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陰暗,四周冷岩泛起陰寒的濕氣,帶著一種迷離的夢幻
噠噠
刀尖輕打的聲音不時響起,接著一雙布靴猛然邁入其中,濺起一陣水花。
“.”
朱寰安於入口處站定,他的眸光微微眯起,似是感受到不尋常的氛圍。
但接著,他注意到了什麽,腳步輕輕邁起,繼續朝著溶洞深處不緊不慢的走去。
此處略顯寬敞,岩石滲出的水滴落在地上,沾濕了褲腳,水坑中淡淡的猩紅也趁亂爬上了那紅衣下的白錦長褲。
朱寰安,最終停在了一處石台前。
那被折磨分食的修士殘骸沒來得及收拾,已有蚊蠅紛飛,著實可怖。
下巴微抬,朱寰安用余光瞥向石台上慘烈的景象,眼底未有半分波動,似乎這不過是稀松平常。
“.”
挑了挑眉,朱寰安將腰間黑刀輕輕擺動,打量了兩眼後便轉身離開,可卻並非是要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而是走向溶洞的更深處的狹窄甬道。
就在朱寰安踱至岔路口時,突然一道巨大的聲響自漆黑的洞窟深處傳來!
“吼!!!”
巨大的獸吼伴隨著腥風音浪,從洞內掀出,將朱寰安的紅衣吹得獵獵作響。
朱寰安長身而立,不曾躲避,他的雙眸泛起金光,眯著一隻左眼略帶好奇之色看去。
離得近了,原來這是一頭碩大的灰熊,正以奔雷之勢襲來,那血盆大口仿若要將人給活活吞入腹中。
鏗!
黑刀出鞘,伴著金色的焰火!
巨熊來不及驚愕,便徑直被朱寰安這一刀給從中劈開,但預料之中的血雨並未出現,反倒是那灰熊的‘屍體’劇烈蠕動,竟化為了烏光再次衝來!
準確來說,是衝向朱寰安揚起的刀。
蠕動的烏光猶如閃電,將朱寰安的‘燭晝’給瞬間包裹,接著一種詭異的波動釋放,瞬間消失無蹤。
“哦?”
朱寰安看向自己空無一物的右手,頓時面露訝然。
“此物是何種法器,竟能奪人兵器,倒是有趣。”
就在朱寰安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他的目光微移動,察覺到身後有了新的動靜。
咚!
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連帶著昏暗的溶洞都更暗了幾分,似乎有什麽龐然大物出現在了身後。
接著,一隻滿是手毛的巨掌,不偏不倚的搭在了朱寰安的紅衣肩頭。
“小子,你太托大了。”
“瞧見了還不逃,這般大意丟了刀,你不丟命誰丟?”
話音未落,比巨熊還魁梧的漢子突然察覺到不對勁,常人被自己這麽一拍,轉過頭來早就魂破心驚了。
可這紅衣男子竟然頭也不回,身子也是分毫未顫,刀客的兵器被奪幾乎是死穴,但他連一絲恐懼都沒有流露出來。
“我說你”
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紅衣男子也終於有了動作,那橘紅的長發晃動,微微轉頭,側露出一雙無情的眸子。
“把手.”
“放在誰肩上呢?”
大漢瞳孔微縮,一種不詳的預感促使他立馬收起玩心。
幾乎是瞬間,他的另一隻空手握成拳猛地砸出,勁風鼓蕩,猶如雷霆重炮眨眼而至!
啪!
拳風在狹窄的石道入口鼓蕩,待狂風散去,大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天食道淪為邪功後,乃是門無上的煉體神術,他這一擊雖然倉促,但也算是蓄力七成。
以其逾五百斤的體重和體格,就算是天封三關的異獸龜甲都能給轟碎,若是修士來不及施展道法和兵器,肉身硬抗,絕對是五髒移位,不是重傷就是暴斃。
但現在.
竟被這紅衣男子,隨意抬起的左掌給攔下了。
“這不可能.”
大漢看向朱寰安的腳底,發現那雙布靴甚至都沒有後撤泄力,當即羞恥和憤怒讓他猛地抽回拳頭,濃鬱的土黃色的光芒從他腳底升起,整個人再次膨脹了一圈。
“死!”
怒喝一聲,大漢跨出一大步來到朱寰安跟前,兩隻簸箕大的手掌合在一起,就欲當頭將眼前的家夥給砸成肉餅!
比氣力?
他自號西北雙熊,五歲便有舉鼎之姿,從沒有輸過!
“呵呵.”
略微抬頭,朱寰安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他單手擺在身後,右腳踝微微扭動,接著便是一腳樸實無華的正踢。
噗!!!!!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漢子的身軀如同斷線的風箏從洞穴中飛出,那嘴中的鮮血噴薄如泉,瞬間將地面染紅一片。
“咳,呸”
在地上滾了兩圈,大漢畢竟皮糙肉厚,竟立馬撐膝站了起來。
他高大十尺的身軀輕微搖晃,可想而知是挨了如何力量的重擊。
沙沙沙.
在甬洞之中,那道不知名紅衣緩緩踱出,那右手隨意抬起,搭在肩頭輕輕扭了扭,笑道:
“力氣還可以,再來。”
朱寰安話音落下,大漢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額頭也留下了一絲冷汗。
這個家夥
不知為何,紅衣男子光是站在那裡,那無意間流露出的姿勢和眼神,幾乎都在提醒他一件事情。
那就是.
這個男人,強到超乎了想象。
“二弟!”
隨著一道身影響起,另一個大漢也是突然出現,咚咚咚跑到了這漢子身側。
先前為了防止來人逃跑, 他們兄弟二人一人守著入口,一人守著甬道,在大漢被擊飛後這雙熊之一的另一人便拍馬趕到了。
“哥,不可大意。”
“這家夥修行的功法有些太厲害,比咱們的力氣還要大。”
就在二人和朱寰安對峙的時候,先前的那矮個少女也來到了溶洞,當看見二熊在肉身上竟然吃虧以後也是露出驚訝的神情。
“這家夥,刀被牽靈甕給收了還能這麽厲害。”
“兩個傻大個可是怪物,竟然會在他身上吃虧?”
“不行.得幫幫他們。”
說罷少女食指交匯,頓時整個溶洞發出了刺目的光芒,兩個大漢頓時面露喜色。
而朱寰安則是看向四周,只見這些光芒來源於牆壁上的蝕刻,應該是某些特殊的陣法,而隨著這些光芒照耀,朱寰安感到自己的血氣滯澀異常,連帶著功法的周天都運行不暢。
“.這是拓跋家的封血之術?”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