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回到太白山,一聲清冷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你倒是好運道,連法寶都得了兩件,來劍廬見我。”
“是。”許立朝著劍廬躬身一禮,不敢怠慢。
這聲音不用說,自然是鍾神秀掌教。
“老爺,這人好恐怖,他就是鍾神秀嗎?”丹陽童子顯出身形,胖乎乎白淨淨的臉上,全是驚色。
“叫掌教或者是真人。”許立低聲呵斥了一句,腳下卻是不停。
穿過幾處不知道是哪位師兄的院子,許立來到劍廬。
與上次相見之時,幾無二致,鍾神秀依舊是一身白色道袍,不染半點塵埃,倒是四柄寶劍更顯靈動了。
“弟子拜見掌教真人。”
“起吧。”鍾神秀擺了擺手,轉過身子,看向許立點了點頭,有些滿意道:
“還不錯,運道好,卻也沒放下苦功,是個修道種子,師兄眼光不差。”
許立一禮,剛要說句謙虛的話,鍾神秀卻已經擺手打斷道:
“你回山何事,貧道已知,喬師兄在接天關帶隊斬殺來犯的域外大魔,你煉罡之後,正好前去磨礪道法劍術,為結丹做準備。”
“弟子領命。”暗自苦笑一聲,在鍾掌教這等能掐會算的存在面前,許立除了聽命,好像也做不得什麽。
更別說鍾掌教已經點明,這是對他結丹有益的事。
待得許立行禮過後,鍾神秀這才接著道:
“這九宮八卦紫金爐倒是沒什麽因果,你得了便得了,倒是這法袍你可知道來歷?”
風旬用來交換神蠱精血的法袍年代已經不可考究,與如今的祭煉之法有著極大的差別,其中祭煉的並不是禁法,而是一幅幅陣圖。
這陣圖共有三十六幅,其中有一半已經徹底崩壞殘缺,只有一門名為五嶽真形圖的,還能維持在十層也就是法寶級數的威力。
也是因為這法袍祭煉之法特殊,南疆的那位蠱仙得到之後,根本找不到祭煉的法門不說,還因為強行祭煉差點讓唯一能發揮出法寶級數威能的五嶽真形圖崩壞,這才放在了瑪部寶庫之中,直至連他都忘了還有這麽一件無法祭煉的法寶。
“弟子不知。”風萬雄祭煉不得,許立也同樣如此,在來時路上嘗試之後,便將此寶放棄,倒是丹陽童子覺得被風旬騙了,一路咒罵不提。
“此物名為太虛法袍,乃是上古大聖,也是我道家十祖之一的太玄丈人為女兒‘玄女娘娘’所煉。
後來玄女娘娘被另外十祖之一的太陰教祖拐走,太玄丈人一氣之下,將太陰教祖鎮壓在了冥界,不讓兩人再見面。
玄女娘娘因此對太玄丈人起了怨氣,便將此寶拋棄,本來真形巔峰只差一步就能成就得道的至寶,自此劫難不斷,想不到到了如今,竟然落得都快要失去法寶品質了。”
鍾神秀說到此處,伸手一抓,將太虛法袍飛入其手,輕輕一抖,法袍展開,一聲委屈到了極點的嗚咽之聲,憑空響起。
“此寶崩壞的嚴重,暫時是不得用了,你先放在貧道處,貧道幫伱祭煉一二,至於此寶的因果,等你從接天關回來,成丹之後,再決定接不接。”
許立聽得這件法寶竟然有這般來歷,涉及到了兩位道祖,心中立馬就有了舍棄之念。
他運道已經夠好,太清一氣神符和紫青兜率火不說,丹陽童子和天星劍丸,任意一件,其他修道人得了,便足以奉為一生至寶,辛苦祭煉了。
法寶再多,不能讓他長生也是無用,許立極為果斷的搖了搖頭道:
“弟子修為還淺,寶貝也已經夠多,此物您看著處置便是。”
“嗚...嗚...”太虛法袍無風而動,嗚咽之聲,更加委屈。
鍾神秀聞言不置可否,只是收起太虛法袍道:
“此事日後再說,喬師兄為你留了一條小龍,你自去百靈苑找你師姐領取吧!”
說完鍾神秀身子一轉,不再與許立多說,繼續淬煉起用來攻破閻魔宮的四柄寶劍。
許立也不敢再行打擾,躬身一禮後,出了劍廬。
太白山他隻來過一次,百靈苑在何處,他並不知曉,在劍廬外等了一會,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大家修行都忙,還是因為那什麽域外大魔,太白山卻是比以往更加冷清了。
等了一會,一個人影未見,許立便自顧閑逛起來,想著遇到個師兄弟問一問路。
隨意閑逛,不知走到了何處,突然前方有一年輕道人迎面而來,許立大喜,連忙迎上,拱手道:
“小弟許立, uukanshu 見過這位師兄。”
“許立?可是喬師叔新收的那位許立?”年輕道人才聽到許立自報家門,當即一臉便秘模樣,朝著許立確認。
許立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只是點了點頭道:
“不錯,正是我。”
得了許立確認,這年輕道人臉色更加別扭難受了。
“小侄蘇護,拜見大姑父。”
???
許立被他這聲‘大姑父’嚇得連退了三步,一邊退一邊擺手道:
“師兄怕是認錯人了,我孑然一身,沒有什麽親戚。”
年輕道人本來臉色還甚是別扭,畢竟他雖然年歲不算大,但也修道超過了一甲子,許立修道才幾年,卻成了他的長輩,不論是年歲還是道行,都有些說不通。
不過如今看他比自己還驚慌,心下那點小別扭卻是盡數散去,笑道:
“大姑父還不知道姑爺將大姑姑許給你的事嗎?”
許立如聽驚雷,霎時間便想到了當初蘇紫英和芬馱鬥法之時的對罵,又想到了蘇紫英受命來殺自己,可下手之間卻極有分寸,當初自己以為是憑著自身劍術攻破了她隨手發的火龍劍氣。
可現在自身修為越高,見得越多,漸漸明白過來,以自己當時的法力,即便是蘇紫英隨手一劍,自己也是萬萬抵擋不住的。
“你說的可是,九天魔女,蘇師姐?”
年輕道人憋著笑,點了點頭。
許立臉色有些漲紅,過了片刻才氣道:
“此事應是有誤會,我會去找老和尚問清楚,你也莫叫我什麽‘大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