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千界中。
正在閉關中的女媧突然轉醒。
虛空一層漣漪晃動,一尊大鼎落在女媧身側。
那鼎呈現青銅,三足,其上刻畫乾坤無極,道韻流轉,又有先天不滅靈光。
“師尊?”女媧驚聲道。
【乾坤鼎,貧道已知曉爾之道,用過之後交給白川,此寶本是給他的。】
“是!師尊!”女媧連忙起身作揖,對著虛空一拜。
【善,好生修行,參悟乾坤鼎。】
“恭送師尊!”
那股宛若天地一般的道韻消散,女媧才將目光挪向了乾坤鼎。
乾坤鼎,先天至寶!
女媧仔細打量一番,又用神識一陣探查。
乾坤鼎,內蘊造化,先天不滅靈光。
女媧不知具體威能,但也聽白川念叨過乾坤鼎逆反先天之效。
沒錯,就是靈寶後天反先天。
當然,只能反成下品先天靈寶。
對於靈寶這一方面,先天與後天在威能上面的差別其實並不大,最為主要的,則是這先天靈寶其內獨有的‘靈’與禁製大道,這才是一眾大能追捧的東西。
當然,如今又增加了一個,便是斬屍的效果。
無數大能所追求的,便是這個。
但是對於白川等人來說,如今逆反先天,一個下品先天靈寶……說著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畢竟,誰也不會用這東西來斬屍,大家也沒有修行三屍道的人。
‘白川好像說他挺缺靈寶來著?’女媧仔細思量,隨後搖了搖頭。
這些都不重要。
乾坤鼎對於她來說,最大的便是參悟其中的乾坤萬變,先天不滅。
這才是最為主要的東西。
只是……
“乾坤鼎的逆反先天,居然有著這麽大的限制?”女媧心底微微一驚,消耗功德?消耗氣運?
乾坤鼎的逆反先天屬於特殊的,它可以為其他的靈寶也附上先天不滅靈光,但,所消耗的是乾坤鼎自身的先天不滅靈光。
這東西消耗了,想要再補齊可是非常困難的,本源真水都補不上。
這就是乾坤鼎第二神異之處,它可以轉化其他東西化為它的先天不滅靈光,首當其衝的,便是功德與氣運。
當然,乾坤鼎造化無窮無盡,本源真水也可以,只是比起功德來說,要落了下乘。
將這些想法收進心底,女媧微微一笑,將乾坤鼎擺在身前,靜靜參悟了起來。
一般來說,靈寶還需要簡單煉化一番,但是鴻鈞出手,必定是省去一切麻煩的步驟。
與此同時,太陰星中。
“見過月老。”一身燦金絲袍的羲和,頭戴鳳冠,微微點頭行禮。
“見過太陰神君。”蘇十六欠身還禮。
羲和的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試探道:“月老道友,可是…為了提親一事而來?”
“……”蘇十六面色微微尷尬,你這,你這一副做賊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太陰神君,且讓吾看看你有緣者,如何?”蘇十六禮貌笑道。
“好。”羲和點頭。
蘇十六也點了點頭,隨後抬手,指尖閃過一抹淡粉道韻,隨後一條發絲粗細的紅線綁在羲和的手腕之上。
紅線的一頭纏住了羲和,另一頭則是無限延伸。
正在跟白川‘有說有笑’的帝俊忽感心頭一震,一抹道韻纏在了手腕之上,心底不由浮現羲和的樣貌……
並且,隨之而來的便是心頭悸動。
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縱使他成為天帝的那一日,也沒有如此激動過。
“怎麽了道友?”白川眯眼輕笑。
“咳,沒什麽,忽然覺得心中……有所明悟!對,有所明悟!”帝俊笑了笑,將這股悸動壓了下去,並且將那纏在手腕上的紅繩隱藏於袖口之中。
“原來如此。”白川點頭,微微揚起唇角:“伱不說的話,我看道友面紅耳赤,還以為是又到了春天。”
帝俊不解:“春天?有何關聯?”
“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又到了小妖獸們最喜歡的……季節。”
帝俊心思敏捷,一瞬間便想通了,眼皮微微抽搐,又是指桑罵槐。
“對了,說起季節,”白川看向帝俊:“還有一份功德在來著。”
“嗯?”帝俊有些疑惑:“時序,四季,這些功德不都被你賺走了,怎的還有功德在?”
“分化權柄啊。”白川攤手道:“我只是定了應當有的時序,四季,剩下的不都應該你這個天帝來做?
“掌管春天的神,掌管夏天的神…二十四節氣神,嘖,這些權柄若是在東王公還在的時候,你們可能要爭一爭,但是如今全都在你這個天帝手上了……
“你這個天帝怎麽做的?”
白川皺著眉頭,看著帝俊:“你封神榜呢?你的天書呢?”
“呃……天書是何物?”帝俊一陣汗顏道。
白川:“……”
你沒天書你封的哪門子神?
不是,師尊你到底給他開了多少後門?沒天書都能讓他封神?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白川扶了扶額,帶著帝俊重回三十三天。
早在之前,白川就與鴻鈞有過談話。
‘天書’也就是所謂的封神榜。
這東西就在天庭當中,根本沒在鴻鈞的手裡。
天地人三書是天地自生的靈寶,早在無數年前,凶獸大劫之前,便落在了天庭前任主人,青天、黃天、蒼天的手上。
地書如今在鎮元子手中,為大地胎膜之靈寶,掩護整個洪荒大地。
這倒是有了一個笑話。
什麽大地的主人是巫族,分明是鎮元子才對。
最後一人書如今倒是在鴻鈞手上,可惜鴻鈞也不知道其應該在何時出世,或者說知道但是沒有開過口。
太陰星中,羲和面色微微紅潤,將蘇十六請進了太陰星中。
兩人便開始了促膝長談。
而遠在無邊混沌之外,紫霄宮中兩老道再次對坐。
“道友,地道出世之機……可否能讓洪荒再度完善,再壓魔道一頭?”揚眉淡然道。
“可。”鴻鈞點頭:“地道出世之機,就在附近了。”
“說起來……”揚眉站起身,目光看向洪荒當中:“道友,站的高度不同,看著他們的行為,是否如同就在看一場戲一般?根據你所知,究竟看到了哪一步,看到了多少?”
“貧道從不看時間長河。”鴻鈞微笑道:
“未來之事,未來再說,未來究竟如何,貧道更喜歡看他們自行演化,而不是隨意觀測未來,一切都是既定,豈不是失去了最初的一份本真?”
揚眉微微一怔,搖頭輕笑:
“道友說的是,倒是貧道忘了本,遙想當年我們也是他們其中之一,為證道而奔波。”
“道友莫要心急,貧道已經看過了。”鴻鈞輕笑:“待到羅睺死,道友如何歸不得洪荒?”
“哦?”揚眉挑了挑眉:“道友此言當真?”
“當真。”鴻鈞點頭:“魔祖死,揚眉歸,這點後門,貧道還能開得。”
“善。”揚眉嘴角揚起:“貧道這就去混沌當中尋魔界。”
“非也,道友。”鴻鈞看向揚眉:“如今與當年之爭已然不同,更多的,則是在洪荒‘棋局’當中。”
“所以道友才讓他們證道之後守著洪荒?”
“不錯。”鴻鈞點了點頭:“然,縱使如此,魔也無處不在,道與魔同存,修行若遇魔障,亦會入魔,有魔存,則魔祖臨,則魔道不亡。”
說著,鴻鈞抬手立起一面玄光鏡,鏡上,正是一金仙走火入魔。
沾染劫氣,身不由己,已經是入了魔道,性情大變。
“他本是一謙卑之人,如今落了魔道,行魔之事,又有‘心魔’蠱惑,迷失道心得魔道之法,坑殺三位同修百萬年的道友,掠奪其本源。
“他隱藏的很深,他知曉他是魔道,魔不當存,所以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度日,生怕被發現異樣。”
“已經這般?”揚眉皺著眉頭:“這便是劫落的原因?導致魔會重生?”
“其實劫落之前也有。”鴻鈞淡淡道:“只是遠遠沒有如今的多罷了。”
說著,鴻鈞點了一指,直接將那人化作一抹飛灰。
“那道友的工作量,當真要大了。”揚眉笑道。
“不。”鴻鈞搖頭:“貧道不會再管,只會偶爾管。”
揚眉瞳孔一縮,立刻明白了鴻鈞的想法。
示弱,但又不完全示弱,為對方展露一個我們其實水平差不多的錯覺……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出手便是絕殺,一如當年啊。”
“當年之錯,貧道不會再犯第二次。”鴻鈞目光凝視,關了玄光鏡。
對於曾經的那一戰,鴻鈞一直都是耿耿於懷。
已經有魔入洪荒,這是讓揚眉意料之外的事情。
“魔族……這種族的存在當真是天地的一大災禍。”揚眉搖頭輕歎:
“當年還是‘道友’的羅睺,可不曾是這樣啊。”
鴻鈞微微一怔,輕歎一聲:“當年的羅睺,才叫真正的自在人,那才叫自在天魔,隨心所欲,放浪不羈,可不是如今這人人喊打的魔頭。”
“當年之事終究是當年,不必再提了。”揚眉幽幽一歎,隨後將目光落在了洪荒當中:
“不過這天書,當年連你我都沒尋到,竟是被三天得了利。”
“此書,用處並不大。”鴻鈞開口:“其最大作用,便是與天道溝通,冊封天地權柄。”
(本章完)