。”
喬玄真人收不少弟子,但多是記名,真正入了名錄的真傳弟子,加上許立也只有四人,這陳太真便是他的大師兄。
許立不敢怠慢,抱拳回禮道:
“小弟正是許立,見過大師兄。”
陳太真頗為豪爽,上前兩步扶住許立笑道:
“自家兄弟不必客套,走,掌教真人已經等你多時了。”
“啊!”許立還以為陳太真遇到自己是巧合,如今看來卻是掌教真人特意吩咐的。
鍾神秀在眾多大派掌教之中最是年輕,但修為卻深不可測,名聲也是極大,被譽為最有機會證道純陽之人。
跟著陳太真來到後山劍廬,只見一個二十左右,相貌英俊的不似凡人的白袍道人,正盤坐在一個巨大的丹爐之前,噴出道道真火熬煉飛劍。
這飛劍共有四柄,形製各不相同,有如黑龍張牙舞爪的,有如鳳鳥火中翱翔的,還有如玄武沉穩厚重的,也有鋒銳至極迫人眉眼的。
“掌教,許師弟到了。”
陳太真朝著年輕道人躬身一禮,許立也連忙拜道:
“弟子許立,拜見掌教真人。”
鍾神秀點了點頭,再次噴出幾口真火後才道:
“蘇師兄讓你拜入太白劍宗,此事我早知,不過喬師兄直接收伱為真傳弟子,卻是壞了規矩。”
“真傳弟子之名,乃是傳承宗門道統之意,故而各派真傳皆是丹成上品有望元神的弟子才會授予,我太白劍宗能到真傳者也只有一十七人。”一旁陳太真小聲解釋。
許立是真不知道這些, uukanshu此時聽了陳太真的解釋,才有些恍然,為何麻神醫會如此羨慕太白劍宗真傳這個身份了。
要知道太白劍宗連元神真人都有七位,可真傳弟子卻才一十七人,即便加上許立這個湊數的也才十八人,其中分量可想而知。
許立剛要說話,鍾神秀已經繼續道:
“喬師兄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好多說,不過貧道執掌太白門戶,規矩不能在我這壞了,貧道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現在就舉辦真傳典禮,典禮過後,貧道送你前往域外別府。”
“弟子願選另外一條路。”想也不想,許立立刻拒絕。
鍾神秀點了點頭道:
“如此甚好,等你成丹上品之後,再舉辦真傳典禮,名錄宗牒。”
說罷!鍾神秀擺了擺手,陳太真拉著許立行了一禮,告退離去。
出了劍廬,陳太真笑道:
“掌教真人便是這般脾氣,師弟莫怪,如今老師不在,師弟便先跟著為兄修行吧!”
許立自來便知道,只有自身修為才是最靠的住,自己已經得傳了《葫蘆劍訣》,是不是真傳弟子,又有什麽打緊?
“掌教真人按規矩辦事,此是我太白劍宗之福,小弟哪裡敢怪?”
許立解釋了一句,然後才笑著朝著陳太真一禮道:
“小弟入門還未幾日,什麽都不懂,日後卻是要麻煩師兄了。”
陳太真聽的出來許立此話發自真心,當下哈哈一笑,點頭讚許道:
“師弟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胸懷,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